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派出了以杜如晦为特使的商业谈判团,到了天水关才知道华夏皇后刚生了龙凤胎,赶紧快马报于李世民,匆忙之余李世民备了一份贺礼由使团带着进了华夏京都。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不是华夏官员,而是李渊,这个太上皇,多少有些尴尬。
“几年未见,都还可好?”李渊略带嘲讽的问道。
“太上皇安康!吾等承蒙太上皇挂念,一切安好!”,杜如晦略带尴尬的说道。
“拜各位所赐,安康得紧,幸好朕还有个好公主,要不然早已身首异处”,李渊不依不饶的说道。
“诸位,怠慢了,最近圣皇得龙凤,一时疏忽,怠慢了唐王使节,有愧有愧”,一名礼部官员急匆匆赶来施礼道。杜如晦可算是遇到了救星,赶紧上前施礼道:“哪里哪里,吾等来时,方知圣皇得龙凤。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诸公请于管驿小住,明日相国在国政厅接见使团。诸公请”,礼部官员没有理会李渊,引导着众人就要前往管驿。
“慢着,我外孙子孙女出生也不带点贺礼,不成体统”,李渊没好气的说道。
“差点忘了,这里有唐王与华夏圣皇,圣后的贺礼,请代为转交”,杜如晦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将一个礼盒交给礼部官员。那名官员对李渊一拱手道:“李公此事属国事,某代为领了,如有私人物事,当由陛下转交”。李渊对于华夏官员很不给面子的事,早已习惯了,尤其是当知道欧阳轩当年因为外戚之事,杀了万余人,心中也有些发毛。尤其是知道华夏还有一个廉政总署负责监察官员,官员即使想给李渊面子,也怕廉政署的邀约,而他们的证据来源居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属与欧阳轩的密事司。李渊摊摊手,表达了自己的情绪,转身取下腰牌回了自己的宫室。
海天阁,欧阳轩抱着欧阳衍,晃悠着哄她入睡,小家伙却瞪着眼睛盯着欧阳轩,手舞足蹈的在那里傻笑,尤其是小手总是喜欢摸着欧阳轩的脸。“快睡吧,宝贝,你看你姐姐都睡了”。
“还是我来吧,这衍儿看到你就从来没好好睡过”,李淑宁从欧阳轩怀中抱过欧阳衍,放到了婴儿车上,很快小家伙就进入了梦乡。“说来也奇怪了,为何衍儿见到相公就特别兴奋?”
“一会儿让公孙先生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朕这些年这种事见的太多了”。欧阳轩急速写了一道手书交给司直。
公孙叠茂来的很快,还带了很多仪器,同时来的还有杜力巴长老和松赞扎马。经过三人对欧阳衍和欧阳鹍详细的检查,公孙叠茂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羽林军的存在已经改变了人伦,若是陛下在如此训练羽林军,一旦突然非正常死亡,将会引起后世人伦的改变”,公孙叠茂说完,将最后的诊断结论写在了纸上,交给欧阳轩。
看完诊断,欧阳轩笑了,眼中闪烁着泪花。“好,好”。
“陛下,这是特例,已经有违人伦”,杜力巴长老说道。
“这个必然,朕的麾下还有三十万羽林军。若都非正常死亡,那岂不是要乱了。这个朕会控制”。
“希望不会有下次,一个生命霰能量团若是有了人性,能自主选择宿主,这天下还会有其他物种吗?”。
欧阳轩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异常兴奋地看着小家伙。“说是兄弟还是儿子?过了霰能量自主期,真不知陛下该如何称呼自己的儿子”。
“无所谓,朕不在乎。哈哈,哈哈”。
李淑宁越听越糊涂,干脆从欧阳轩手中拿过诊断,自己看了一遍,还是不明所以,因为用的是杜力巴人语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欧阳轩。
“哈哈,贤妻莫急”。说完欧阳轩又用杜力巴语和三人交谈了一翻关于五维空间运行轨迹的问题,才送三人出了门,通过便携时空门回了阳河基地。
