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6441300000003

第3章 玫瑰花般的早晨

即使是一幅画,也已经被时间的水和喧嚣的泡沫冲淡了。但是人们有时候在急速呼啸的日子里会忽然疲惫。那些笑声、叫声、黄昏时候的菜香会忽然清晰起来。就像我的朋友风子的中学时代。那时候的她,像所有80年代的女孩子一样的拘谨、敏感,懵懂又多情。

黄昏的楼前草坪上总有半大男孩子,传来惨烈的呐喊。其中那个高个儿的蹲过班,他其实比她还小半岁呢。每次她路上遇见他时,他总是没腔没调地吹两声口哨。在她放学经过的窄胡同里,他僵直地站在那儿。两边的高楼无限止地高,头顶上是缓缓的鸽哨。她向前走,暗红的围墙就缓缓地移动。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他,就像绕过一座温暖的火炉子。

那少年有一天忽然走过来,自行车横在她前面。他把所有大胆和放肆聚集他的眼光里,用力看着她。同时把自行车的车头挡住她,怕她逃跑似的。他的作为,在那个年代的男孩中已经很超常了,他的追逐也不免带着年龄的限制。

风子倒没想立即走开。她把身体的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打着晃,偏了头,做出等待和考虑的姿势。顺着她眼光的走势,可以看见路旁边的杂草和一簇淡紫的花朵。它们被风吹动,晃晃悠悠,充满惆怅。那个夏天吹动着和风,风里带着少年时代的香味。后来他们长大成人,历经岁月的风尘,也去过许多地方,但是四季的风从哪一个方向吹,总也吹不来那一天的气息。

果然他伸出手,手心朝下,松松地攥着拳头。风子偏着头,仿佛在猜测他手心里的秘密。是字条吗?她倒希望是一张生日贺卡—在80年代末期,已经有生日贺卡了。只是还没有流行玫瑰花。中学生中最流行的交友方式,是向喜欢的女孩子塞一张字条,上面简短地写些模棱两可的话。比方说,擅长逻辑的理科班学生往往这样写:“上次体育课,你的运动衣最鲜艳,我也有一件同样颜色的运动衣。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但这种不合逻辑的求友要求,往往会遭到冷遇,以致不了了之。文科班的男生读过许多诗,见识广博,性情浪漫,晓得文学可以打动女孩子。就常常写道:“让我们像两株橡树,并排站立。树枝如手臂相接,根茎似血脉相连,共同迎接日月风雨!”更有浪漫男生,熟读台湾席幕蓉,知道爱情虽然失败,美感却永远不会消失,就直接抒情道:“就让我站在你必经的路旁,每一朵花都是我前世的盼望。而当你终于不经意地走过,那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是我破碎的心啊。”

她的心脏忽然兴奋地紧缩,眼波也流光溢彩。少年的手很黑也很脏,手背干裂着。天上忽然呼啦啦飞过一群灰白的鸽子,扇动着翅膀,发出只有田野里才能听得到的清新的哨音。这突然的喧嚣反衬了周围的安静。然后他把手翻转过来,慢慢打开。

风子看见那里面是几颗白粉笔头,粘粘的,已经被他攥湿了。作为一个稚嫩的追求者,一个少年,为了能够和她在一起待上几分钟,也许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和道具。但风子的笑意消失了,绷起了嘴角,脖子也渐渐僵硬起来。他看出了她投来的轻蔑目光。但是你知道的,一个少年还完全没有学会挽留他的爱人,他无济于事地坚持着,愣瞌瞌地伸着手强调他的粉笔头,试图说服她留下。

然后风子一抬手,往上一扬,他的手就被优雅地打飞了。阳光下粉末飞扬,几颗粉笔头轻轻落地,像几颗豆子,骨碌碌地滚远了。像一些种子,滚落到田野里去了。但是那少年子听到的,却是心脏失事突然跌落地面的轰鸣。正如他家里不小心跌落的一只瓷碟子,无可挽回地掉下去、掉下去。他知道它在一直往下掉,但听见它突然撞见地面的“哗啦”一声,还是吃了一惊。因为那种跌落迅速得来不及接应,就触地了,摔得粉碎。接着他看见摔碎的瓷片像水花迅速开放、四散飞溅,他就会弥漫在这颗透明的花朵里,不能自拔。四周顿时黑暗下去,仿佛一扇窗子缓缓地关闭了,他的心脏也被关闭在里面,不能呼吸。

