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屋里有一张长长的楠木条案,上头摆放着各色的笔墨纸砚;条案后头的墙上挂的字画正是十四阿哥丢的那几幅名人字画;连那两个成窑的瓶子也摆在旁边的多宝格里呢,里面还摆放着一些其他的东西——九阿哥恍惚看见了自己家里的一个熏香用的白玉熏炉了!两旁有几把楠木椅子和两张楠木茶桌。
东边屋里四张湘妃榻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每张榻前都有一张小桌。榻下还铺着长毛的波斯地毯,此时,那四条狼狗正趴在上头小憩呢。屋子一角还有一张大些的床榻,炕桌上散着一副纸牌。屋里的器具无一不是精美实用,价格也似乎不斐!
看着他们不停地打量这自己的小窝,四个女人都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理他们,坐下继续玩牌。
四阿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倒是挺会享受的啊?!”
冰珊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吗?否则,那么多人每天庸庸碌碌的为的是什么?五万!”一句话把几人都问住了。是啊,他们不也一样吗?千方百计地想要坐上那把椅子不就是为了能更享受吗?
四阿哥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不是说,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创造的财富吗?”这还是那年和他去河南时说的呢!
青萍呵呵一笑道:“四哥真会说笑,我们是在享受自己的财富。您不知道夫妻一体这个道理吗?小辣椒,你等等,这张发财我还碰呢!”把娇兰的手拍到一边,拿过白玉刚打的那张发财和自己的手里的一对儿撂倒放在一起,又拿出一张东风说道:“我们的信条就是,成了亲,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东风!”
说得四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合算全是你们的,没我们的份儿?!简直是岂有此理。八阿哥和十阿哥已经是讷讷不能成言了,这几个可真算得上是天底下最大祸害了!
九阿哥咬牙切齿地说道:“照你这么说,你的也是我的,你干吗还克扣爷平日的花用?”说得其他几个阿哥都在心里偷笑不已。早知道九阿哥府里的情形了,连九阿哥去小妾屋里过夜都要交给自己福晋一百两银子,当然是从九阿哥的月例里扣的。原本娇兰和白玉也要照法施行的,却被十三和十四严词拒绝了。开玩笑,要是传出去就别见人了。四阿哥暗自庆幸自己的冰儿只是侧福晋,她要是嫡福晋……天!
娇兰嘲讽地一笑道:“九哥理解错了,应该是你们的就是我们的,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这里的我们就是指我们四个被欺压的女人,可不包括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阿哥爷!哈哈,我落听了,准备拿钱吧!”
几人听完她的话,险些没集体晕过去。她们还受欺压?!也不知是谁高高在上。连八阿哥脸上那淡淡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这几个是女人吗?怎么瞧,都像是一群妖精!看看,一边和他们斗嘴,一边还不忘继续打麻将哩!
“小辣椒,你先别美,我也落听了,哈哈!清龙一条!啦啦啦……”白玉笑眯眯地哼着小调。
青萍冷笑道:“还青龙呢!我也落了,小心点炮儿吧你!”
白玉嬉笑道:“我才不怕呢,我打熟张儿。西风!”
冰珊却浅笑道:“和了!自摸,大四喜!”
“啊?有没有搞错啊你?!今天你都和了两把大四喜了,还有一把地和,一把小三元!你要让我们破产啊?!”白玉噘着嘴嘟囔着。
青萍和娇兰也是一脸的不甘,娇兰皱着眉说道:“今天真背!”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阿哥,“霉神上门!”几个阿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心想:敢说爷是霉神?反了你了?!
青萍撇了撇嘴说:“得了,愿赌服输!给你!”甩手就是一张四百两的银票,看得九阿哥那叫一个心惊胆战。我的额娘啊,四百两耶!那可是爷半个月的花销啊!这女人就这么“啪”的一声甩给别人了!败家的女人!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害怕地瞅着自家的福晋——狐狸输了四百两,那她们……
白玉点炮儿,自然和庄家一样是四百两。还好,娇兰只出了二百两,这也不少啊。除了四阿哥,其他几人都拿眼斜着他想道:怪不得四阿哥不捞外快呢,敢情这外快都是从他们这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