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羊一声惊叫，把沐小凡吓了一跳。
待到他反应过来，赶紧追问公冶羊：“你怎么知道我进阶了？”
公冶羊满脸的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反问沐小凡：“您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有感觉的呀？”
沐小凡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进阶是什么感觉！”
公冶羊摇头直叹息，然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沐小凡：“老爷您的督脉……督脉知道吧？就是起于丹田，出于会阴，沿脊柱上行的一条经脉……您的督脉已经开辟到了后腰位置了吧？能够感觉到丹田鼓胀，会阴跳动吧？行气之时，能够感觉到两肾发热吧？”
公冶羊问一句，沐小凡就老老实实地点一下头。
公冶羊一拍掌：“这就对了！气行夹脊，肾阳初动，这就是到了炼已四层的境界了！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以为是我的观气之术看错了，现在佐于您的体感，那就是没错了！”
“炼已四层？”沐小凡有些惊讶：“……你不是说我原本只是炼已一层吗？怎么会一下子就跳到炼已四层了？”
公冶羊苦笑起来：“那谁知道？反正对于老爷您来说，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在您的身上都是正常的！”
沐小凡冷笑一声：“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
公冶羊嘿嘿干笑：“当然是在夸您……”
……
知道了自己可能已经进阶，沐小凡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试试变身的效果。
他也不怕公冶羊知道自己的秘密，反正这老道如果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有灵兽的事情也早晚瞒不住他。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再练一遍《造化诀》，以防万一变身时中途出了糗，那可就大丢自己这“仙人老爷”的面子了。
站在雪地上，他像模像样地摆出了一个起手势，然后开始练起了《造化诀》。尽管已经练习了多次，可是那种别扭感还是照旧。
伴随着浑身的颤抖，他艰难地做完了一遍动作。此时他发现了和以前不同的地方，那股暖流出现得比往常快了许多，而且数量更是多上不少。
先前祭炼火灵珠时开辟的经脉中已经充满了灵力，在暖暖的灵力抚慰下，肉体和经脉的痛苦也减弱了一些，并且仅仅一遍动作下来，充足的灵力就又冲开了一个窍穴。
做完一遍动作，沐小凡活动着有些酸痛的四肢，看向了旁边呆看着自己的公冶羊：“老道！你看着我做动作别不别扭？”
他想知道，旁观的人是不是也会有那种难受的别扭感觉。如果也有的话，那以后练习的时候就得避开人了，因为很可能旁观的人也会跟着做动作。
他现在已经发觉到，这《造化诀》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功法。被人学去了他倒是不心痛，关键是怕引来什么麻烦就不妙了。
公冶羊听到沐小凡问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不别扭，不别扭！话说……”
他迟疑了一下，方才接着问：“……老爷您是在跳舞呢……还是在跳舞呢？”
敢情他已经断定沐小凡刚才是在跳舞了。
沐小凡摇头苦笑，他也懒得跟公冶羊解释。
现在他只想知道，刚才又冲开了一个窍穴，自己的修为会不会又有提升。
不过问过公冶羊后，公冶羊却并没有发现他的修为有什么变化。
接下来就该变身了。沐小凡在公冶羊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下，脱掉了上衣和头盔。他的心念一动，变身开始……
几乎是瞬间，他的身上就又覆盖上了厚厚的甲壳。此次变身，不但速度快了不少，而且沐小凡感觉，身上的甲片硬度和厚度都增加了许多。
整套甲铠的颜色也变淡了一些，略略带上了一丝暗金色，甲片的表面，也隐隐有了一些金属光泽。
背后的双翅一展，随即以极快的频率开始振动，他的身体急速向上跃升，升到最顶点后，又是一个翻滚，身体在空中斜斜划过一道弧线，开始无声地滑翔……
地面上，公冶老道已经惊呆了。他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对有些呆滞的眼珠随着沐小凡在空中的灵活动作，有些机械地忽上忽下。他的嘴巴大张着，嘴角不自觉流下的口水，滴在了他的衣襟上，冻成了一条亮晶晶的冰凌。
沐小凡在空中越飞越兴奋，他能够感觉到，修为提升后，飞行能力也得到了提升。不但能够飞得更高，而且速度也有了增加。
体内澎湃的灵力，没有丝毫枯竭的感觉。他的双翅充满了力量，每一次扇动，都让他的高度变得更高，速度变得更快。
急扑着双翅，沐小凡越飞越高。空中的寒风挟带着雪粒，如砂粒般击打他的脸庞。但是有着甲铠的保护，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地面的公冶羊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空中的沐小凡感受着极速飞行的快感，不由发出了一声兴奋的长啸！只是高空的寒风实在太过凛冽，啸声刚一出口，就已消散在风中。
在空中极目远眺，地面一片洁白，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灌木在雪原上点缀出一些杂色。
只是当他在空中一个盘旋，视线转向东南方时，他的眼中突然发现了异样。
在东南方的天际线处，一串小小的黑点正向着地面公冶羊所处的方位急速移动，不时还有剑光飞起，似乎是有两方人正在一边争斗一边前行。
发觉到这些人似乎不是针对自己而来，沐小凡只是稍稍松了口气。但他并不认为，假若这些人发现了自己，会当作空气般视若未见。
他的翅膀稍稍一收，转了一个小弯，然后开始急速俯冲下滑。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风在耳边呼啸，地面的景物迅速变大，几息过后，沐小凡已经能看清地面上公冶羊有些苍白的老脸。
眼看临近地面，沐小凡翅膀猛地大展，急速扑动起来。但是俯冲的速度实在太快，尽管他的翅膀扇出的狂风卷起了大股的雪烟，但仍不能完全抵消俯冲带来的冲势。沐小凡只能双腿尽量前伸，用脚跟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
脚刚一踏实地面，沐小凡顾不得解释，直接向着公冶羊一声大吼：“快！收拾东西！有人来了！”
公冶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反应了过来，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家的老爷才杀了几个无上道修士，若是来的是无上道的人，恐怕谁也落不着好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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