—这是风子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她已经成年了。她把她的故事告诉了我。她说,如果,假设人生能有如果,她会对待那个示爱的胆怯的少年更好一点,会给他应得的那一份温存。

但是当时,她断然绕开他走掉了。在她的一瞥中他的表情有些像一幅画中的表情—面无表情,冤屈的和幽怨的,或许还有些眼泪。她走过了很久,那种温烤还隐隐地存在。他的热量也许还散发着,也许已经冰冷了。这件事一晃就过去很多年了。

多年以后,风子已经经历了许多场深深浅浅的爱情。但是她总也忘不了在多年以前,把一个少年手中的粉笔打飞的一幕。完全是因为他爱着她,他的心就这样被轻易打碎了。那些细嫩的粉笔头滚落在寂寞青春的土壤里。

她自己的心呢?她的少年的心也曾经这样被打碎过吗?

她还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个下午的自己,懵懂而无聊的,吊而郎当地走着路。

“我是季票。”在多年以前的一个夏天,风子十五岁,每天下午放了学,都会到工体游泳馆去游泳。

“我是季票。”风子冲门口的那人说。我在旁边悄悄问:“那人你认识?”其实她对他也谈不到认识。上次她来,他跟她说过几句话,还告诉她现在正在卖便宜的季票。但现在,那人抬头看了风子一眼,眼光陌生得好像顺便看看天气。风子撇了嘴,拉着我转头就走。

凉鞋拍打着水磨石地面在走廊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乳白墙壁在移动,墙壁上有色彩鲜艳的抽象水粉画。游泳馆里传来吵吵闹闹的回声。水汽和漂白粉之下,水蓝得很不自然,像饮品里加了色素。水里有一片孩子,他们像水中颜色各异的小虾小鱼,活蹦乱跳的,穿梭在塑料的海豚和游泳圈里,为蓝色水面锦上添花。

水面破了,蓝色水面被更深的蓝色切割,那是风子的泳装。

我戴着泳镜,在第三条泳道。头埋在水下的时候看见水底清晰的蓝瓷砖。许多脚掌被放大,最健壮的腿也被弯曲了。耳朵里也是凉的。呼出的气泡咕噜噜冒上来,声音大得像哮喘病人。再仰起头来的时候,正看见风子手扒住黄色泳线,喘着气。她把泳镜推到头上,抹一把脸,看到了门口遇见的那家伙坐在池边。“你游得不错。”他漫不经心地说,腿脚浸在水里,手撑住池边。“谁教你的?你参加过训练班吗?……你的游泳衣也不错。”他继续说。

这次他可犯了风子的忌了。她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有人赞美她的衣服,何况是游泳衣。那几乎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关注衣服就如同侵犯她的隐私。平常的风子,本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对男人的眼光会本能地散发出一股坚硬的冷气,绝不亲和。在公共汽车上站立的位置距风子太近,她都感到威胁。所以她立即转身,脚一蹬池边,穿越白亮的水花,人一下子射出老远。

他站在池边,踮了踮脚,双臂张开,向上一跃。风子原以为一个漂亮的鱼跃之后他会哧溜一下钻到水底。不想他刚起跳时,旁边一个小子伸脚勾了他一下,眼瞧着他的身体倾斜着栽出去。那小子还想在他屁股上狠踹一脚助威,已经够不着了。他还来得及骂了半句人,人啪地横拍在水面上,然后在涌起的白水花和泡沫中沉了下去。旁边几个姑娘格格笑着高叫起来:“干什么呀?缺德!”但那几个无情无义的小子鼓掌哈哈狂笑。

裂开的水平覆了,漂来许多孩子。他在白色水花下面消失了。他躲到哪儿去了?踢他的那小子站在水边认真地看着水面,骂道:“嗨,屁股太大了,藏不住!我看见你了,别藏了快出来。”但脚腕子突然被一只黑手抓住,然后水中开花一般冒出一个头来,就势两人一块栽进水里,溅起更大的水花,惹得几个戴游泳圈的孩子尖叫起来,不远处的风子也荡漾起来。

