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旋转的酒壶与舞阳公主那两条艳红的水袖碰到一起,银瓶炸破般清脆声响传来,碧玉酒壶爆裂,旋着四周爆射。壶中尚留有的酒水溅散,打湿了舞阳公主艳丽的彩衣,打湿了姬丰漆黑的长发。
“哼,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吗?你不觉得你恨可笑吗?居然会对自己嫡亲的哥哥产生非分之想,简直无耻下贱至极!”姬丰躲避着她甩起的水袖,间或用如刀剑般锋利的言语还击。
“你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来嘲笑我?一个不得宠的孽种,若不是靠着我王兄帮忙,你能登上这个王位?”舞阳一边出招一边言语还击。
姬丰抓起身边的八角桌,狠狠的掷了过去,嘴里还在刺激她:“那也好过暗恋自己兄长那么不知羞耻,你那兄长定然知晓你对他的情谊吧?他还让你嫁给我,可见他对你也是厌恶至极!”
舞阳公主怒火中烧,双袖一挥,如两条铁棍一般击碎了迎面而来的八角桌,颤抖着嘴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想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才能稍稍平息心里的怒火。
不知不觉间,两人乒乒乓乓交手已有半盏茶的时间,整个朝华殿已经是满地狼藉,家具物事一件完整的都没有保存下。宫女内侍一个个颤抖着缩在宫外,谁也不敢进去瞧上一眼。
“怎么回事?”西岭望雪刚刚走到朝华殿外,便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惊疑之下,忙抓着一个宫女问道。
那宫女脸色发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代王殿下......和......公主......打架。”
西岭望雪大惊,来不及细问,放开那名宫女便要闯进殿里保护舞阳公主。谁知狄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拦在她面前,朝着她摇了摇头。
“让开!”西岭望雪手握刀柄,沉声说道。
狄让再次摇摇头,身形丝毫未动。
“那就得罪了!”她说完抽出长刀便是一击“天雷怒”,长刀带着轰轰雷音,当头朝狄让劈去。
狄让瞧着头上迅疾落下的长刀,不避不闪一拳朝着刀刃击打过去。“轰”,刀与拳头只见爆发出一声巨响,西岭望雪踉跄后退两步,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的拳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刀。
她沉思片刻后说道:“你的拳头已经练得刀枪不入了吗?有如此巨力,可以硬挡下我这一刀,想必阁下就是传说中的四天王之首巨力王!”
狄让轻甩了甩手腕,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赞许,似乎也认为她这一刀很是不错。
西岭望雪抽出腰上另一把长刀拿在左手,这把刀比她右手拿着的刀更轻更薄更锋利。她默默调息片刻后,再次朝狄让冲来,右手刀法浑厚大度,力劈华山一般刀刀攻向狄让正面。左手刀法轻灵飘逸,如清风吹面一般专挑狄让难以防备的地方。
此时狄让也不敢托大,不得不全神防备她那两把不同路数的奇刀。他心中暗自敬佩:这个女孩儿竟然如此年轻便得到雷王一身真传,当真有些了不得!
殿里殿外两处战场,打的好不热闹,西岭望雪却越打越是心急,面前的狄让一步不退,沉稳的像一座铁塔。无论她攻势如何凌厉,他却一位只守不攻,让她心中也是无计可施。
“公主,你怎么样了?”西岭望雪见闯不过去,便高声叫了起来。
许久后才传来舞阳公主的慵懒的声音:“没事,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进来!”
西岭望雪听她声音似乎并无大碍,只好停手退了下来,狄让见她收手,自然也停了手,站在门外与她默默相望。
两人在殿外等了一会儿,只见殿门打开,姬丰仪态端庄的走了出来。身上的衣物整齐干净,头上的青丝分毫不乱,脸上带着冷冷的表情,一言不发的朝远处走去。狄让连忙跟着他离开,西岭望雪看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走进了朝华殿。
舞阳公主同样仪态整齐,照常斜躺在铺着狐皮缎子的榻上,脸上的神情瞧不出半点异样。若不是满地破碎的家具杯盘,西岭望雪真要怀疑刚才两人只是在殿中闹着玩,然后被宫女内侍们夸大言辞。
“公主,你当真没事吗?”西岭望雪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舞阳公主脸上涌起一些红云,强自说道:“本宫能有何事?本宫困了,要去寝宫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讲。”
说完她起身下榻,步伐有些匆匆的朝寝宫走去,宫女们连忙分出两个跟随她去了,余下的自觉留下来打扫混乱战场般的大殿。
西岭望雪看到舞阳公主走出视野,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眼底有些惊悸,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舞阳公主竟然会武功,而且绝对厉害非常。若不是两名绝顶高手,绝不可能把殿中一切东西都破坏的如此彻底,这些厚重结实的桌椅,显然是被人用深厚的内力震碎,房梁上的脚印以及袖印,同样如此!
西岭望雪神情复杂的离开了朝华殿,一步一步走出殿外。她有些迷茫,公主的武功甚至不逊于自己,使团中更是隐藏了无数高手,除了帮助文国二王子夺位,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姬丰一路未停,一直来到丽姬的寝宫芳华苑,待宫女内侍禀报后,他便直接走入了芳华苑中的佛堂。
丽姬端坐在佛堂中,听到禀报后并未起身,姬丰在她身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叫了一声“母亲”。
丽姬停下念佛,转头看着他说道:“代王这些天辛苦了!”
姬丰对丽姬很是尊重,闻言恭敬答道:“儿子不辛苦,只是连累母亲每日里吃斋念佛,儿子内心着实过意不去!”
丽姬痛苦的闭上眼睛,良久后叹道:“都是哀家自愿的,你过继给哀家,便是哀家的儿子,你有意那个王位,哀家又怎能不帮你?只是我内心不得安宁,时常梦到你父王前来找我索命。吃斋念佛也怕佛祖怪罪,整日里吃不下睡不着,心中惶惶不安!”
姬丰微笑着扶她起身,温言道:“母亲且放宽心,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佛祖要怪罪也只会怪罪于我,与母亲何干?”
丽姬被他扶着坐在椅子上,摇摇头凄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父王到底是我下毒害死的,自然全是我的过错。不过为了我儿,上刀山下油锅又如何呢,一切都是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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