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鸿违背常识强行搭建了顺行脉的桥梁,那金灵脉之中瞬间产生了奇痒无比的感觉。
由于不是自身灵海酝纳的灵气,这种直接从五星体内流入的精纯灵源着实让他吃不消,很快,那不够粗阔的灵脉已经不禁是麻痒而已了,无比剧烈的胀痛好似要把双臂炸裂一般。
少年眼看就要忍受不住这种折磨,急忙摆开架势,引导五星灵气朝掌心灵穴涌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拳挥出,狂涌不止的金灵气便迫不及待地顺着灵穴朝外喷发,犹如在空气中打了个喷嚏,周围尽是金星点点。
而臂膀内的胀痛感,也为之消减了不少。
展飞鸿不禁心中一喜,千钧拳式再度打出,“啪啪啪啪”连过四招,那些围绕在他周边的金星已然汇聚成了一条条流光彩带,绚丽不已。
这等情景,赫然与老爷子当初练拳的情景重合了起来,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他带起的道道光彩更为浓厚,甚至把少年的身体隐藏在其中,无法看清。
“对了!”
一声颇为兴奋的喝彩,展飞鸿总算证明了自己揣测是正确的,一招一式上面再度增添几分力气,霎时间金光照亮了整块空气。只见他的拳风越发凌厉,拳面所到之处,赫然鼓荡起一层半丈多宽的金色气浪,仿佛能够穿透钢碎铁。
打着打着,少年双臂中的那股不适感觉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环绕在上,隐隐发光的身外灵脉。
这些灵脉竟然不需要他来刻意构造,就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展飞鸿眼中精芒一闪,他知道此时此刻,很可能是突破为灵化之境最为关键的阶段。
拳路骤转,少年脚步斜跨,摆出了展家精髓战技――碎藤十三打的起手式。一时间金光暴涨,灵压外慑,只震得空地外的草木呼呼作响,七扭八歪。
“崩――!!”一声呼喝从重重的灵压之中炸了出来,碎藤十三打的第一种变化,毫无偏差地演练而出。
随后,“寸――靠――突――透――勾――盘――”等字眼依次响起,展飞鸿全然被金光紧紧包裹,只能依稀地瞧见层层波圈激荡不止。
这些波圈越转越快,将整个金色光球旋成了陀螺状,而那陀螺的中心,正是他自己。
最终,那威力足以粉碎石心的一拳如期而至,少年不由得朝天打去,周边围绕他转动的金色陀螺也随之变大了好几倍。
霎时间金光冲天,整座野林都被他这一拳之芒照亮了几分,只引得方圆数里之内,尚未入睡的人们纷纷侧目,惊讶不已。
而这些看客当中,不乏一些修行中人。
“李师哥,你猜是谁,竟然在大半夜选择了一处偏远之地破境?”西南方向,有两位凑巧见到这一幕的修行者,聊了起来。
这姓李的师哥身材魁梧,穿着打扮竟如同苦力一般。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直冲霄汉的金色光芒,喃喃地说道:“不管是谁,此人所持的本命灵兽,恐怕大有来头!”
“师哥说得是,想当年四师弟突破灵动,升为灵化之境的时候,也不过是照亮了堂门而已。我原以为百年之间无人能够超越他了,没想到这才四五年的工夫,就见到了这号人物。”先开口的男子,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
“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李师哥叹了口气,瞥向师弟说道:“此等人才定是世外高人的徒子徒孙,你就消了那一探究竟的念头吧,万一惹怒了人家,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还是师哥了解小弟。”这做师弟的打了个哈哈,继而说道:“既然师哥不让小弟冒险,小弟答应便是。话说回来,师父让我送来这样东西,请师哥过目。”
语毕,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长条形的檀木盒子,交给了姓李的师兄手中。
这李师哥接过来打开一瞧,眼中的惊异之色比见到远处展飞鸿闹出来的奇景还要厉害几分。默默不语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将盒子盖好,递回师弟手中,说道:“收好,回去禀报师父,就说弟子李通已然铭记于心了。”
“既然如此,师哥请多保重。”那师弟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扭身渐渐走远。
李师抖了抖身上这件又脏又破的麻布褂子,最后瞅上一眼远方野地腾起的金色灵气,双掌棕光一亮,整个人居然钻进了土地之中,随着一阵轰鸣声响,不知道潜到哪里去了。
而那金色光芒,在他入地的同时,猛然黯淡了下去。
至于磅礴至极的金光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恐怕只有展飞鸿才知道了。
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两条臂膀周边如同真实存在般的体外灵脉,少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没料到最后那一拳爆发出来的灵波,竟然恐怖到了足以照亮整座野林的地步。
他更没想到如此磅礴的金灵战气,最终变成了体外灵脉的根基。
展飞鸿不禁后怕地回想起了之前的念头,如果真让他不开窍地耐着性子等下去,得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积攒出足这么多金灵气,将灵脉化实?
五年,还是十年?
甚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灵修卡在了灵动期,久久也不能提纹升境。原来这两个境界,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若不是“五星”已经晋级到了七星灵兽的水准,恐怕他这次突破,成功与否还说不定呢!
由此,展飞鸿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高等之境,对灵兽要求就越发的高。
在这灵修界中,即便是天才,也需要极品灵兽来加以辅助,才可能将潜力发挥出来。倘若摊上一只不到四星的灵兽,这辈子的极限,也就是灵动期了。
展家老爷子便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那时展家最为高等的灵兽,也不过四星。四星噬金蚁,连纯正的金灵气都提供不了。所以由他想办法来加以提纯。
这个办法一想,就想了整整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