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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逝去

公元四〇三年,华夏五二二年,华夏澳州石漠行宫。欧阳桂已是满头银发,脸色苍白,经过公孙叠茂检查,体内的霰能量已消耗殆尽,欧阳轩坐在欧阳桂的床头,用手抚摸着欧阳桂的满头银发。“现在的样子很像你母后,已是过去三百七十余年,朕今天记忆尤新”。“父皇,儿臣此生再无憾事。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只是儿臣始终不明白当年为何不娶萌儿?”。

“人心已变,心不通,虽有情谊,非互生之道。本是纯良之人,因为世俗之事,不也变得心机多变。她与你斗了一生,最后还不是截然而败,郁郁而终。现今华夏有无皇室皆可自如运转,朕甚是欣慰,也亏得我儿和萌儿,才有了如今制度”。

“父皇今生儿臣做了你的公主,来生儿臣要做母后一样的人,服侍父皇身边。如今儿臣时常回呼图郡,想回那里看看,那里有儿臣前世今生太多的牵挂”。

“好,明日就去”。欧阳轩毫不犹豫的回道。

“还是稍等,三日后的禅位大典,可不能耽搁了,这是儿臣最后能为父皇做的。按儒家所说,儿臣身为妇人已是位及天子,如牡鸡司晨,天下之祸矣”。

“泱泱华夏,百家皆可授道,唯儒家不得,看来朕要再开杀戒,杀了天下那些酸腐之士”。

“父皇大可不必,如今儒学,百姓皆唾之,华夏之地儒士少得很,多为胶东而来,又往胶东而去。汉地能人亦是不少,儿臣前些年得了一副书笔手记,当为当世极品”。

“如今汉地亦是纷乱不断,河北之地已是胡人天下,洛阳已是荒芜。若不是朕派了羽林军守卫阳陵和终南山,恐怕汉中已是千里无人。正如刘述当年所言,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升平不知自省,天下必乱,乱世生英雄。我华夏自省源自议会和君主清明,分权而治才是国本所在,桂儿说的可是《兰亭序》?”。

“正是,父皇也知?”。

“嗯,于汉地时听闻过,后来王氏一族遭奸臣构陷,自此该书贴下落不明”。

“嘿嘿,是儿臣遣派人手救得王氏族人,重金购得”。欧阳桂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哈哈,哪天我儿身体好些了,让朕观上一观。也好仿得。不说了,好好休息。朕去安排些事宜”。欧阳轩怕她一时兴奋,而影响了应经衰竭的心肺功能。门外依旧风华正茂的冯琅有些悲伤地矗立与雨中,欧阳轩在哄睡了欧阳桂后,才悄悄地出了房门。看看冯琅,轻声说道:“不错了,相伴了近二百年,已是三世之事”。

“陛下,属下无能!”,冯琅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带着悲声说道。

“已经尽力了,较之原来预想已是不错了。朕当年亦是有你之惑,如今已是看得开了。待国内事毕,就去望海,替朕将望海国建立起来。将那些胡人与朕杀光”。

“诺!陛下,属下请求明日即行,实是不忍看天人两隔之惑。如今属下才明白为何羽林军他人宁可孤身一人,也不娶妻。这生离死别甚是心痛”。

欧阳轩上前拍拍冯琅的肩膀,任凭雨水打湿衣衫。“朕又何尝不是如此,仲书较之汝尤甚,至今还在思念亡妻,坚强些”。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打了个呼哨,叫过别克和古丽,回了寝宫”。

三天后的禅位大典因为欧阳桂的身体原因,进行的很简单,由冯琅宣读了禅位诏书,欧阳桂坐在轮椅上将用海玉新近制成的玉玺亲手交给了欧阳轩。欧阳桂再次执政者的这二百年,改了很多法律,修改了一次宪法,明确了皇权和民权。各州郡市县都已实现完全的民选最高长官,负责行政和经济,治安、司法由刑部和最高法院直接管辖,在各行政区还有议会对行政机关进行监督、罢免官员。一届官员任期为五年,各行政区的部门非首脑人物都是由公开考试招聘,也就避免了因为官员的昏庸而至地方腐败。尤其是治安统归刑部,地方无权过问刑案、审判。皇权除了军队、礼部、首相、各区总理任免及对议会的监察再无其他。经过近两百年的运行,这套体制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按照欧阳桂的性格进行了多次针对波斯、异族入侵等战事,甚至发动了康国、东羌国的收复之战。

