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急忙做手势让凯瑞冷静下来。接着,他从侧面绕到了章鱼身后。章鱼其余几只触须在他的潜水镜前晃来晃去,令他暗暗心惊。他知道,章鱼平时看到人会远远躲开,只有在受到惊吓或被激怒时才主动发起攻击。这只大章鱼把沉船当成自己的巢穴,他们父子的入侵激怒了它。现在,它把3只触须粘附在船舱壁上,把嘴和5只触须伸向前方,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克里斯更加担心,轻度昏迷状态中的凯瑞根本无力摆脱章鱼的束缚,如果不迅速找到另外两个潜水罐补充氧气,他还会因为氮中毒而窒息。情急之中,他来不及细想,用两手抓住了章鱼的一条触须,把它拉向自己。
章鱼被克里斯大胆的挑战激怒,它开始变幻身上的颜色,向他发出警告,同时展开了所有触须』、心地向克里斯逼近。这正是克里斯想要的,他希望以此来转移章鱼的注意力,让它放开没有攻击能力的凯瑞。他知道章鱼致命的部位是两眼间的神经中枢,可是怎样才能摧毁它呢?
章鱼已经向他游来。克里斯向左一闪,章鱼的一只触须扑了个空,它却用另一只触须拦住了克里斯的去路,并迅速地将他的左手和胸部缠住了。眼看自己就要被章鱼擒住,克里斯迅速抽出腰部佩带的尖刀,用力向章鱼脚刺去。章鱼痛得马上收回了触须,然后卷起凯瑞迅速往后退去。
经过一个回合的交锋,克里斯知道和这个8只脚的对手搏斗并不容易,即使割断了它的一只触须,它另外的触须也会很快抓住自己。最好的办法是刺中它的要害。克里斯再次向章鱼接近。愤怒的章鱼也不想放过这个充满威胁的对手。它放开了缠绕凯瑞的触须,将所有触须都同时伸出来,全力进攻克里斯,很快就把克里斯抓在了它粗大的触须中。另一边,就快窒息的凯瑞突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消失了,他又跌到了船舱的底部。他惊讶地看见父亲已经在章鱼的触须中,正做着让他先逃走的手势。
凯瑞一时怔住了。在被章鱼缠住时,他清楚地看见了父亲每一个举动。父亲完全可以自己逃生,但他为了挽救自己,冒险让章鱼抓住。在凯瑞心里,父亲一直是个自私冷漠的人,但在这生死关头,父亲反而让自己先逃生,他被感动了。他被章鱼缠住差点儿窒息,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走,父亲就有生命危险。凯瑞抽出了尖刀,向章鱼游去。克里斯看见儿子不退反进,急得向儿子做手势:“陕走!这里危险!”凯瑞打着手势告诉父亲:
“不,我来救你!”
凯瑞使出浑身力量,将尖刀刺进了章鱼的两眼之间,割断了它的运动神经。章鱼缠住克里斯身体的粗大触须突然无力、瘫软地垂了下去。因为用力而吸人大量氮气的凯瑞也无力地倒在了船舱中。
克里斯急忙扶起儿子,把自己的氧气管塞给他呼吸了几口,这样,父子俩轮换着呼吸氧气,四处寻找出口。几分钟后,克里斯终于托着儿子游出了船舱,游到了开阔的海水中。危险总算过去了,可是克里斯发现,原本计划20分钟的潜水,现在已经过去了30多分钟,他们必须马上找到放在沉船甲板上的两个潜水罐,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空气来减压。克里斯绕着船游了一圈,找到了那两个救命的潜水罐。他知道因为超过了计划的时间,现在这两个潜水罐里所有的空气也不够一个人减压,他们其中的一个得先浮回水面,从“寻找”号上带来更多的潜水罐。他将潜水罐夹在儿子身上,托着他开始寻找“寻找”号的停泊锚线。
可怕的是,一直到他们快浮上海面,“寻找”号的锚线仍然没找到。克里斯惊恐地发现,他们没有时间继续找下去子。按常规,他们有3个小时的减压时间,他们可以慢慢上浮,在各个深度上停留。可是,如果他们在没有减压的情况下在水里活动,他们全身的血管将像氮气泡一样爆炸。现在,如果他们一直都找不到锚线,即便在水下减压后再上来,他们也会被丢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漂浮,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威胁,何况海面的风浪足有两三米高,等待他们的还是危险。
当克里斯父子接近海面时,他们潜水罐上的压力指针迅速指向了零。离海面30米时,凯瑞氧气罐里的空气已经耗尽了,于是他打开了父亲给他的备用氧气罐。但氧气罐的皮管不知什么时候被撕坏了,通过管嘴流出来的不是空气,而是水!