那天他们两个说话没说话来的?好像是他手抓住风子脚腕,用力一拽。她身体一凉,已经陷入水里。她不得不双手捌住他肩膀。她在荡漾的水里努力控制住自己。但她抖得厉害,上牙齿撞到下牙齿。她又忽然很热,像是要被蒸发了,脑子也不大会转,只剩下傻笑,笑得浑身发抖。

他问她:“上过游泳班吗?干吗总不说话?人不大,心挺重,脾气还倔。”

风子荡漾在水里,也荡漾在她小小的幸福里。但风子的幸福时光并不长,他忽然一下子又游远了。风子看着远处的他们笑闹,看着他把另一个姑娘连推带抱地拉下水,看着他们打水仗。几个姑娘包围他,朝他撩水花。他游过去,抓住一个,她尖叫着。她看见他在水中笑得喘不过气的样子,像一个孩子,又突然径直游到岸边,用手一撑,海豚表演一样。

风子低下头,用手往腿上撩了撩水。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来自哪儿?他像所有的青春中的梦幻一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在回想和琢磨的瞬间,那个叫做风子的姑娘就忽然长大了。

那阵子我们学校出了事。我们的语文老师,经过严密的设计,在家中,关严了门,吸进了足够致命的煤气。班里面信息灵通的女同学都说,那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刚刚被学校处分过,没脸见人了。这个信息开始是恐怖的,慢慢地衍变成为谈资和乐趣。女生们纷纷回忆着,谁被他单独叫到办公室辅导过,谁被他解过第二粒衣服扣……连她们大白天路过他的办公室,或者夜晚走过宿舍楼的黑暗走道,都胆战心惊。那些学生的家长自然不肯饶恕,质问学校怎能容留道德败坏的老师。我倒记得薛老师,强调自由式教育,爱穿奇装异服—牛仔裤和红格子衬衫,元旦时去北京饭店跳交谊舞。他儿子比我们低一年级,原就因为没有母亲,在学校郁郁寡欢,从此之后,居然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究竟去哪儿了?我只记得有一次,那几个没有心肝的男生把他反绑起来,蒙上眼睛。他没有哭,流着鼻涕,只是求饶。我看不入眼,就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把他的蒙眼解开了。

消失的意义就是一粒石子掉到时间的深渊里,永远地掉下去,没有声响也没有消息。那时候,我们只觉得那一个接一个的太阳最艳的血色的下午,简直寂寞极了。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为了一个不搭干的人,会突然怀疑起生命的意义。年轻就是时刻生长在危机的边缘。但是不久,我们的生活照样忙碌,我、风子也和他们其他人一样,很快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们的未来自然是前途无量的。在学校的报栏里面有一幅广告画。粉的粉,蓝的蓝,里面的两个男女青年侧面重叠着,同时望着高于水平的前方,满心的理想抱负。我觉得其中那一个人就是我,高傲、自负、幸运,有着无限的未来……但是有时候,我们的青春的心却被抽空了。

在年轻的时候,多么荒唐都是美好的。待我们初中毕业,又长大了一些的时候,世界仿佛也变得更加宽敞了。那阵子我们周围忽然聚集了一大帮年轻人,点评着各种社会问题,传播着各种小道消息和高层秘闻,似乎中国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在年轻的人中间,这种情绪是互相渲染的。我们高兴得忘乎所以,在公园门口大声喧哗着。然后谁倡议下午去八一湖游泳,有人说行,有人嚷着没有游泳衣。反正是周末,十几个人各自回去取游泳衣,约好了结伴到八一湖会合。

一个风子的“哥哥”叫大熊的,骑一辆摩托车,风子就半推半就地坐在他的后座,揽着他的腰,一路上风驰电掣。她的头发被强力的风掠向脑后,人也疯狂起来,学着电影里那些女孩子的样子,把脸侧贴住他的背。他的背坚实而硬挺,浑身是热的。一路上她觉得整个街道新鲜无比,连自己呼吸也变得清新。