欧阳轩现在很欣慰,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理想国度,社会激烈的竞争和随时的战事并存,各种媒体、议会、百姓三重的监督机制,极大地限制了官员。即使是欧阳轩和欧阳桂有些特权,也的经过议会的批准。

公元四〇四年六月二十日清晨,天城郡行宫。在天鹅湖畔的草原上几乎占满了从华夏各地而来的各级官员、议员、新闻媒体,都只是默默伫立,没有言语,双手合十都在默默地为欧阳桂祈祷。病危的消息已经发出两天,这些人在这里整整站了两天,人越来越多,僧人席地而坐,高声念着经文,为他们心中的女皇祈祷。

病榻前欧阳桂气若游丝的对欧阳轩说道:“父皇……,来生儿臣也与父皇有个……约定……”。“好好,无论你到了哪里,朕都要去去找你”。

“儿臣一声喜欢……动物玩伴,就与父皇约定这个”,说完艰难的举起两个手指头,放在头顶做了一个兔子耳朵。

“好,好,朕记下了,无论你到了哪里,朕都能寻到,别忘了朕还有来自星星的朋友”。

“嗯,这样儿臣……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地去见母后了,向她说声:对不起”。

“我儿没有错,此生是朕错了,不该让她过早的接触繁华与争斗”。

“父皇,儿臣去了,再也不能陪伴在父皇身边,要多加保重,再见时,儿臣要看到比那个傻亲王还要帅气的父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放下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陨铁短刀,长眠而去。

别克和古丽的狼嚎声在宫中响起,接着是空中盘旋的凤皇发出了声声悲鸣,接着宫中响起了悠长的钟声,草原上的人群难掩心中的悲痛,哭声响成一片。全国各地几乎也同时陷入了悲伤之中,百姓心中欧阳桂的地位远远高于欧阳轩,对她们来说欧阳轩只是这个国家的卫士,而欧阳桂则是这个国家的天使,为百姓带来真正快乐的人。无论她是皇帝还是公主,都不影响百姓对她的爱戴。如今心中的天使走了,如何不引起那种悲伤。几乎全国都在哭,包括知道消息后得匈奴谅王德谷柏、已经退守辽州的辽王灭齐尔,也都举行了相应的祭祀大典。

欧阳桂的陵墓选在了当年南王所在的那处山谷,名为桂陵。出殡的队伍也是异常的庞大,一路上都有百姓加入,在桂陵上站满了吊唁的呼图郡的百姓,弹着他们特有的冬不拉,为这位给这里带来幸福的皇帝公主送行。欧阳轩亲自扶灵一路步行,别克和古丽耷拉着脑袋在前面开路,凤皇低空盘旋哀鸣,甚是凄婉。陵墓由欧阳轩亲手设计,由杜立巴人和臧卢布人联合修建而成。欧阳桂虽一生富裕,却很少有拿得出手的随葬品,在去世前早已将那些珍奇异宝送给了为华夏付出心血的文武官员。随葬的都是生前常用之物,再加上欧阳轩赐的宝物。两柄陨铁短刀也再次换给了欧阳轩,特意说明来世再还回来。就单单欧阳轩所赐的宝物就足以引起盗贼的疯狂,为了防止今后的盗墓,欧阳轩将陵墓设计成了完整的金字塔结构,送葬完毕后用特殊制成的岩浆封闭入口,整个陵寝浑然一体,想要盗墓恐怕只有欧阳轩和杜立巴人能做到。陵墓的外表涂了一层由抗氧化风化腐蚀的特制涂料,盗墓已是完全不可能了。但是就怕有高人,这是后话。

葬礼完毕,就在众人缓慢的退出时,两只低飞悲鸣的凤皇突然飞高,这一幕恰好被欧阳轩看到,感到不妙。迅速打了唿哨,别克和古丽迅速沿着陵寝斜坡向上飞奔,选好了位置,仰天看着两只凤皇,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嚎叫。但两只凤皇还是选择了高空中坠落,冲向坚硬的陵墓表面。别克和古丽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在两只凤皇坠落的地点做好了准备,在凤皇头部还有三米就要撞上时,突然高高跃起,用前肢保住了凤皇脖颈,滚落陵墓下方草地上。

