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来人很客气的说道:“在下城卫队长薛宁,我们轩运国国王陛下久闻先生威名,十分仰慕,还望拜会!”
这下没法儿拖了,邹三儿正愁呢,车上纪蛮霄发话了:“跟他去吧。”
邹三儿放下心来。
城墙上贴告示,这又设关卡,摆明了志在必见!要么武力硬闯,可一国之君手下必然一堆高手,或许不怕,但人家又不是要强暴你,不过是见见而已,何必动不动就生死搏杀?
再说,记得不错的话,寒潭洞内,轩运国姬家,可是毫发未伤的。没有仇!见见也无妨啊。
几人穿过好多道大门,终于薛宁扬声道:“先生,前面台阶马车不能前行了,抱歉,只好烦请先生步行了。”
纪蛮霄于是下车,与牛震和邹三儿一起站在这台阶前。
这台阶,真是……多啊!
一眼遥遥望去,上边的宫殿都觉得小小的。这起码数千级台阶……
好在都是练过的大男人,一边走一边聊,倒也不觉得累。
这活儿不可能是纪蛮霄做,老板现在是虎吼先生,那可要保持神秘性,邹三儿心里这般想着。你说,如果薛宁问些老板不想回答的问题,老板是答好还是不答好?答,违背心意。不答,情面上过不去。所以啊,这时候就该我出场,不然老板要我干嘛的?
于是就趁薛宁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任何问题前,抢着说话:“薛宁将军,斗胆请问,您家陛下的天下国姓何字啊?”
“哦,小哥不必称我将军,在下只是小小城卫队长,你叫我薛队长就行。我们轩运国陛下皇家尊姓姬。”薛宁答道。
哦,果然是他家,否则对那日洞中事情,不至于知道这么快这么详细。
“哦,好,呵呵,薛队长,看这皇宫如此气派,定是修建了不少年月吧?想来,陛下龙岁,应当不小吧?”邹三儿继续问道,并且声音还故意不小,分明是带纪蛮霄一起听的。
纪蛮霄在旁也觉得暗暗好笑。
“那倒不是,这宫殿,是前朝……额,先皇留下来的,所以陛下并没有多大,还正值壮年。”
嗯?……邹三儿、纪蛮霄、牛震心里都一凛,这仨可不是平头百姓。薛宁话中不小心带出的那个改口,就是那个“前朝”二字,两相印证,让三人隐隐察觉了许多东西!
四人边走边说着。咳,其实,只有邹三儿和薛宁在说。而且,基本上都是邹三儿在问,薛宁都是被动回答。
一会儿,来到大殿前。
“哈哈哈哈……虎吼先生!朕恭候你多时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划破皇宫的寂静传入众人的耳朵。
一黄袍中年人站在大殿门口。
此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常,无甚惊人之处。却偏偏给人一种压力,这压力绝非来自于他身上的黄袍。纪蛮霄感觉,即使他赤身裸体,这种压力也会依然存在。
能给他压力的人可不多,纪蛮霄暗暗留心。
纪蛮霄抱拳淡然道:“呵呵,国君,在下纪蛮霄,虎吼一名多是江湖以讹传讹,不叫也罢。”
“纪蛮霄,好好好,那纪先生,咱们进殿去聊吧!请!”这轩运国国君倒是没有架子。
“国君先请!”纪蛮霄道。
进得大殿,当中最高位自然是龙椅宝座,修建的威严堂皇,自有一股王霸之气。
而国君却并未占据那宝座自居,而是在殿堂内布置了几条长桌,众人对坐,并无高下之分,显得很是平易近人。
几人落座,邹三儿和牛震二人很高兴。可是纪蛮霄却越发觉得不舒适,甚至不禁走神起来。桌上几人与国君的说话,都恍如不是自己在现场,而是作为看客旁观般,醉酒看戏一般,恍恍惚惚。
忽然又一清醒,如凉风拂面,感觉一个激灵,恰此时听的国君说道:“朕,轩运国国君姬广,今诚为吾国留先生为将,望先生佑我一国百姓之平安!”
纪蛮霄乐了。
因为刚刚那一个激灵,让他终于弄清他一路恍惚的由来了,那一阵清风拂面的感觉可不是自然之风。“吞天斗魔策”,炼的可是一颗魔心!魔者,唯我独尊!但凡受外界迷惑之时,本心元力自然会输出,与之对抗!
