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妍着实愣了一会儿,不等欧阳轩介绍,缓步上前,说道:“三位师兄为何在此?”。宗卓悍、董承、商良奇早就注意到了黄妍,只是碍于男女之别,没有说话。如今黄妍先开了口,自然抱拳施礼道:“见过王妃”。
“见外了不是,师兄前来,也不知会师妹,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师妹?”。
“哪里,怎么能忘了呢”。董承抱拳施礼回道。
“你们都是一师所授?”,欧阳轩好奇的问道。
“正是,当年师妹尚幼,师傅带我等云游至商州,投与黄师府上,师傅观师妹颇有异相,才收为弟子”,宗卓悍说道。
“哈哈,有趣得紧,有趣得紧。原来如此”,欧阳轩笑着说道。心中一丝疑虑也得到了答案,按理说都是和自己一样同出一门,不过自己是个挂名的弟子。想到此节,欧阳轩笑着问道:“尊师可曾提起一个挂名弟子?”。
“倒是数次提过,悍也曾询问过,仙师从未告之其名讳。只是说一生从未教过其一字一文一式,确是众多弟子中最优秀的”。
“主公,酒菜置办完毕,是否可以开餐?”,侍卫问道。
“多弄些华夏美酒来,即是师兄投与于此,得要好好庆贺一番”,黄妍说道。
“去弄些个来,咱又不缺”。欧阳轩对着望着自己的侍卫吩咐道。
这些侍卫可不是黄妍能指挥得动的,能指挥动欧阳轩侍卫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毕竟他们都是一些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高机密的人。
很快酒菜就已上桌,整个军营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被欧阳轩叫了过来,足足三十余人。“今天召集大家于此就餐,一是欢迎宗将军及其部属参加我军。二来要为下一步行军作战定个规矩,立个条约。出兵仓促,一时间也未曾定个章程,今天于此,孤立法三章,交于诸位将军知晓”,说完,欧阳轩一挥手,身后的侍卫捧过一摞厚厚的书册,每人一本,发了下去。“回去好好看看,这里有战时约法,战后约章。孤不会做刘邦,亦不会做赵匡胤,在约章里都有详细约定。诸位将军回去都与士兵讲明此书中所有要意,不得藏私,违者遣送回乡。同意此章程的即是我天行军一员,不同意者即刻发放钱粮,想回乡者,也不拦着,不想回乡者,可安排至关中,那里已是孤的天下。正在北进太原府,东战函谷关,商州留守也在向周边出兵,攻城夺县。如今已占了汉中的兴元府,正南下攻取金州。现在我等首要任务要进军洛阳,夺取河南府,杀光金兵,东进汴梁。诸公回去与士卒言明,明日起整军。天行军整编为十万人骑兵四万,步兵四万,后勤兵二万,骑兵统领为宗卓悍将军,步兵统领洪锃将军,后勤兵统领吴玠将军,天行军指挥使由孤暂代,以后按能力及军功晋升。可有异议?尽管道来”,欧阳轩在主位上高声道。
“我等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商王”,众人起身拱手施礼,齐声说道。
“诸位将军,开餐”。欧阳轩大手一挥,按照礼仪欧阳轩率先动筷夹了一块猪头肉,作为宴席剪彩。众人随之开始大快朵颐,推杯换盏,谈论当今天下大事,同时也不忘了评说一下欧阳轩新定的约法三章。洪锃、韩世忠、吴玠最感兴趣的就是武关和长陉河谷。
各个兵营除了负责警戒的警卫团和部分天行军士兵外,也都摆上了宴席,大快朵颐,把酒言欢。乱世之时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过了今天,明天不知生死,这就是乱世之时真实写照。欧阳轩给他们的就是一个信心,乱世该如何活着,怎么活着。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立足与乱世。一对四的经典大战也成了将士酒宴上的谈资,把自己训练成勇士,生存也就不成问题,乱世也是强者的天下。酒宴从中午一直喝到深夜,整个军营都在沸腾,这个时代酒宴特有的节目也轮番上演,那就是切磋武艺。再切磋中,降兵逐渐发现,即是是最弱小的天行军士卒都能很轻松的战胜两三个降兵,心中也对这支军队对欧阳轩充满了向往。