街上的有轨电车慢慢驶来。在公共汽车站,人们一拥而上。售票员的声音由开始的呜里呜噜逐渐兴奋:“一,二,三!来啊,快啊,往里啊。”她喊着号子,群众们叠拼着。最后上车的小伙子双手抓住栏杆,以雄性的姿势对车门一下一下地用力。远远地,可以看见车门残酷地夹住谁的一只脚,缓缓驶去。

年轻孩子平常来八一湖游泳,就常常穿了泳装,外面套着件衣服,横穿马路跑到湖边,衣服一脱,纷纷下水。记得一个叫丽丽的女孩子,在比基尼外面罩了件肥大的白短袖衬衫,下摆在腰间一系,颇有女骑士的飒爽英姿。他们也都喊她“小飒小飒”的。

几个女孩子坐在旁边的一层一层的石台阶上,像坐在十八世纪斗兽场的看台上。大熊只穿一条泳裤,兴之所至,忽然做了一个夸张地弯腰、手臂后置的造型,笑道:“这是什么?”女孩子们笑道:“哈,掷铁饼者!”他又坐在一级石头上,手臂支着膝盖、做托腮沉思状。“这个呢?”女孩子们嚷:“思想者!”连旁边的“知识分子”和“大胡子”也狂笑起来,兴奋地连说几个“操—这小子,真他妈活宝”。他似乎受到鼓舞,更加放纵起来,过来一把拽起丽丽,揽住她腰,俯下头凑近她嘴唇,笑道:“这个呢—这是吻!我看你们关于艺术的知识算白学了,完全不能活学活用啊!”丽丽笑得浑身颤抖,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他们几个男人纷纷左右护着丽丽下水,一时间她倒成了主角。

在一群人中间,绝不能有两个女主角,这是女人之间的暗契。似乎丽丽和风子从互相一打量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她们两人从开始就不讲话。只是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子冲过来,她们俩同时张开手,好像互相护着一样,但车子真到了近前,两人却分头跑开了。

男人从来不了解这一点,在他们眼里,女孩子越多越好,越美丽越好,越放纵越好。即使他们建立了一个王国,思维也无法顾全左右。所以他现在又转身过来找风子,他似乎只是纳闷,我在岸边闲闲坐着,两只脚浸在水里,双手撑着岸,正在看水里的波纹涟漪,体体面面的,似乎那些事情似乎与我无关。她在岸上,他在水里。她低着头,他仰着头,笑道:“看样子你才是一个真正的思想者!”风子道:“我什么也没想。”他却笑道:“你的思想问题还没有解决呀!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什么时候想开了……”她听他不说好话,“呸”他一口,眼睛朝向别处。他突然像一条海豚一样蹿上来,水“哗啦”一下子把她浸湿了。

风子看见远处的“知识分子”朝丽丽大力撩水,也看着他健壮的肢体,远处近处都有孩子嘻嘻哈哈的笑闹。在她视野里,那些孩子迅速地跑动过去,瞬间就远去了,她恍惚间还听了他们跑动时喘息的声音。那一天的景象没有声音,只有影像。随着时间,影像也由彩色转成了黑白。那一天,她虽然人还在岸上,她的心其实已经落水了。

记得风子后来说起过几次:“初秋到来的时候,我跟他到电影资料馆去看一部内部电影。他给我打的电话,亏他想得出来,装成了很嫩的女声—‘喂,麻烦找下风子。’我母亲怀疑的眼光锐利地看我,居然没有发现。”

我忽然想起了薛老师。其实他有什么呢,或许什么也没有。想起了班那些刻薄的女生—什么也瞒不住她们,她们嗑着瓜子,嘴里嚼着舌头。她们的未来是显见的,那些蛮暴的妇女就是她们的中老年,她们现在已经尽显雏形,连她们脚趾也是干裂的,显露出一股凶相。

“那里净是些他的朋友,年轻的,骂骂咧咧的、戴着眼镜的书生们。女人们个子很高,把头发盘到脑后去,显示了西洋式的胸,茁壮而漂亮。片子叫《啊,海军》,激烈的战争片,内容完全记不清了,只是电影院黑下来的时候,有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机器播放着轧轧的噪声,秋天的时候男人都有一种风尘仆仆的味道,那一天正好下了微雨,他的外套是潮湿的,马马虎虎地竖着领子,我头靠在他肩上,整个心一下子安稳下来。在那一刻,我们年轻,有现在,也有未来。