反过来说,如果发现本心元力在反抗,哼哼,十有八九外界有邪魔外道之法术在妄图迷惑纪蛮霄。
“纪先生,不知意下如何?”轩运国君姬广见纪蛮霄未出声,于是催问道。
“呵呵呵呵,国君陛下好手段啊!”纪蛮霄语气转冷。
姬广面色一变:“纪先生,不知所言何意!?”
“何意,你还不清楚?”说完,纪蛮霄眼中紫光一闪,吞天斗魔策运转开来。
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
里许范围内,风云突变,飞沙走石!呼呼的飓风说起就起,刮得人几乎都要飘起来了!
皇宫上空,从万里无云的晴天,突然天色灰暗,接着红光显现,然后就突兀的飘起一片又一片的血红色的云彩!
血云漫天!
映照得整个皇宫都血红血红的,红彤彤的屋子,到处都是血色的天下!
《吞天斗魔策》第二层:魔云乍现!
魔云所遮之处,一切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事已至此,轩运国国君姬广也不在伪装,邪笑道:“没想到,先生好本事啊。本来是想在你心中种蛊,让你受我驱使为我效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脚一点地,骤然退出大殿外,抓过手下递过来的一根青藤法杖,向地一顿!
一圈圈乌黑的波纹,像水波一样出现在地面上往外扩散开来。被黑色波纹扫过的地方,有一个个奇怪的文字亮了起来。
仿佛一盏盏小灯或蜡烛被点亮一样,整个皇宫方圆里许范围,地面上无数这样的奇异文字被点亮,忽明忽暗,闪烁着诡谲的邪芒。
然后,地面上就凝结出一股庞大的力量,与天空中的魔云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姬广笑了:“这锁天大阵别的不行,困你个十年八年还不是难事!哼哼,我看你如果逃脱!”
“那我就陪你个老匹夫玩个十年八年呗。”纪蛮霄满不在乎的说。可是其实他在担心,担心的目标正是边上那两个家伙:沉稳耿直的牛震和傻乎乎的话唠邹三儿。
坏人为什么坏?就是因为他可以看出好人最在乎的,然后毫不留情的毁掉它们。
姬广就是个成功的坏人。
“给我上,杀了那两个随从,五行花一定在他们身上!”姬广吼道。
顿时,一大群士兵扛着各式砍刀、大枪,杀将过来!
牛震一闪身把邹三儿挡到身后,“你个草包,平时到底有没有用功,怎么就练不出斗气,现在惨了吧?丢人了,还要我来保护你!”
邹三儿一脸土色,十分沮丧。
牛震的鞭法十分犀利,鞭子在他手上,如同水底下的蛟龙,又似草丛里的巨蟒,灵活异常,威力无穷,多数士兵顶不过一两个回合。
可是皇宫里什么不多,就人多!禁卫军就是无穷无尽的人山人海啊。
牛震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体内的斗气很快就要告竭!
纪蛮霄正与姬广斗法,无暇顾及他俩。
牛震回头看了眼邹三儿:“三儿,平时我常损你,其实你也蛮能干的。有些事情,没有你在,凭我还真做不好。”
“……”邹三儿心里一暖。
牛震自顾自继续说着:“你牛哥不会说话,总之,今天咱俩黄泉路上做个伴,来世还做好兄弟,你愿不愿意?”
终于,牛震的鞭子被三四个禁卫军士兵抓住,牢牢拽着,其他人趁机一涌而上!明晃晃的的刀剑聚到了头顶,带着彻骨的寒意劈了下来!
纪蛮霄在旁看得真切,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看着,牛震在乱刀下就要化为肉泥……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一把抓住牛震的腰带,“呼啦”一下就把他给连拽带扔,往后抛出老远。
刀枪剑戟,都砍了个空!
“三儿!何必呢,早死晚死,一会儿的事……”话说了一半,打住了,他也看出邹三儿此刻的不对劲儿了。
我靠,这家伙烧熟了么?
此刻,邹三儿全身仿佛烧红的烙铁!浑身火红火红的!用牛震的话说,那就是烧熟的虾子!红壳的!
邹三儿一回头,这下,不但牛震,连纪蛮霄都吓了一大跳!
这小子的眼睛没有眼珠子了,整个眼睛,眼黑带眼白,全部被赤红色占据!太吓人了。关键是,他还冲牛震和纪蛮霄点点头,还笑笑。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谁敢跟你笑啊!
他脑袋转回去了,对着冲上来的数百禁卫军,“桀桀桀桀”怪笑几声,忽然一张嘴!只见一道火柱子,水缸粗!火焰升腾!从这小子嘴里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