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上海江西饭店206房。
“姐,快七点了,我去把晚饭打到这里来吃,省得你下楼。”沉香边说边走出房门。
“沉香,终于找到你们了。你姐呢?”突然,志远急匆匆上得楼来,见沉香走出房来,便急切地问。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沉香问。
“维奥莉特打电话跟我说的。”志远回答说。
“我姐在房里,你去吧。”沉香用手指着房间说。
志远按沉香指的房间走去。
“时雨,”志远走进房,看到时雨在看报,便走到时雨身边,把时雨手上的报纸揭开,紧紧握着时雨的双手,欣喜地说:“我说今天我这左眼皮不停地跳,原来是有贵客来到!”
“我称得上‘贵客’?”时雨把手慢慢地从志远手中抽回来,淡淡地说。
“你是我蒋志远心目中唯一的‘贵客’,除此之外,别无她人。”志远斩钉截铁地说。
“志远,别傻了,我已四十几了,人老珠黄了,值不得你这样。找过一个吧,年轻的。”时雨说。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年轻。”志远说。这时,时雨突然想起维奥莉特的生日舞会的事,便问:“维奥莉特的生日舞会就散了?”
“我根本就没去参加她的什么舞会,如不是她打电话说你们来了,我今天就不会回来!”志远有些厌烦地说。
“我看她对你的确是一往情深,‘亲爱的’称呼、对话筒的接吻连接不断。”时雨说。
“西方女孩就是这样,直率,喜形于色的,不象中国女人含蓄、幽默。”志远说。
“我看这个维奥莉特,蓝眼睛、金头发、年轻漂亮,跟你倒是很般配。”时雨微笑着说。
“打住,打住,我跟你说,我跟她可是一丝关系都没有。你放心。别人说我这个那个还可谅,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志远信誓旦旦地说。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又没唯恐你跟别人谈情说爱,我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时雨说。
“呃,时雨,你可要恪守诺言啊!”志远认真地说。
“什么诺言?”时雨问
“记得吗?在南港边我曾对你说,如你与宗德婚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不能拒绝我。”志远认真地说。
“不能拒绝什么?”时雨故意问。
“那当然是嫁给我啰!”志远肯切地说。
“我说了吗?”时雨说。
“你没反对。”志远答道。
“来饭了。”沉香请饭馆伙计用食篮提来四菜一汤,摆了一桌,还有一瓶酒。
“算了算了,正事不谈,光谈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吃饭吧!”时雨站起来说。
“不行,今天不把这件事谈好,我没心事吃饭,更没心事谈你说的‘正事’。”志远着急地说。
“少爷,什么事没谈好?”沉香问。
“什么‘少爷’,从现在起,不准叫我‘少爷’,要改口。”志远对沉香说。
“那叫什么?”沉香问。
“你不是叫她姐姐吗?那就叫我姐夫。”志远笑着说。
“好,姐夫。”沉香的确改口叫道。
“沉香,你要死啊,奚落我。”时雨哭笑不得地说。
“反正迟叫不如早叫,姐夫啊!”沉香对着志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