“那时候我们必须乘坐很远的公共汽车,偷偷到他所在的那一所大学去,在泛滥着猪肉白菜味的食堂大厅里,听着他站在课桌上演讲着未来。那些拥挤的孩子们脸贴着脸密集地站着,远处的课桌上的人就是他。他比画着他的理想,声音是洪阔的。照例穿着深色的T恤,和背后的幕景一同黑下去。只有他的脸是鲜明的,方脸,浓厚的眉,眼睛不大,却钉子一样坚定。那些学生们照例欢呼着,揽住他的肩膀,热烈地讨论。我只是人群中的一个紫色的小圆点。我隐约看见他背后有一大群人,那些人既浪漫又放任,有那么一点不正经,有一点疯。但是我不怕他们,只是因为他,我只觉得他们亲。

“我还记得那阵子旱冰场上的噪声,像是火车的轰鸣。我也记得那些奔跑着的陌生孩子,在空气中逆时针画着大大小小的弧线条。似乎广场上放着响亮的圆舞曲。孩子们在速度中站立,说话要彼此对着耳朵,克服噪声:‘我—带—你—滑,行吗?行—吗?’

“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二十世纪的下午,四周是棕黄色的银杏叶子,阳光是很好的。他带着我滑行,轻盈地,飞翔地,张开双臂在风里行走。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后来的四季的风不论从哪一个方向吹,却总也吹不来那一天的气息。”

同类推荐
  • 有思文丛:秘密呼喊自己的名字

    有思文丛:秘密呼喊自己的名字

    本书是小说家张楚的一本散文集,由“野草在唱歌”“窥书窥心”“风行水上”“人与事”4辑27篇文章组成。内容涉及对青年时代的回忆、对读书交友的回望、对创作历程的回顾;语言流畅平和,平和之中又饱含深情。
  • 吐哈石油报优秀新闻作品集

    吐哈石油报优秀新闻作品集

    在《吐哈石油报》创刊20周年之际,吐哈石油报社收录从创刊到2010年,获得省部级以上奖励的作品,以纪念20年不平凡的历程。从《〈吐哈石油报〉获奖作品集》中,能够管窥吐哈油田开发建设的概貌,全方位、多层次、深刻地见证吐哈油田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取得的辉煌夺目成就。从字里行间,我们也能够领悟和感受到作者、编者在采访、写作、编辑等新闻工作中所蕴含的坚忍不拔、不畏艰苦、呕心沥血、开拓创新、勇于拼搏的精神。
  • 七个才子六个癫

    七个才子六个癫

    《七个才子六个癫》是一部中国古代才子(主要是明清两代)的趣闻故事集。材料选自古代丰富的笔记小品、笔记小说、联话与诗词故事及有关的人物传记、民间传说,并用流畅生动的白话文改写而成;一小部分作品为了保存原作中的韵味,使用半文半白的文体。全书分四章:睿智、谐谑、讥讽、什锦,共250余篇,选编的着重点是在思想健康前提下的趣味性,其次是知识性。文字简洁,故事生动,饶有妙趣,老少咸宜。既可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兼具欣赏与收藏价值。
  • 世纪转型期的湖北文学理论批评研究

    世纪转型期的湖北文学理论批评研究

    本丛书探讨中国社会文化转型背景下湖北文学发展的现状及与当代中国文坛的联系、荆楚文化文学传统和地域文化意识在世纪转型期湖北文学中的表现、湖北作家队伍的构成与创作质量的关系、湖北小说诗歌散文创作的基本特色与主要成就等问题。既注意到生活和创作在荆楚大地上的作家的某些与地域文化相关的共性,也充分正视其多元繁杂的特点。充分展示近20年湖北文学成就,指出其某些缺失,分析湖北文学未来的走向并对其发展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 你的样子:讲述雷锋