第二日章程一公开,降兵居然没有一人想要离开,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全部选择了留下,甚至有人提出将在其他军伍中的同乡、兄弟找来加入天行军,这个欧阳轩自然同意,现在的装具还能招募五万人,这一天很多人带着向往和憧憬乔装离开了军营。面对如此局面,欧阳轩也不得不加长了整军时间,从原来的五天加长到半个月。
“相公,妾身求得一件事,不知可否答应?”,黄妍怯生生的问道。
“何事?还要说求?”。欧阳轩放下手中的书籍问道。
“那个,那个,师兄托我问问相公,可否授些技艺与师兄”,黄妍低着头回道。
“这有何不可,都是些礼教耽误了多少上进之路。罢了,即是夫人师兄,也即是孤的兄弟,兄弟之间传授些武艺才学,天之常情。明日起,即刻与孤同行同练,与明光(洪锃)一同学艺,中原人都要讲个名分,那就做孤的挂名弟子,就像夫人不也做了孤的挂名弟子”。欧阳轩说完捏了一下黄妍,顺势将她揽到怀里。说道:“三世修得今生缘,夫人的话当然要照办”。
“三世?相公从何而知?妾身也只是恍惚中曾到过很多地方,也曾见过很多人。这是过于模糊,已是记不起来了”。
“哈哈,这个乃是这个世界最高的机密”。
“哼,神神秘秘的。那个纳妾考虑得如何了?”黄妍在欧阳轩怀来调整到了最舒服的位置,说道。
“此事暂且搁置一段时日,看看洪锃为人如何。毕竟洪锃乃是孤的弟子,又是天行军统领,纳妾易外戚专权。祸乱朝政,孤看那个洪凌燕非等闲之人,若是纳为妾室,恐又引起后院之争。此事孤决不允许,依孤看,那个杨再兴与其倒是天造地设一对,不如撮合之”。
“好吧,就听相公安排。明日里就去撮合此事”。
“暂且缓缓,透漏些外戚干政之事与洪氏,说明孤的担忧所在。看看洪氏反应,再做决定”,欧阳轩捋着黄妍的长发缓缓说道。
“哎,妾身与这政事一途甚是无力,还好有相公相助。全凭相公安排”。
七天之后招募同乡、兄弟的降兵陆续归来,带来了足足五万余人,欧阳轩择其精壮者入天行军,余者为后勤军,负责粮草、物资运送之责。半个月后,天行军已扩至十七万人,在重新整编之后,浩浩荡荡的转向东北直奔洛阳。欧阳轩没有分兵,毕竟还没经过完整的训练,连基本的磨合还未达到,这样的军伍上战场就是去送死。欧阳轩先通过行军进行体能的训练,对军官的培训则是边行军便进行,从步兵战术到轻兵战术,从野战到攻城战,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解。路过特殊的地形,还要讲解一些特殊的战术,如火攻、水攻、伏击等。
一路上都是宋军控制的地方,欧阳轩选择的路线就是能绕行尽量绕行,不与宋兵直接对垒,在这些将士眼中金兵才是头号外敌,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目的,选择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交战。经过半个月的行军,终于兵抵洛阳南百里,金兵占领地汝州。一路上也历经十余次官兵围剿,收编降兵三万余,歼敌八千,打得宋军官兵一点脾气皆无,也让降兵看到了训练了半年的多的天行军强大的战斗力。
二十万大军从四面将汝州围了水泄不通,欧阳轩的命令就是一个金兵不放过,全部杀。因为他得到了密事司的信报,占领汝州的金兵在攻城之时受到了激烈的抵抗,致使金兵损失惨重,进城后为了解决粮草问题,对汝州实施了惨无人道的屠城。城内除了投降的宋军再无中原汉人。而当时的守将不是别人,正是被贬官至此的李纲,带领着宋军坚守了半个月,让金兵不得寸进,气得金兵统领赛里压着抓捕的大宋百姓在前开路,城内宋军一时间无以应战,在李纲带领下撤出汝州。汝州知州林时敷、监军宦官李彦私投降金兵,将宋汝窑送给了赛里作为保命献礼。金兵为了报折损兵马之仇,大肆屠杀尚未来得及的逃亡的宋地百姓,整整三日。