克里斯的情形也同样糟糕。他在230英尺深的水下待了40多分钟,氧气也用光了。因此,父子俩没有第二个选择了,他们只能冒险取消减压升到海面上。他们打开了救生衣,漂浮到海面上。克里斯惊喜地发现,原来“寻找”号就在离他们几百米远的地方!克里斯托着儿子拼命向潜水艇游去。艇上的人迅速扔出了绳子。克里斯拉着儿子在波涛里漂浮着,直到最后抓住了绳索。当接近艇尾时,他已经呼吸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但他却放开绳子,围着艇游到舷梯,向艇长喊道:“先让凯瑞上去!”人们迅速放下了软梯,克里斯用力将儿子推上了梯子,然后高声叫道:“给他减压!”
但此刻再回到水下已经太晚了,“爆炸”威胁着凯瑞的生命。他需要几个小时来排除已经在他体内形成的氮泡。救护人员将氧气罩套在了凯瑞的口鼻上,然后制造了一个减压舱,将他放在深压下,让他慢慢适应地面的压力。
当克里斯知道儿子已经安全后,就完全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力量。他微弱而平静地说:“我要死了,告诉凯瑞和我妻子,我对不住他们,我爱他们。”氮气泡无情地在他体内爆炸了。
救援飞机火速将凯瑞和克里斯送到了90英里外的布罗克医院。还在与生命搏斗的凯瑞全然不知父亲已经死去,在昏迷中,他还挣扎着问:“我爸爸怎么样了?”
凯瑞的血管里充满了氮气泡,连注射器抽出的血样里都有泡沫。在模拟60英尺深水压力状态的纯氧舱内,凯瑞开始感觉到疼痛,这表明他的血液开始循环。医生终于看到了希望,于是他们将纯氧舱内的压力加强到165英尺深水压力状态,希望随着凯瑞体内血液的完全循环,有效地排除他体内的氮气泡。第二天下午.凯瑞终于恢复了知觉。
3个月后,黯然神伤的凯瑞将父亲的骨灰和美丽的百合花瓣一起撒进了佛罗里达的魔鬼水下洞群中。凯瑞知道,这是父亲最渴望征服的地方。在凯瑞手中,还捧着一幅他小时候和父母的照片,多年的隔阂在经历了这次的生死劫难后,他终于理解了父亲一生对于事业的追求,意识到了无论多么冷漠孤傲的人,内心始终珍藏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感恩寄语——
在探险的路途上,父亲,为了拯救儿子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这那一刻,往日的父子恩怨早已被大海一样的胸怀包容了,他们彼此谅解相互帮助,正是这种父子见血浓于水的亲情,才使儿子最终明白了父亲对子伟大的爱!总有一个人将我们支撑,总有一种爱让我们永远感动,这个人就是父亲,这种爱就是父爱。父之恩,水不能溺,火不能灭。
只想给你第二次生命
手术室里,一种神圣的肃穆涌动着,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产妇终于带着疲惫而满足的微笑合上了眼睛。
文/尤天晨
在她42岁时,18岁的儿子病了,是血液方面的病,治疗很棘手。医生说,只有一种
方法可以挽救她儿子的性命,就是采用同胞新生儿脐血注入疗法。也就是说,她必须再
生一个孩子。“可是,就你的年龄和体质而言,能否顺利怀孕,能否平安生产,谁也没有
把握。你们要考虑清楚再作决定。”
“算了,”丈夫说,“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她不同意。如果儿子的生命都不能保证,当妈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一定能生个孩子的,相信我。”她的内心并不自信,但她相信,冥冥之中那个掌管子嗣的神灵,会对她这个母亲的不幸网开一面的。
丈夫没能说服她。
他们开始为怀孕而做各方面的努力和准备。一边为申请二胎指标到处奔波,一边还要照顾生病的儿子。儿子的病情在缓缓地加重,使他们的计划与任务越发显得人命关天。焦虑、疲劳和压抑,终于导致她内分泌失调。两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为此,她求医问药,求神拜佛……差点儿没急疯。一天,当她终于从自备的测早孕试纸上发现异常时,她哭了,儿子有救了!