    你的样子:讲述雷锋

    本书是一部纪实文学作品。作者通过雷锋和他的乡亲、工友、战友笔录口述,用生动鲜活的语言,感人至深的故事,还原了一个可亲可敬可学的真实雷锋,让活在多元社会中的人们回眸时代、社会、家庭的广阔背景和正常环境,探寻伟大雷锋精神形成的人文轨迹。作品视角独特,充满爱意与真诚。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四季为爱

    四季为爱

    厉星辰:“有一个女生向我表白说要给我生好多好多猴子”苏可欣正在洗菜听到他说的话,扔下菜走出厨房,怒气冲冲的说:“谁?谁要给你生猴子,我揍扁她。”厉星辰把她揽进怀里:“母猴子好像生气了,应该是打算不生了。”苏可欣顿时红了脸,双手抵在他胸膛娇羞的说:“不要脸。”
  • 九道剑圣

    九道剑圣

    少年偶得神剑,却惨遭灭门,从此,他发誓,势要站在大陆的巅峰,为家人报仇。为红颜一怒冲冠,屹立于大陆巅峰!
  • 入圣系列3

    入圣系列3

    凌腾云,一位爱情事业双受打击的孤儿,感觉人生无望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却不想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获得了百年前武林中竞相争夺的绝世武学秘籍,死而复生的凌腾云的继续续写人生的精彩。(情节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星傲江湖

    星傲江湖

    21世纪女明星一朝穿越,不仅喜提满级大佬号,还成功当上了魔教教主!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原主的灵魂居然在“魔法师”首领的身体里活的好好的,而且还虎视眈眈的要夺回身体!请看,身怀强大内力及各种异能的女明星将在异世大陆,如何利用现代人的智慧和技能赚的盆满钵满,混的风生水起。最后女主穿越的真相终于被揭晓,原来是有时空穿梭能力的天界人试图改变仙人灭亡的命运而........
  • 我的幸运,是遇见你

    我的幸运,是遇见你

    初见,古灵精怪的她恶狠狠的惩罚了捉弄她的人。再见怦然心动,“你个混蛋!天黑了,赶紧回家去!”某男将某女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痞道:“老婆,我的家就在这里啊!你让我回哪儿去呢~你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啊!”眼神中透出对猎物势在必得的信心。
  • 寻找前世之旅后续同人

    寻找前世之旅后续同人

    他,在万年前,用自己的一根肋骨创造了一个女孩,五百年后,当再次见到她时,他居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他亲手制作的一件礼物。爱并不代表在一起。她流落人间万年,他便在她身边陪她万年。但是,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她却爱上了一个吸血鬼······当这一切又重新开始,她竟然轮回转世成为神,和他相遇。她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往事如烟,今昔不若从前,终于和他相爱······前世之因,后世之果,上万年的等待,能否最终相守呢?
  • 妃常妈咪:负心王爷别想逃

    妃常妈咪:负心王爷别想逃

    唐和满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媒婆婆”遗弃了,而被她的姐妹“霉婆婆”光顾了。25岁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恋爱,两个星期,男友的前女友回转心意了,她变成了小三,一气之下她摔了酒瓶,一块碎玻璃插进了她的额头。本以为就是住个院就没事的,谁知道她竟然活生生的穿越了。请问眼前的这个脏兮兮的小鬼是谁?他口口声声说让她陪着一起去找他爹爹,那么他爹爹又是谁?
  • 龙血圣尊

    龙血圣尊

    玄力大陆一直流传一个传说,玄力修炼到九九归一的境界,他将成为玄力大陆真正统治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统治世间的权力令人心动,一场由无数杀戮谱写而成的惊天阴谋徐徐展开。
  • 文身

    文身

    这是一部充满隐喻色彩和寓言风格的悲情小说。女主人公叶雾美横尸街头,讲述者慕文开始一点点追忆着叶雾美短暂而诡异的一生。两人原本过着无性的爱情生活。父亲死亡之后,叶雾美的生活脱轨,为了释放自己的欲望,她结交了异国男友,迷上了文身——她的生活变得斑斓多彩,但这是一系列噩梦的开始。叶雾美逃离了城市,找到了最原始的文身,却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更加窘迫的境地。活的文字吞噬着她和她身边的一切。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那些见过她最原始的文身的男人先后死去。叶雾美的身体也被人篡改和控制,除了毁灭,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