“蒂姆,凌那边怎么说?”还是阿尔克马尔俱乐部主席办公室,而斯赫林加这回看来心情还算不错。说话的语调中,明显比上一次要轻快了一些。
“基本已经谈妥了,格雷特继续担任助理教练,他也愿意跟我们改签一个临时的代理教练合约。”霍斯曼自然知道自己的搭档,最近在生意上有了起色。为此,他心情也跟着显得相当不错。
“薪金一定要再给他提提,虽然这件种事,你情我愿,但毕竟这个时候,难免有点过河拆桥之嫌。是我们对不起他。在跟着下来的时间里,在允许的范围内,尽量答应他提出的条件。那怕以后维姆过来,我们也尽量要让他留下来,担任阿尔克马尔队的技术顾问。”斯赫林加自然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竟然已经决定去做了,也就只有坚决去执行,才不会无所适从。至于能弥补的,当然尽量去弥补,也算是让自己的内心有个交待。
“但是有一个问题。”霍斯曼想了想,看来有点犹豫。
“什么问题?”斯赫林加把头一抬,盯着自己眼前的“好帮手”。
“凌提出了希望能把小罗尼继续留在队里。但现在那边已经报出了一百八十万美元了。我们甚至还可以再抬抬价的。这笔钱到手,能让我们的财政宽松不少。加上董事会的投资,加上新赞助商的赞助,到时候维姆那边过来,他需要的转会操作费用还有训练基地的翻新,设备的添置,应该就差不多了。”霍斯曼是个很称职的俱乐部经理。任何时候都在考虑着球队的建设上。
“那就答应他吧,反正维姆那边也还有操作空间。他真正过来了再说吧,下半年,球队还有欧洲赛事的任务,凌手上可用的人真的也不多,这个我们心里都清楚。而且他在罗尼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就留着,再缓缓吧。”斯赫林加叹了口气,对于出售球队的未来之星,他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为了维护阿尔克马尔不至于分崩离析,现在俱乐部的工资结构总得来说是偏高的,加上一些基础设施的投入,尤其是在球场的维护修缮,原本计划中还可以勉强维持,但是偏偏自己的家族生意遇到了发展瓶颈,这么一来,他就显得非常捉襟见肘了。
“也好吧,大动作还是等到维姆准备接手的时候,再从长计议。而且我看巴西也小子还有不小的上升空间。不是遇到种种特殊情况,我也舍不得把他卖给别人。”霍斯曼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像是陷入沉思的斯赫林加,然后低头想了想,也是认同了后者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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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荷乙主客双循环比赛正式全面结束。因为获得乙组联赛第一名,直接晋级荷甲,阿尔克马尔可以不必去管剩下来令人十分蛋疼的荷乙特殊赛制的产物——混合附加赛(简单的来说,荷乙联赛第一名直接升入甲级,然后选出八个俱乐部{2005/2006赛季之前是六个},再加上荷甲排名倒数第二、倒数第三的两个球队,一共10个球队进行附加赛,还有别的一些什么俱乐部财政、球队严重违规等特殊情况的处置,总之,荷乙联赛混乱的规则,一般人看了就头晕)。
而始于1960-1961赛季的欧洲优胜者杯,也曾经有过辉煌年代,作为“欧洲三大杯”之一,那时候是欧洲足坛顶尖赛事欧洲冠军杯的有力补充。
在90年代之前,虽然在影响力上,优胜者杯除了无法跟冠军杯相比,但因为参赛的队伍主体,基本是各国杯赛冠军组成,所以当其时,这个赛事在人们的心中,尤其在各个俱乐部的眼里,甚至比起联盟杯的含金量都毫不逊色,甚至稍高。
欧洲优胜者杯的赛制除了首届决赛采取主客场制,从第二届开始采取一场决赛决胜制。
7月18日,优胜者杯第一轮资格赛第一回合开锣。在比利时安特卫普、民主德国莱比锡火车头和苏联第比利斯迪那摩的层层围攻之下,阿尔克马尔在小组赛中脱颖而出(12月19日),进入三十二强,并在跟着下来的比赛里,两回合总比分3:2淘汰了英格兰的埃弗顿队,昂首进入十六强(次年2月26日),创造了球队除1981年打入欧洲联盟杯决赛的历史第二好欧战成绩。虽然在接着和意大利桑普多利亚的比赛中,由于双线作战,并且缺乏板凳深度的阿尔克马尔,后劲乏力,主客场都被对方的两个1:0剃了光头,但是考虑到后者作为该届赛事的亚军,阿尔克马尔实在算得上是虽败犹荣。