“陛下和他们说的什么,妾身一点也不懂”,李淑宁一脸茫然地看着欧阳轩问道。
“衍儿,乃是朕当年的麾下能臣,也是朕的救命恩人唐德转世,拥有前世全部记忆。哈哈,好啊”。
“哦,那是甚好,只是以后如何称呼?”。
“当然是朕的衍儿,明日起为两个娃改食谱。哈哈,好啊。这份家业也算是有人照应了”。
原来经过检查,唐德的霰能量团具有了人性,挣脱了束缚飘荡于空间,选择了尚未成型的欧阳衍作为了宿主,并吸收了原来的生命霰能量团,成了有自主意识和思维的霰能量团,而不是只具有单纯维持机体运转和记忆的普通生命霰能量团。这让欧阳轩如何能不兴奋,公孙叠茂怕欧阳轩利用这个突变,会打造专属战团,所以才进行了警告。
李世民的贺礼欧阳轩直接转给了李渊,华唐双方在风景更加迷人的西束城开始了马拉松式谈判,为了让这些唐人更加了解华夏,会谈的地点不停的变换,几乎走遍了华夏各个大城市。一个谈判整整谈了一年,初步达成了协议,双方已黄金作为商品交换介质,大唐用黄金、白银交换华夏金币,再用金币购买华夏的牛、马、羊、日常生活用品、玉石、瓷器、玻璃制品、粮食等非高科技类产品。华夏用金币收购大唐丝绸、茶叶、瓷土、工艺品、玉石等,五年后用金币作为双方贸易结算货币,双方互免关税。在西部的天水、南部的庾岭、越城、胶东郡的临淄设置通商关口,作为双方贸易交换之地,协议期为五十年,五十年后再谈。
大唐使团带着关贸协议和《华夏述记》从天水关回了唐地,对于这份协议,欧阳轩倒是没在意,毕竟是自己主导的贸易协定,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在政治上欧阳轩断然拒绝了大唐派留学生的提议,只同意互派使节作为双方贸易协商代表,重新勘定边界。因为北方尚在突厥人手中,和唐的边界仅限于秦州、成州、武州、巴州和岭南、胶东的边界勘定,到看过呈递上杜如晦撰写的《华夏述记》,李世民才知道胶东国原来是华夏的一个郡,还有一个渤海郡在辽东,原来长城以北的都是华夏的国境,因为气候原因不适合农耕才放弃那里,由原来华夏的一些部族占领了放弃的土地,才有了现在的突厥、柔然,甚至鲜卑也曾被华夏打得落荒而逃。李世民越看心越凉,本来还有信心国力强盛之时,一战可定胜负,现在看来都是痴人说梦。整个大唐的国土面积不过是人家一到两个州的疆域,人口不足华夏一个中等的郡,经济总量也就相当于一个中等的县。李世民发现华夏治国以法为上,以道、法、墨为立国之道,摒弃儒家。更为让李世民惊讶的是除了全民免费教育与医疗外,居然施行施税由国养老政策,在风景怡人的地方建立养老院,只要一生中交过税,过了花甲即可入住所在州郡的养老院,解放了子女,而这个养老机构的执事居然是前隋的兰陵公主,现在华夏的昭炎公主,副执事为前隋帝杨广皇后萧氏和自己的三姐华夏皇后李淑宁。
看完,李世民问杜如晦道:“此中记述可有实据?”。
“回陛下,皆是臣下暗中踏查所见所闻。非官府梳折”。
“若按此中所述,我大唐若与华夏比肩,需多少年?”。
“如内无朝政更迭混乱,外无战事,尚需千余年方可比肩。至于一战则要更长。若遣使与华夏学些本事,可缩短至百余年,若能与华夏大学派些学生,则可缩短至百年内。只是此项提议,被华夏圣皇断然否决。只允学些农耕、制瓷、造玻璃、制作烟火之术”。
李世民点点头,思虑了良久道:“公然制造些冤案,发配边关,任其潜逃华夏,与案主事先言明学成归来再行重赏,加官进爵”。
“陛下此为不妥,怕是有去无反,如今回乡者,皆为孝所致。臣在圣宫曾遇太上皇,已然乐不思蜀,虽为外戚,任由官员贬斥,亦是不怒,逍遥自在。臣回来之时被百姓公选为抚州酒泉郡桃源县唐镇镇长一职,亦是做得风生水起,以沙湖渔牧滋养百姓,如今已是华夏旅游及渔牧重镇。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陛下慎之”。
“罢了,且行且看。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议”。李世民打发走杜如晦,依旧坐在武德殿书案前发呆,整整一夜,李世民几乎没动地方,不吃不喝,直到黄门通知,中书省左侍郎长孙无忌求见,才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
