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李莺儿居住几日后离开了东郡,对于母亲的离开,武文并未放在心上,虽然见了几次这个便宜的母亲,可是从她嘘寒问暖的语气之中,武文感受到了亲情,至于其他的,对于武文来说并不重要。
对于李莺儿审视的目光,武文只能视作空气,武文也未曾表现出来任何不满,从李莺儿若有若无的目光之中,武文知道,此时的李莺儿可没有小昭所言的那般单纯。武文也是见怪不怪,军二代的家族之中,可没有一个吃干饭的,哪怕看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武文的生活仍旧平淡,只是每日的晨练强度逐渐的加强,不再避讳武嫣的探视,对于武嫣手中的军队重甲,武文直接披在了身上。重百余斤的重甲披身,起初的几日时间,裴催晨练结束之后身体仿佛要脱水一般,好在有着气力,才是勉强的支撑了下来。
随着时日的增加,体内的气力也是逐渐的凝结起来,在一系列高强度的运动之中,气力逐渐的恢复,待到百斤重甲犹如空气,便是裴催恢复到巅峰——气力大成。
重甲的肥胖衣袍的遮掩下无人知道,武文的体内变化更是无人知晓。
闲暇的时间,武文一只手拿着《兵列》,另一只手在军演沙盘之上来回的摸索,每每将书本放下之后,军演沙盘自上的颜色便是浓郁一丝,只有武嫣诧异惊惑的目光告诉武文自己的不同寻常!
秋日的早晨多少有些寒意,近日来,湖边米老头的对弈沙盘周边,更是多了不少的人,从这些人潮涌的情绪,武文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知道拥挤无望,武文也是没有再向着那里靠近。
手掌之中的毛笔或形如流水,或顿如磐石,一个个铿锵有力的大字出现在纸张之上,挥洒之间透露着一丝完美控制的感觉,其中还是夹杂了一丝战场的气息,随着将气的凝练,武文身不由己的融入到了笔力之上,也只有这个方法,让武文无法控制的将气得到宣泄。
顿笔,收笔!
眼中的赤红随着毛笔的脱落缓缓的隐去,再看字体之上,隐隐有着一丝的萧杀!
好像是大病初愈之人,感觉到全身无力,即便是气力逐渐的增进,可是在这等犹如参加了一场大规模的戮战之后,仍旧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武文的脸色苍白,沉稳的身体也是有些踉跄,过了一会儿,武文才是止住了身子,将手中的《兵列》放了下来。
秋日的院落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焦热,桃树之上不知不觉已经凝结了许多的桃子,桃子的树干上摇摇欲坠,武文刚刚踏出内院,便是看到武嫣看着桃子出神,武文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两个月的接触,武文还是首次见到武嫣有着如此小女儿姿态。
“又是一年秋收季!”武文的到来让武嫣快速的回味儿过来,面色复杂的低声呢喃了一句。
“报,军部传书!”武文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知道武嫣为何发出感叹,不待询问,从门口的兵卫突然大喝了一声。
武嫣的身体猛然一怔,扫了一眼武文,脸上的小女儿姿态一收,沉声说道:“有请!”
话语落下,从院门位置疾驰而来一个阉人,阉人的手中捧着一本金玉连接而成的锦棉,在金色锦棉之上,赫然的一个血红‘令’字分外醒目。
阉人来到,姿态有些高傲,随意的扫了一眼武嫣,尖锐的声音响起:“武嫣还不跪下听令?”
“放肆!”武嫣绝美的脸色猛然一沉,将气破体而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直接笼罩向阉人,沉声怒喝一声:“大将者,免礼节!”
阉人的身体猛然一颤,双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在双腿弯曲即将弯曲之时,武嫣的将气猛然一收,他才是稳住了身子。即便如此,阉人看起来颇为狼狈,看着武嫣的方向,眼中闪现着极其浓郁的忌惮,嘴角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说道:“下人有眼无珠,不知道武将军将气晋级大将,还望武将军赎罪!”
看着武嫣并未有为难的意思,阉人的脸色一松,恭敬的将手中的传书拿了过来,躬身施礼之后,便是快速的向着院门走去。
阉人刚要跨出院门,武嫣清冷的声音传过来,阉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告诉指使你的人,这次太过分了!”
阉人的身体踉跄着离开了小院,武嫣直接将传书放在了石桌之上,好像军部的传书不存在一般。
武文想要询问,发现武嫣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武文看着武嫣平静的面容,突然有着不舍的感觉。
东郡湖边的煎饼摊周边围拢了不少的人,这些往常都是奔走各方的商旅让武文微微有些诧异,再看向米老头对弈沙盘的周边,即便是米老头的大嗓门都是淹没在窃窃私语的声音之中。
武文苦笑着看着逐渐增多的人群,暗叹米老头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东郡的氛围悄然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样的变化竟然隐现着一丝紧张和激动。
周子明蹲坐下来,看着武文若有所思的样子,眼中闪现着一丝的疑惑之色,数个月的接触以来,周子明可以确定,武文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就连接触时间很长的周子明都是不敢确认,自己知道武文的一切!气力小成虽然无法牵动军方大佬的关注。可是周子明却是非常清楚,数个月以前,武文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胖子!
然而,有的时候武文表现出来的茫然无知却是让周子明疑惑。看着眉头紧皱的武文,周子明想要询问所想何事,不待周子明询问,湖边的米老头对弈沙盘周边突然骚动了起来。
米老头用力的挤出人群,米粒儿一般的脸上多出了层层的汗珠,米老头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看着仍旧将自己团团围困起来,米老头颇为无奈的苦笑一声,声音落下,武文的身体猛然一震:秋收边疆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