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和尚怎么就没水喝了——社会懈怠
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他每天挑水、念经、敲木鱼,给观音菩萨案桌上的净水瓶添水,夜里不让老鼠来偷东西,生活过得安稳自在。
不久,来了个老和尚。他一到庙里,就把半缸水喝光了。小和尚叫他去挑水,老和尚心想一个人去挑水太吃亏,便要小和尚和他一起去抬水。两个人只能抬一只水桶,而且水桶必须放在扁担的中央,两人才心安理得,这样总算还有水喝。
后来,又来了个胖和尚。他也想喝水,但缸里没水。小和尚和老和尚叫他自己去挑,胖和尚挑来一担水,立刻独自喝光了。从此谁也不挑水,三个和尚就没水喝。大家各念各的经,各敲各的木鱼,观音菩萨面前的净水瓶也没人添水,花草枯萎了。夜里老鼠出来偷东西,谁也不管。结果老鼠猖獗,打翻了烛台,燃起大火,亏得三人及时扑灭大火,才没让寺庙毁掉。
在团体行动中,很多人都抱着“反正还有那么多人在,自己又何必那么积极”的心态做事,结果“三个和尚没水喝”、“十万大军无粮草”,这种集体行动困难称为“社会懈怠”。
之所以会产生“社会懈怠”,是因为每个人都觉得团体中的其他人没有尽力,为求公平,自己也就减少努力;或者是觉得自己的努力对团体微不足道,所以没有全力以赴,等等,这种“社会懈怠”在生活中普遍存在。比如我们时常会抱怨人多事杂,以至于难以高效地完成任务;“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而现在大家却将其调侃成“三个诸葛亮不如一个臭皮匠”,这实际也是对“社会懈怠”现象的一种讽刺。
法国人马克斯·瑞格曼在20世纪初做了一个拔河比赛的实验,他要求被试者分别在单独的与群体的情境下拔河,同时用仪器测量他们的拉力。结果发现随着被试人数的增加,每个被试者平均使出的力减少了。一个人拉时平均出力63千克;三个人的群体拉时,平均出力是 53.5千克;八个人时是31千克。这种共同完成一项任务时,群体人数越多个人出力越少的现象,后来在其他人的实验中也得到了证实。
“一个人敷衍了事,两个人互相推诿,三个人则永无成事之日。”不管是分工合作,还是职位升迁,抑或利益分配;不论出发点是何其纯洁、公正,都会因为某些人的“主观因素”而变得扑朔迷离、纠缠不清。随着这些“主观因素”的渐渐蔓延,原本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同事关系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对于产生“社会懈怠”这种现象的原因,专家们的解释是:第一,社会评价的作用。在群体合作的情况下,每个个体的工作是不记名的,他们所作的努力是不被测量的,因为这时测量的结果是整个群体的工作成绩,所以,个体在这种情况下就成了可以不对自己行为负责任的人,因而个体的被评价意识就必然减弱,使得为工作所付出的努力也就减弱了。第二,社会认知的作用。在群体中的个体,也许会认为其他成员不会太努力,可能会偷懒,所以自己也开始偷懒,从而使自己的努力下降。第三,社会作用力的作用。在一个群体作业的情况下,每个成员都是整个群体的一员,与其他成员一起接受外来的影响。那么,当群体成员增多时,每个成员所接受的外来影响就必然会被分散、被减弱,因而,个体所付出的努力就降低了。
为了降低“社会懈怠”现象的发生,国外研究者提出了许多增加个体的参与感与责任感的方法。同时,也有专家认为,当工作较困难或具有挑战性,并且个体相信自己对团体有特殊贡献时,“社会懈怠”现象也会有所降低。同时,为了避免“社会懈怠”现象的发生,在集体工作中,应合理地、科学地安排工作,尽量发挥个体的潜能,消除相互依赖性,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要避免社会浪费,尤其要防止给“南郭先生”之类的人物提供滥竽充数的机会。具体方法如下:
1.若在三人之间出现了“收益不对称”,即假设个别成员从集体行动中得到的利益比其他成员多,就会使得群体成员为集体行动作贡献的积极性增强。
2.如果三人之间存在着“选择性激励”,即依据业绩、成就所实施的现代绩效考核,那么“三个和尚很可能有水喝”。
人类任何一个组织的诞生首先是基于人类彼此存在共同的需求,或者说是共同的好处。比如,原始人组成部落共同生活,是因为人们要共同抵御野兽的袭击,只有共同狩猎才会有收获;进入工业社会后,雇员因为要维护自身的利益,对抗资本家的过度榨取,所以要结成工会。从这样的分析判断,我们不难看出,任何人群和组织都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相同的利益要求是组织产生的首要前提。没有这一点,任何组织都不可能产生。因此群体的和谐发展必须让每个团队成员都明白团队的目标是什么,自己在为这个团队目标奋斗中将会得到什么利益。这个目标既是团队对每个成员的一种利益吸引,也是对大家行为方向的一种引导。否则,大家到这个团队工作的目的就不明确,进入之后的行为方向也不统一。可见,人与人的合作不是人力的简单相加,而是复杂和微妙得多。在人与人的合作中,假定每个人的能力都为1,那么10个人的合作结果有时比10大得多,然而有时却甚至比1还要小。