她以后就盼星星,盼月亮,巴不得腹中的孩子早一点儿出生。她每天都注意着自动身体的细微变化。到底是年龄不同了,随着怀孕月份的增加,她越来越感到精力不足,头发开始脱落,牙齿日益松动,走路时腿脚也不灵便……她身体里的钙质正一点点流向那个鲜活的小生命。但是,身体越不适,她越开心,因为,那证明胎儿在渐渐长大,证明救活儿子指日可待。
然而,在她怀孕7个月时,儿子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听到这个消息,本就虚弱的她晕倒了。醒来时,她已躺在产房里,阵阵腹痛告诉她,她正面临早产,而且伴随其他复杂情况。她听见医生在门外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要谁?然后便是丈夫痛苦地反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两个我都要……可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不,我只要孩子!”她忍着剧痛,对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喊道。医生和丈夫闻声立即来到她面前。丈夫心疼地看着苍白憔悴的妻子,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不能啊!这样做我对不起你。”
“可是,不这样做更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是两个孩子!”妻子说。
最后,医生采纳了她的意见——保全孩子。医生对那位丈夫说,成全她吧,因为,我也是母亲,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手术室里,一种神圣的肃穆涌动着,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产妇终于带着疲惫而满足的微笑合上了眼睛。她苍白的脸映着满床血的汪洋,映着窗外五月那火红的石榴花,凄美动人。医生对着她的遗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又是一个石榴花开的五月天,一个中年男人抱着粉嘟嘟的女儿,领着血气方刚的儿子,去墓地看望孩子们的母亲。“知道吗,你们的妈妈,曾给你们两次生命。”男人看着女儿清澈无邪的眼睛,又把目光移向儿子的脸。
两个孩子像两枝美丽的康乃馨,正借助母亲的生命成长、怒放。
男人觉得,这是自己献给妻子的最好的节日礼物,这一天,是母亲节。
感恩寄语——
女性是柔弱的,而母亲是伟岸的;女性是寻求庇护的,而母亲是给予庇护的。一位精神分析的创始者曾说:“一个无可置疑地深受母亲宠爱的人会终身保持胜利者的感觉,保持经常导致真正成功的成功信念。”母亲就这样以无条件的爱,创造着胜利者和成功者,创造着世界,创造着生命。
母爱是极其敏感和坚韧的,它的坚韧程度可以超过自然界的任何一种物质,有时甚至是无限的。一个母亲,用自己的死亡,成全了孩子们的生存!是她,用一颗心,拯救了两条生命!这就是母亲!她对子女的情惊动天地,感泣鬼神,与江河同流,与日月同辉!
爱的力量
那个拿着匕首的人看了文章,又看了前面的她,她长得果真和报纸上一样。4个大不伙子,什么也没有说,只叫了一声大姐,然后转身就走了,消失在黑夜中。
文/雪小禅
看中央电视台《道德观察》这个节目时,我掉了眼泪。
她不过是一个农村妇女,收养了仇人的孩子,仇人因为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个不清1岁的孩子,于是,她收养了这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天生脑瘫,大夫说,活不到几岁,这种孩子,收养了也白养。
她不信,带着孩子往天津、北京、石家庄跑,家里的钱几乎花光,两个女儿上不起学了.可是她,执意给孩子看病。
所有医院的结论全是一样的,孩子不能自己吃饭,不能直立,不能行走,不能说话,甚至,活不到三四岁。
她却仍然坚持,花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家中变得一无所有。她贷款,买了一辆面包车跑出租。大女儿退了学,照顾在石家庄住院的小弟弟,家里一切全乱七八糟了,可是,没有人抱怨过。她说,这好歹是条小生命,就是再苦,也要给孩子治病。
小女儿看着家里实在没钱,她说,妈,你卖了我吧,把我卖了就有钱给小弟弟治病了,然后我再偷着跑回来。
看着电视上孩子单纯地说:“把我卖了,我再偷着跑回来。”这句话,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多么纯真的孩子啊。
孩子在医院终于有了起色,大女儿天天给他按摩,一年之后,孩子居然可以站了起来。
而她疯了似的跑出租,挣的钱全送进厂医院。当她去石家庄看孩子时,再转身的一刹那,孩子叫了一声:“妈!”她兴奋得流眼泪,孩子居然会叫妈了,一个被医院判了死刑的孩子,居然叫了一声妈!
她的事迹被登在当地的报纸上,人们都说她傻,放着自己的孩子管不了,居然去管仇人的孩子。等大女儿出嫁,她一分钱没有花,家里早就一贫如洗,没有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精力和物力!
为了多挣钱,她跑长途,不顾一个女人有多危险。
那天,4个歹徒上了她的车,让她拉着去北京。
开到一个叫文安的地方,坐在后面的男人拿出了匕首,捅在了她的腰间。已经是半夜,她被逼着下了车,自己的生死,已经在刹那间了;
却有另一个歹徒说了话,他说,大哥,你看看这个,刚才我在道上一直看这张报纸。是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歹徒说的话。他拿着一张报纸,报纸很脏,皱巴巴的,写的是她和这个孩子之间的故事。
那个拿着匕首的人看了文章,又看了前面的她,她长得果真和报纸上一样、他问,你这么累,就为这个孩子?她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