当然,这个成绩,也是俱乐部高层偏向欧洲杯赛的意愿有关。在甲组联赛里,阿尔克马尔表现得并不如人意——12月9日,进入冬歇期之前,荷甲18轮联赛战罢,阿尔克马尔9胜6平3负积33排名联赛第七,看起来,似乎战绩不错,但是跟同是升班马联赛半程排行第五的多德勒支相比,还是难免有点让人失望。
其中,造成球队排名靠后的原因,主要是阿尔克马尔的平局过多。而在跟传统三强的对话中,2:0输给埃因霍温,1:0输给费耶诺德,0:0平阿贾克斯,另外还有2:1输给了格罗宁根的比赛,进一步暴露了球队进攻乏力的最大毛病。
因为双线比赛,加上阿尔克马尔俱乐部更注重在欧洲赛场上的成绩,对国内联赛有点无欲无求,凌尊不得不进行了大面积的球员轮换制,而这种替补球员使用上的捉襟见肘,让凌尊更是深刻得感受到了那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无奈。
至于罗纳尔多的发挥,随着对手越来越多的重视。每场比赛,前者都会受到各个球队的人盯人重点防守。防守球员对这个异国少年不断地进行辱骂骚扰,故意犯规,身体冲撞,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而在这样的照顾下,阿尔克马尔的神兵利器,也逐渐失去在荷乙联赛时候的锋锐光芒,出其不意的作用大大减弱。
很多场比赛,凌尊都是咬咬牙坚持让巴西人替补上场的,维姆·杨森已经跟俱乐部达成私底下协议,在冬歇期之后将正式入主阿尔克马尔。至于对蒂姆·霍斯曼关于挽留他成为球队技术顾问,凌尊直接选择了拒绝。
凌尊知道,自己终于没办法再为巴西小子保驾护航,15岁的半成品巨星,必须开始学会自己去面对。而提前让他见识到高水平的职业联赛的残酷,也只能算是自己留给他最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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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冬歇期结束在即,阿尔克马尔突然高调地向外界宣布了维姆·杨森执掌阿尔克马尔的消息,对于凌尊的黯然离开,一部分的阿尔克马尔球迷开始聚集在训练基地前,并打出了支持凌尊的横幅,和高喊口号,主要是抵制球队半程换帅的鲁莽决定,还有抗议俱乐部高层的做法过于冷漠,缺乏温情,令人齿寒。
而阿尔克马尔体育报主编科姆·赫尔斯鲁更是直接在自己的专栏里,直接讽刺阿尔克马尔管理层的目光短视,认为这是一次集体的屁股和脑袋倒置的愚蠢行为。
但这些反对声,在维姆·杨森为球队引进了费耶诺德著名前锋巴迪尔·威尔森和有快马之称的边锋奥本·费雷切,并在主场2:1淘汰了埃弗顿之后,逐渐消失,并且就连之前最受宠的罗纳尔多被埃因霍温招致麾下,也被人们选择性的忽略。
虽然科姆·赫尔斯鲁再一次在专栏里提醒人们,淘汰埃弗顿队的功劳簿上,更不能忽视凌尊的客场带队1:1逼平对方的决定性作用,而且对于俱乐部卖掉巴西天才的做法,更是痛心疾首,愤懑难平。但同样,他在文章结尾
“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们赢得了现在,其实,我们输光了原本可以获得的未来”一话也很快淹没在人们的欢呼喝彩声中。
罗纳尔多终于还是去了埃因霍温,PSV终于还是说服了索尼娅,阿尔克马尔也终于还是接受了埃因霍温两百万美元的报价,而不辞千里,远赴异国,亲手引进巴西少年的凌尊,这一次却成为了旁观者。对此,凌尊并没有表达出他的愤怒,即使格雷特说他情愿跟着一起离开,但他,只有挥不去的担心。
凌尊劝住格雷特。他也终于做了决定。虽然他的内心极度不愿,或者原本从未想过,但是内心太多的遗憾,太多要去做的事,还是让他下定了决心,让他决定去见一个,他原本认为最好永远没有直接交谈机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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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