站在南门外,欧阳轩带着麾下诸将仔细观察着汝州防御,金兵显然不适应城市作战和生活。城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毕竟是善于骑射的北方蛮族,骑马冲锋才是他们最擅长的方式。因此城墙上除了留有一些值哨的士兵,再无其他防御,但是在门内隐约可见兵马活动。
“传令各军,准备投石车。明日一早,四面同时发起进攻,不分主次”。“得令”,通传侍卫下去传令。
一日无话,第二日一早,天行军早早吃罢战饭,日出之前列阵与城前。投石车上装着灌满火油的皮囊,拉好悬索,就等着号令。
而此时金兵在赛里率领下出了南门,与欧阳轩对峙列阵与城门之前。从阵型上看有二万余人,皆是骑兵,呈品字形分成三个阵列。
不要说麾下将领,即是欧阳轩都有些诧异,南城外总计有六万兵马,欧阳轩和警卫团就在此地,还有一万训练有素的天行军骑兵,城内的金兵居然敢弃城而出,实在是匪夷所思。“主公有所不知,这金兵过黄河时,只是在对岸翘了一天战鼓,南岸宋兵皆以跑光,让金兵得以用小舟从容过河。金兵所过之处几乎宋兵皆望风而逃,兵不血刃直取汴梁,唯有汝州、太原、上党多有抵抗,也只是延缓了金国西路军进军而已”,新近从颍昌府投奔而来的一名校尉说道。
“哦,原来如此。传令新军压阵,孤领亲军要会会儿这所向披靡的金兵”。欧阳轩下令道。“得令”,身后的杨再兴领命道。
欧阳轩摘下陨铁大刀,挂好臂盾,合上虎翼,刀锋前指,高声道:“众儿郎,与孤杀了这群金贼”。说完刀锋前指,拍马而出,警卫团紧紧跟在欧阳轩身后,二万凡夫俗子,这些羽林侍卫还真没放在眼里。五人一组,按照既定的方案,呈锋矢阵型冲向金兵。金兵几乎同时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天行军骑兵在本方号鼓令下,跟着警卫团身后冲向敌阵。此时他们所想的不是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近一年的训练,也从未正式与强军较量过,今天他们想体验一下征战沙场的感觉。
赛里今天也是很纳闷,从未有过宋兵敢于主动冲锋者。而且这伙宋兵明显不同于其他军伍,一身乌金铠甲,高头大马,手中的武器也非宋军制式,一切都是这么奇怪。野蛮的天性让这些金兵产生了一较高低的想法,在号角声中,呈同样的锋矢阵型冲向了欧阳轩,金兵为首者乃为一万人长,身形硕大,手使一杆狼牙棒,身着一身兽皮甲,胯下一匹银龙马。在金兵锋矢最前端,一马当先,直奔欧阳轩而来。
欧阳轩久经战阵,这种阵型自然也是难不倒,相距两箭之地,身后的警卫团按照以往惯例已经开始千弩齐发,弩箭如雨般洒向金兵,强力的劲弩射得金兵人仰马翻。直到欧阳轩和万人长交锋,金兵也未发出一箭。
那名万夫长也着实厉害,狼牙棒带着风声砸向欧阳轩,欧阳轩挥刀相迎,狼牙棒生生砸在刀杆之上。换做别人恐怕冰刃早已脱手后者户口开裂。但欧阳轩是何人,千年的积累,再加上霰能量调节,让欧阳轩在力气上几乎天下无敌,即使胯下的战马也是上等极品,生生截住了这一重击。狼牙棒势力一减,欧阳轩手腕一抖,左手一带,刀锋已绕过棒杆,转到万夫长脑后,欧阳轩右手一带,两马错蹬时,锋利的刀锋已从万夫长头颅和身体间通过,尸首滚落余地。
欧阳轩刀锋左右一甩,斩了万夫长身后的两名千夫长杀入敌军阵中,身后警卫团按照以往惯例自然向两侧扩展开,五人一组的配合,让金兵领教了什么叫骑兵战术。身后的天行军骑兵几乎做着和警卫团一样的事情,五人一组的菱形组合又构成了一个个大的菱形锋矢,再进一步构成一个三角形骑兵锋矢战阵。直杀得金兵毫无还手之力,刚刚举起的马刀,尚未劈下,即被弩箭手射杀。
战事进行的很快,欧阳轩和警卫团以冲至中军处,挥刀斩落军旗,与赛里战在一处,三合之后即被欧阳轩一个回马刀斩落马下。主将一死,金兵顿时陷入混乱。虽有数名千夫长极力指挥,怎奈溃兵众多。随着欧阳轩大刀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战鼓声也发生了变化,这是集体冲锋的号令。杨再兴一马当先领军杀向溃兵,同时进攻的还有董承将金兵围困在了城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