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赵书维忍不住想笑,晴萱的演技确实高竿,唬得对方一愣一愣。
他们俩扮成一对夫妻,丈夫管付钱,妻子管杀价,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尝遍了人家店里的东西,还要斤斤计较、东挑西拣,把老板从笑容满面搞到快掉眼泪。
“好了好了,凑合着点,外婆要是不高兴,由我负责。”赵书维把她教的台词稳稳当当背出来。
灰心丧志的老板一听,如同在黑暗中见到光明,总算有个公正的第三者出现了,“这位先生你就明理多了,别说我不够意思,多送你们半斤,多谢光临!”
“真的?”赵书维掏出钞票,一脸不好意思,“谢谢。”
老板都已经打包好了,晴萱仍在唠叨:“万一外婆不爱吃,岂不是白花了钱?你这人就是太心软,讲都讲不听。”
“年终奖金总是得花的,别计较那么多。”
“说得对、说得对,先生、太太,慢走。”老板恨不得快送走这对黑白无常。
走出店家,晴萱仍坚持己见:“我没盖你,我外婆超挑嘴的,不够道地的东西,叫她多尝一口都不可能。”
“你的手艺就是被她练出来的?”
“那才不!我外婆只吃不做,是标准的贵妇,我是跟我爸妈学的,尤其是我爸的标准之严,连饭店大厨都怕他三分,我们去吃饭时服务生都要列队听我爸发落呢!”
从她言谈中,他很容易猜到,她来自一个富足的大家庭,似乎还跟饭店业有关,如果他想查,很快就能查出她的背景,但他更想听她自己说出来。
“你又是怎么学会做衣服的?”
“我一出生就有整屋子的洋娃娃,我妈都会做衣服给他们穿,我从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做,反正我没别的一技之长,只会做吃的和穿的,我妈说这样也好,至少让我可以嫁人啦!”
他喜欢看她呱啦呱啦说话的样子,眼中闪着光芒,有种让人无法转移视线的风采。
“能娶你做老婆,不只吃穿不愁,花钱也不会吃亏,的确很值得。”
“那还用说?”她可不谦虚,“追求我的人多如蝗虫,要不是有我爸、我弟挡着,只怕我们家的门都要被撞破了。”
他低沉一笑,牵住她的小手,“人多,小心走丢了。”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万一你不见了,我会去找广播协寻走失儿童。”
“小时候我确实走失过,我妈在警察局找到我,抱着我大哭一场。”他想起那时他才念幼儿园,父亲成天忙于工作,母亲是他最亲的依靠,也因此当母亲病逝后,他格外不能接受事实。
晴萱听了更握紧他的手,“那我得替你妈看好你,你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从小备受家人呵护的她,实在难以想象七岁就失去母亲的他,对于母亲的思念有多深、多浓,但愿她能给他一些温暖和安慰,别让他再出现迷惘的表情,那是小男孩才有的迷惘,他心中有部分仍未长大,仍在找寻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