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绒毛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干净,当然没法子在大厅里吃饭了。于是,二人一哈转移阵地去了休息室。
桌子旁,龙琰吃着苏月特制的卤肉饭。苏月这顿饭很是下了功夫,早就备下的大料和上好牛肉不算,还考虑到龙琰的口味,特意加了胡萝卜丁和笋丁,红红绿绿的配上去,好吃又好看,让龙琰大人吃得没空抬头。
“君望啊,有件事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说龙琰有事外出了,短期内回不来,那你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么?”苏月面上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问君望,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着: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啊,如果你不说实话以后可不能怪我了……
因为之前做饭的老刘不在,君望如今每天吃的也得靠苏月出马。正端着一份金桔蜜露喝着,冷不丁听到苏月的问题,他差点就呛到了。
“咳咳,你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君望暗叹对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龙琰能去干什么?人家正坐在你苏大厨脚边吃着卤肉饭呢。
“上次在葬礼上,肖竟跟我说在监控里看到,龙琰在肖老先生过世之前,曾经去过肖家别墅的二楼书房。我就是想问问,龙琰对于肖老的死,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话音刚落,原本闷头大吃的龙琰也不由停下了,从饭碗里抬起头向苏月看过来。
“小月,你怀疑龙琰跟姓肖的那个老先生的死有关吗?”脸色古怪,君望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竖起耳朵听得认真的哈士奇。
摇了摇头,苏月没好气说:“我怀疑龙琰干什么?这事儿一看就不会是他干的。依他的脾气,要是瞧谁不顺眼,直接就能毁尸灭迹了,肯定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噗。”虽然对方的信任让他感到很是高兴,但是后半段话说出来,君望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太对味。
龙琰更是直接,瞧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一爪子就拍到对方腿上去了。
被毛茸茸的爪子一拍,苏月才想起来正主儿还在自己旁边呆着呢,讨好的摸了把哈士奇的脑袋,她转身问君望:“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今天早上还看见报纸了,肖家的事情都上了头条。”
还能怎么回事?你旁边的这位看人家不顺眼,找了报社去报道人家的黑料,找记者的钱还是我出的呢!君望在心里默默。不过这些不好说出来,便对苏月说:“报道的那些都是有根据的,捕风捉影的事儿记者也不敢瞎写,肖家确实是有问题,至于肖老爷子的死,既然警方都没说什么,我们又能多知道些多少?而龙琰么,他只是有些私事要办,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不就成了?”
私事?回来再问他?瞟了眼脚边舔着毛的哈士奇,苏月对君望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深表佩服,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吃完饭,苏月去了外面散步。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太阳落山不久,空气里的热度还未散去。远处的风从湖对面吹过来,带着一股柳叶的味道。
以上种种,都符合一个正常的饭后散步环境。但是意外这种东西,不是你想绕过去就能躲得了的。
经过湖边竹林的时候,苏月捡到了一个人。
一个熟人。
肖竟的继母,庚念薇。
这女人一身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趴在竹林的草地上,身上的高级定制连衣裙已经被泥土和草汁污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头发也是一缕缕黏在脸边,整个人狼狈的厉害。
原本光线昏暗,苏月也没看到她,可对方在苏月经过的时候用尽力气向她呼救了。
“救救我!我记得你,你叫苏月,那天去过肖家的葬礼。”庚念薇趴在草地上,气息不稳,如是说着。
瞧着对方湿漉漉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样子,要不是准确的叫出了苏月的名字,苏月还以为大晚上的自己这是遇到水鬼了。
人吓人吓死人啊!
因为对方不坚持肯去医院,苏月又看她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于是把庚念薇带回了龙琰的会所。
坐在包间里,泡过热水,换了一身会所的一次性浴袍,庚念薇握着一杯热水,声音还有些发颤:“谢谢你,苏小姐。”
“我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苏月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还停留在葬礼当天的那个冷傲美人上,眼前对方这副受了惊的小白兔样子,还真让她有点不习惯。
眼里满是恨意,庚念薇回答她:
“是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