当众比赛,为何有“发挥失常”和“发会超常”——社会干扰与社会助长
娜娜是一个很喜欢运动的人,尤其喜爱打网球,是年级网球队的选手。可是她有个特点,就是只要平时训练和内部的小比赛她都是球场上的女王,只是一到了大中型的比赛,赛场上有了很多观众,她就不淡定了,球技总也像施展不出来,还总是会犯一些致命的错误,队友和教练老师作了多次的思想工作也还是不见成效,就因为总也改不了这个“毛病”,娜娜一直到毕业也没能进入校网球队。事实上,娜娜的行为反映了社会干扰对她的影响。
身边有别人在场,他人的不恰当举动会引起我们工作效率的下降,这就是社会干扰。关于社会干扰,心理学家皮森在1933年的实验中进行了证明。他发现,有旁观者在场,会降低被试者有关记忆工作的效率。心理学家达施尔也提出,有观众在场时,被试者即使是做简单的乘法,也会出现差错。
到过日本京碧寺的人,都会被寺门匾额上的“第一议谛”四个大字所吸引。这几个字龙飞凤舞、灵韵非凡,吸引了许多游客驻足欣赏。但是很多人不知道,这幅字是洪川大师写了84幅“第一议谛”之后才产生的。
大约200多年前,洪川大师来到京碧寺,住持请他写这四个字。洪川大师每写一字,都要精心构思、反复揣摩,真可谓呕心沥血。可是替他磨墨的那位助手是个颇具眼力而又直言不讳的人,洪川的一撇一捺,只要有一点点瑕疵,他都会“挑剔”出来。
洪川写了第一幅后,这位助手批评道:“这幅写得不好。”洪川大师接连写了30幅,可没一幅让助手满意。不论哪一幅作品,他都能挑出瑕疵。
在一边的香客悄悄地对住持说:“大师会不会是嫌润笔费给少了呢?”于是,住持向洪川委婉地提出了增加润笔费。
洪川是个一丝不苟的人,见此情景,也不说话,耐着性子先后写了84幅“第一议谛”。遗憾的是,没有一幅得到这位助手的赞许。
最后,在这位“苛刻”的助手如厕的空隙,洪川松了一口气,在心无旁骛的情况下,一挥手写了这四个大字。那位助手从厕所回来一看,跷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神品!”
为什么洪川大师刚开始写不好字呢?这是因为受到了旁边助手的干扰。有别人在场会干扰我们的工作,但现实生活中也会有另一种情况发生,众多人在场反倒让人更有干劲。
1897年,社会心理学家特瑞普里特做了一个非常著名的实验:普里特研究发现,当有别人在场,或群体性的活动,会明显促进人们的行为效率。他让被试者在三种情境下,骑车完成25英里路程。第一种情境是单独骑行计时;第二种情境是骑行时让一个人跑步陪同;第三种情境是与其他骑车人竞赛。结果显示,单独计时情况下,平均速度为每小时24英里;有人跑步陪同时,时速达到31英里;而竞争情境则无更大改善,平均时速为32.5英里。因此,特瑞普里特认为个体在进行作业操作时,如果有他人在场,或是与他人一起从事一项行为操作,那么个体的行为效率就会提高,他把这个现象叫做“社会助长”。
“社会助长”是个体与别人在一起活动或有别人在场时,个体的行为效率提高的现象。
某区师范附小的篮球队进了市决赛,学校师生、区委会和队员们的家人都坐了进篮球场,拭目以待孩子们的表现。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但孩子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下面观众掌声和尖叫声更让他们充满了无穷的力量,队员们纷纷表现出比以前还好的水平,最终获得冠军。从领奖台下来,教练拍着孩子们的头开玩笑道:“打得不错孩子们,像打了鸡血一样,以后继续。”仍然沉浸在欢呼与掌声中的孩子们更难掩兴奋,“那以后每次打比赛,教练都找这么多亲友团来加油吧。”
市里的比赛很有压力,但是台下观众的期待和鼓励化为孩子们表现自我的动力,这就是社会助长。社会助长对于人们合作从事工作有着积极的影响。
社会助长与社会干扰同时存在说明,有时他人在场会引起社会干扰,有时则会产生社会助长。那么,在什么情况下会产生社会助长,什么情况下会引起社会干扰呢?当做复杂的、生疏的工作时,人们的反应正确率较低,他人在场时,因为害怕其他人评价,就会紧张和焦虑,使工作效率降低;而在从事比较熟练的工作时,社会助长效应就会出现。
当然,群体对个体活动起的是助长作用还是干扰作用,还要看个体是否喜欢群体工作,如果个体喜欢独自工作而不喜欢群体工作,那只会有干扰作用而不会有助长作用。
因此我们在群体中进行活动时,要考虑这两种作用。一个团队能否促进员工能力的发挥,关键在于是否能够恰当地利用这两种作用。
首先,要根据任务类型确定完成形式。在分配任务时,一般简单性的任务应该明确分工、责任明确,让大家共同完成;复杂性的工作则应该在集体讨论后给其单独思考的机会。
其次,要注意个体差异。有些人喜欢独自工作,就要尽量让他们进行自主工作,减少社会干扰;而有些人喜欢和其他人一起共同完成任务,则应为他们多提供和创造与他人合作、交流的机会,使他们相互鼓励、启发,从而更好地完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