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禹墨和木蝉正在屋内收拾东西,就听到江路,急迫的喊叫声:“禹墨,禹墨,不好了。”
禹墨和木蝉听到声音,抬起头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有一丝不祥之感。
禹墨停下手中的动作,出门强作镇定道:“怎么回事?”
只见,江路手中拿着一封信,正趴在门上,大口小口的喘着粗气。禹墨看到他这样,心中莫名的感动了一下,只不过他也没说出来感谢,因为兄弟,本就应该这样。
这时候,木蝉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脸上也尽是疑虑担心,不过这次她出奇的没有言语,似乎是出于一种尊重,又或者是怨心中还有一丝未泯的良心。
等江路缓过气来,禹墨平淡的问道:“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
江路沉重的点了下头,把手中的飞鸽传书递给禹墨,全程都没有言语。
禹墨打开信封,就看到行行洒洒几行字,“这不是爷爷写的,”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禹墨眉头紧皱:“这个字体特别像是一个久习外功的人写的,字迹刚硬,锋利,却没有圆润,内敛的感觉。“
“墨儿,你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你也知道你离开的原因,毕竟家一日不安,我一日不安。让你走,就是让你远离禹家这个是非之地,这样我和将军才能放开手脚的处理一些事情。这段日子里,我调动我所有的情报系统,把皇室以及别的势力安插在禹家的奸细,全都清扫干净,结果遭到了敌人的反扑。
其实,这也是我和将军早已预想到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做的这么彻底。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敌人竟然如此的狡猾,无耻。想必,我说到这你已经猜到了些。”
“调虎离山计,”禹墨不悲不喜说了一句,便抬头目视远方,一动不动。
木蝉看到禹墨这般模样,终于耐不住性子,从禹墨手里拿过信,接着读了起来:“将军,被彼得大帝调回京城,说是有要事相商,皇召在身,他不得不去。皇室下的这部棋,可谓阴毒,尽管我们想到这是调虎离山计,也不得不接受皇帝召见。没有将军坐镇禹府,禹家就是缺少一个主心骨,一个强大的战力。将军离开的第三天,禹府就遭到一批蒙面剑士袭击,好在袭击者修为都比较低,被我们尽数击杀。但是,这样不仅没有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反而激怒了对方。
……虽然夫人有大魔法师的修为,可依然挡不住敌人的强猛攻势,结果数百时影卫的兄弟,全部战死,管家老苏也死于别人的剿杀之中。我和夫人,均受重伤……”木蝉读着,读着竟哭了起来。
“蝉儿,别哭了。他们欠我的,我迟早百倍奉还。”禹墨安慰道,他的眼睛通红,却没有流一滴泪。
“呜呜,可是苏爷爷死了,他最疼我了,他最疼我了……”木蝉趴在禹墨肩头,泪如泉涌。
禹墨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木蝉的秀发,没有再劝,他知道哭出来,可能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了。终于,过了许久,木蝉嫀首才从禹墨肩头抬起,只见她,凄美的脸上,隐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狰狞。
“大哥,蝉姑娘,”江路想上前安慰一下。
禹墨却做了一个没事的表情:“你回去收拾行李,我们下午就走。”
“好,我这就回去”江路回答道,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蝉儿,你回去接着收拾行李吧,我去给奶奶回封信,你记住有些事我们现在做不到,但以后能做到,现在记在心里就好。”禹墨的声音出奇的冰冷。
“嗯”,木蝉恨恨道。
木蝉转过身走向屋去再收拾行李,禹墨则去了趟书房,给宁静写了封信。信上多是安慰之语,牵挂之情,未言其他。他把信放入一个信封后,又快速的写了一封信,收信人正是写一这封信的时影卫统领辰。
“老师,我爷爷现在京城,想必他也收到了你的信。现在,我们根本没办法推测,这次偷袭到底是哪方势力所为。表面上看是皇室主谋,但是也可能是他们被人当作刀用了。但是,这些蒙面剑者只杀伤禹家的府兵,仆人,而不伤害禹家人,显然就是敲山震虎,很像皇室风格。所以,希望我的这些推测能帮到您和爷爷。我和父亲,都不在家,爷爷还在往回赶的路上,禹家现在需要老师的帮助,让我们禹家度过难关。我在这里谢过了。敬上!辰师!”禹墨写完,快速的把信装入信封,塞到自己袖子里。拿着桌子上另一封信走了出去。
回到厢房,江路和木蝉都在等着,屋子里简单的几个包裹,是木蝉收拾的。倒是江路,大箱小箱,带了不少东西。
”老大,”江路喊道。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禹墨点点头。
“收拾好了,就等仆人把马车赶过来了。”江路回答道。
“马车?”禹墨心里疑惑了一下,也没在言语。
不多会,一个仆人,驾了一辆马车过来,:“少爷,马车备好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江路道。
“是,”那仆人应了一句,转身便走。
“等一下,”禹墨突然喊道。
仆人慢慢转过身来,问道:“禹公子叫住老仆,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说着禹墨从袖筒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找我去办呢?”仆人询问。毕竟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这封信很重要,否则也不会藏在袖子里了。
“因为你特别像我的一个老仆,他姓苏,现在已经死了。”禹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仆人的眼睛。
那仆人,注视着禹墨一会儿,叹了口气,才开口道:“谢谢公子信任,老奴一定把这封信送到收信人的手上。告辞!”
“谢过”禹墨鞠了一躬。
仆人走后,禹墨又拿出另外一封信交给江路:“你把这封信用你们松鹤楼的飞鸽,给我传到禹府。切记不要谨慎,一定要做的高调一点些,让大家都知道我寄了这封信。”
“知道了”江路头也不回的走了。
做完这些,禹墨揉了揉额头,慢慢的坐在台阶上,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这进院子里的天空,一动不动。
木蝉看到禹墨伤神,也跟着坐了下来,仰着脑袋,注视着头顶的天空。
“禹墨,你会生气吗?”木蝉的语气像是换了一个人。
禹墨听到木蝉的询问,低下头来看了木蝉一会儿,又把头抬了起来。“会”他说。
“可我为什么只感觉到你的悲伤,却没有感受到你的愤怒呢?木蝉疑问。
“愤怒会让你不清醒,所以我才要转移注意力,来控制我的愤怒。”禹墨回答。
“我就不会,不想会,也不需要会。“木蝉的手上突然冒出一朵红色的火焰,焰火一上一下的跳动着,显示出莫名的威力。
“那你想怎样?”禹墨好奇道。
“我要给他们点厉害看看,”木蝉的咯咯笑着,脸色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现在连幕后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还击?”禹墨略有无奈道。
“禹家不是有杀死的蒙面人的身体嘛,只要在一定的期限内,可以把死者的灵魂调出来,然后再拷问一下不就得了。”木蝉随口说道。
“这是亡灵法师的……”禹墨还没说完,就听到江路快速的跑过来,“大哥,信已经寄出去了”江路说着像禹墨眨了眨眼睛,仿佛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好,我们上路吧”
禹墨和江路,把行李放到车上,让木蝉坐进车厢,两人架着马车离开了松鹤轩。新的旅途开始了,新的挑战也在路上。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伶仃的路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前行。一群群大雁从山头掠过,留下些相似未来过的影迹。
“驾”的一声,伴着鞭鸣,那马车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