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那个王经纶情场上一把好手,能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结果居然缺钱缺到要去借高利贷?
很快她又不解:“我记得余韵的家里是做生意的,肖氏在南边算是大公司吧?王经纶娶了肖氏总经理的女儿,怎么还需要借高利贷?”
龙琰显然对王经纶没什么好印象:“那个男人和人合伙开公司,结果合伙人卷了钱跑了,剩下他一个人面对大批债务,就挪用了公司的公款想要填补漏洞。后来,他见公司要查账,怕事情败露,急着把钱窟窿堵上,绕了几圈找到了我这里。我当时看他要的数目不小,倒是留下了印象。”
苏月想不明白:“余韵不是他妻子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跟余韵开口借钱把债务先还上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挪用公款?”
龙琰听她想的简单,不由笑得不屑:“阿,那个男人当初和余韵之间的婚姻算是高娶低嫁,一直以来都想做出一番事业争一口气。不过,似乎他在做生意方面没什么运气,不是投资失败就是像合伙人卷款潜逃这样的结果。啧啧,没有那个能耐偏偏还有那么大的心,真是没用!我要是他,混成这副样子,早就没脸见人了。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本事!”
这话真毒,苏月心里为那个男人不由拘了一把同情泪,真切的感受到了平日里这只睚眦对自己是多么的口下留情。
“这男人还真是倒霉。事业不顺,债务一把,如今老婆还被自己的情人给弄死了。”苏月感慨。
龙琰挑眉,诧异的看向她:“谁说他老婆是被他那情人给弄死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月被这家伙一句话惊到了,一脸焦急的追问。
龙琰倒是不着急,气定神闲地拿起面前的碗细细端详。
这只睚眦虽说作风土豪了点,好歹品味还算不错,千万年没有白活。那瓷碗莹如玉白,碗壁薄至近乎透明,碗边描金的的奇异兽首正睁着铜铃似的大眼,活灵活现。她瞅着,碗上的图案像是一头狼。
将瓷碗摆弄了好一会儿,眼见着苏月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就等他开口说下去,龙琰突然就放下了碗,皱眉不悦道:“饭菜搁到现在都冷了,实在没法入口。”
心里暗道这家伙矫情,苏月嘴上还是顺着龙琰:“是啊,这都凉了,味道也不好,我让人拿去热一下再吃。”
龙琰却不好打发:“热过的都不新鲜了,我可没有胃口。”
苏月算是琢磨出这位话里的意思了,眼下还有想要问他的,脾气倒是格外的好:“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
“你好歹在我这也住了好几天了,怎么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埋怨的撇过一眼,龙琰叹气:“有空没事跑去跟别人约会,到我这儿,连我爱吃什么都记不住。看来你果然是不在意我,打心眼里没把我当朋友。”
这这这这只睚眦又要作的什么妖?怎么画风突然变了?
苏月被这怨妇的口吻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眼露惊恐:“你没病吧?”
难道是修炼走火入魔所以性情大变?
难得耍一次小性子,结果被苏月误以为不正常的睚眦大人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做不做吃的?没事的话我可走了!”
别啊,你还没告诉我王经纶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瞧着喜怒不定的大魔王,苏月吓得一溜烟跑去厨房。
“不要的甜,不要辣的,不要油腻,不要……”嘴里念着从厨子那里问来的龙琰的饮食喜好,苏月感叹着这位实在是难伺候。难怪厨房里的那位头发都不剩几根,估计每天光是想着做什么才能让龙琰满意就够操心了。
好不容易做了二菜一汤,配上一碗米饭,苏月生怕对方等的不耐烦,赶紧端了过去。
“做的什么花了这么半天?”手指敲着面前的碟子,龙琰有些不耐烦。
苏月殷勤地介绍:“菠萝鸡,清炒芦笋,百合汤。”
夹了一筷子菠萝鸡,鸡肉微带酸甜,清爽而不油腻,又试了试芦笋和百合汤,俱都符合他一贯的口味,龙琰脸色稍霁:“没想到你这厨艺倒是比画画的技术强了许多。”
唇角抽搐了一下,忍住想要把那百合汤直接扣到他头上的愿望,苏月忍着气,一脸笑容的为他布菜。瞧他吃的甚是满意,抓紧机会问道:“按你之前说的,王经纶的情人不是杀人凶手,那究竟是谁杀的人?”
“他们家可真是热闹,丈夫跟旧情人藕断丝连,就以为妻子跟自己一样,都不是盏省油的灯。”吃完盘子里最后一根芦笋,将空碗推开一些,龙琰取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出口的却是一句冷嘲。
苏月却是听得越发糊涂,只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不错眼地盯着龙琰,问他:“王经纶家的那档子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