同样发呆的还有欧阳轩,两个孩子虽然只有一岁半,但却逃得让欧阳轩头大,别克和古丽成了他们专用的坐骑,尤其是欧阳鹍居然坐在了牡丹背上,香梅爪子抓着衣领,在天空翱翔了一圈,把李淑宁吓哭了,愣是把正在和内阁商讨事物的欧阳轩叫了回来。今天接到了现任辽王估勒丹的求助,室韦人的契丹部、女真部、蒙兀部相继独立,各自建立自己的族群,只剩下室韦人瓦革部,四个部族间常年争斗,逼得瓦革部不得不向北退去,经过半年的迁徙,从当年室韦先人走过的路线到达了北美,现在那里闹了旱灾,生活物资极度匮乏,请华夏援助些粮食及种子。而欧阳轩想的却是到底该不该收回蒙州、辽州和松嫩地区。按理说欧阳轩有理由有借口发兵收回长城以北的地区,但会不会造成其他隐患,还真不好说,在欧阳轩的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奴隶和殖民的概念,虽然整个北方地区人口加起来不过三百万,而且都是野蛮的游牧部族,早就把当年华夏教的那些文化知识还给了华夏。似乎觉得知识和文明起不到让自己填饱肚子的作用,而且现在刚刚转暖的气候又有变冷的趋势。
其实欧阳轩不知道的是,正是唐朝中期因为气候转冷让室韦人分裂,最后纷纷南下,到了宋朝形成了契丹、党项、女贞、蒙兀等漠南部落族群,而在漠北则是由丁零人南下和蒙兀人融合形成的部落联盟。后世争论的气候变暖,历史上也发生过多次,即使现在的上海,在唐朝以前曾被淹没在海底数次,在欧阳轩的印象中就沉下去两次,现在海水刚刚退去,似乎又要吞没长江口,而这一切都是自然规律,用杜立巴长老的话说就是:地磁的变化引起的气候变化。
经过一夜思考,欧阳轩下令鲜于顺领兵二十万,从翰州东进收回慎州、松嫩地区与渤海郡连在一起,南至狼居胥山,给那些蛮族一些生存空间,让他们慢慢接受华夏文明。但当鲜于顺集结完兵马,准备东进时,已是九月,一场突然而至的大雪覆盖了漠北和松嫩地区,大雪整整下了七天,接着就是极度的严寒,在北海最低温度达到了零下五十度,束州、金州等地也达到了零下四十度,不得已欧阳轩下令回军,再次放弃了收回失地的打算。
突厥可汗在公元六三五年春天突然病故,内部再起纷争,经过厮杀最后由突厥贵族哈德旺尕夺得了可汗,带领突厥人大举南下,占领了河套、阴山南北等地,向东进攻时和同样是南下的柔然部激战数月,突厥吞并了柔然。休整后哈德旺尕领兵南下,李世民派李靖领军大败突厥,一举夺得了突厥领地,不得已,突厥人向华夏求救。
正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和李渊一家准备游玩的欧阳轩不得已暂时搁置了游玩的念头,亲自领兵到了肃州,见到了突厥可汗,看着他们落魄的样子,男女老幼百余万人,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
对突厥可汗说道“既然叛过故土,华夏也再无尔等容身之地。既然曾为故人,忙还是要帮的,国之西,西海之南有一片沃土,若是肯去,朕即刻放尔等过去,若不想去,朕也没办法,只能任由唐军奴役,自行选择吧”。哈德旺尕听完,召集了众部族头人,商讨了半天,又和欧阳轩要了份地图,仔细比量了一下,最后同意了欧阳轩的请求。在肃州欧阳轩开启了临时单向时空门,将突厥人引到了皇碑关外。在西部军一路护送下到了今天里海以南地区,至于他们如何,那就不关华夏的事了。就像当年的匈奴和乌桓人一样,放出去了,就再也不管了。如今匈奴早已在欧洲其他蛮族打压之下,日渐没落,蜷缩于黑海东岸。斯拉夫人势力日渐强势,夺了匈奴人的和雅利安人故地,迫使乌桓人再次北迁,有一部分绕过冰原回到了束州,已放养驯鹿为生。
一个心头之患除了,但是突厥人的领地却入了唐军口袋,让欧阳轩和麾下将领心中有些不畅。为了不挑起战事,在欧阳轩劝说下,暂时忍了。自大的李世民则继续回军东进将契丹人赶回了鲜卑山,绕过渤海国,进攻高丽王朝。
欧阳轩回兵京都时已是六三六年春天,两个娃都已四岁,都很聪明可爱,尤其是欧阳衍对很多人都是自来熟,很多侍卫第一次见面就能叫出名字,对于这一点,知道实情的侍卫也就不在意。耽误了一年的假期,终于在两个小家伙的欢呼声中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