欧阳轩快步向前,抚摸着凤皇背轻声说道:“傻家伙,她还有来世,为何不等等?你们的寿命长着呢,至少还有八百年,完全可以等到来世的她,不要再做傻事了。别克和古丽给朕看好了,莫要再生枝节”。欧阳轩看着百余米高的的金字塔陵感慨万千,这里不单单埋葬了欧阳桂,还有欧阳轩的过去和回忆。回头对身边的司值说道:“传旨:由李慕、黄庭忠、彭飞监国,朕要于此为桂儿守灵三年”。“诺!”,欧阳轩的司值回道。

一时间凤皇坠陵传遍全国,也成了文人创作的源泉,更成为了佛道两家经典释文。守灵欧阳轩以前为刘慧和太叔萱都守过,大家也就不再劝解。很快一个华丽的木质房屋搭建完毕,欧阳轩只带了五十名侍卫于此守灵,也是为了安慰两只凤皇和白狼,欧阳轩还有个目的,就是监测欧阳桂体内的霰能量团去处。按照松赞扎马翻译的书籍得知,霰能量团要在空中游荡两年多,消耗掉吸收的多于霰能量,才进入一个多维的时空空间,在进入这个时空与初级生命体结合。

三年的时光对欧阳轩来说一点也不难过,将公孙叠茂和松赞扎马接到了山谷,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人,欧阳轩从来没有见过,但此人与地球人几乎无异,却带着面罩。经过公孙叠茂介绍才知道,他是来自另一个遥远星球的人,一直生活在月球地表之下的基地中,是臧卢布人在月球探索时,偶然发现。因为能量短缺,与他们星球联系的时空门处于休眠状态。这次来是请求欧阳轩提供些髙聚霰能量,为他们开启时空门,他们将以飞碟生产技术作为交换。欧阳轩如今自己如今能制取非聚霰能量,对于库存的髙聚霰能量只是用于维持羽林军将士,而且欧阳轩手中还有杜立巴人不知道的超聚霰能量,在太阳系的边缘,欧阳轩还发现了一个超大超聚霰能量层,足够使用。想也没想答应了下来。

几乎用去了欧阳轩库存的八成,欧阳轩得到了百余艘大型货运飞碟和四十余艘小型探索飞碟。在月球地下基地欧阳轩见到了那些外星人的本来面目,与后世的外星人形象一模一样,大脑袋、大眼睛、小身子。与杜立巴人和臧卢布人完全不同,但从杜立巴人那里了解到杜立巴人、臧卢布人和其他几个来过地球的星际旅行者的技术都源自与一个名为阿利亚克的星球,包括在月球基地的这伙外星人。

现在不管别的,至少欧阳轩能自己独立生产飞碟,而且还额外赠送了另一种全息投影的技术。原理利用的是通过定位激活空气中的各类分子,产生不同的光,只需一个很小的发射器即可,与杜立巴人那里学到的全息投影需要有底屏发射器不同。这让欧阳轩很满意,额外还赠送了很多超聚霰能量。

三年就在欧阳轩不停的学习与实践中匆匆而过,当欧阳轩再次回到京都时已是公元四〇七年八月,依旧是微服行与市井之间,感受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现代感觉。车水马龙的街路、行人如织的商场地铁、绚丽的弥红灯、巨大的影视屏,都让欧阳轩仿佛置身于后世的时代,这就是自己创立的国家,如今的欧阳轩很自豪,身边的侍卫都是眼看着这个国家一点点发展至今,自豪感自是不必说。

欧阳轩一直记得杜立巴长老的那句话:文化如果跟不上科技,带来的只有野蛮的杀戮。而如今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位于美洲的玛雅人,欧阳轩去了解过,高科技几乎被用在了战争与杀戮上,族人对科技依然是蒙昧,就如同后世的清朝,放着科技不用或者拒绝接受,即使后来接受了,普通百姓依旧过着野人般的生活,科技只是贵族的玩物。

所以华夏如今最为发达的不是科技,而是文化,这也是欧阳轩极其重视的一点。没有文化和信仰作为载体,在高科技面前人就会变的贪婪,社会也会为之堕落,最典型的就是清朝末期。野蛮文化和束缚社会进步的儒家文化是承载不了科技的发展,只能是阻碍,欧阳轩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八国联军进京时发现的那些比八国联军用的武器还要先进的明朝火枪。

“陛下,聂少府求见”,通传侍卫小声的在欧阳轩耳边说道。

“让他前往少府监等候,朕这就去”。

“陛下可能忘了,少府如今身体有样,行动不便,早已与家中静养”。

“朕都忘了,转道临府,告知监国,朕晚些时候回宫”。“诺!”

“希望朕这个顶梁柱不要再出了问题”,欧阳轩有一丝不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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