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胡作非为最好是适可而止,不可以任着性子乱来,否则,她只能自食其果。
这句话是狼这么对我说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悲痛,一脸的惋惜,一脸的痛心疾首。
看着他表情非富的脸,我是一脸的后悔莫及,一脸的没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脸的歉疚。
当狼站在教室走廊上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被他逐出尖子班而转进差等生班。
狼摇着头走了,他的背影有点模糊,他很伤感,因为一个好女生败落成差等生,他为我痛心疾首,但他忘记一件事,我是被他贬谪为差等生的,也就是说,我被发配了,按古制,大概是杖脊二十,发配五百里。
即使我脸皮再厚,也是一个爱面子的女生,而事实上我脸皮一点都不厚,非但不厚,还很薄。
为此,我趴在课桌上不敢抬头觉得没脸见人。
全班同学定定地看着我,没有一个站起来和我说话的,即使是平常最要好的女生,她们把脸别开,仿佛看我一眼就掉身价似的。
我第一次品偿了放纵带来的不良滋味,一直垂着头收拾抽屉里的书本,越收拾越乱。
黄鑫从天而降。
当狼在植物园从天而降抓住我抽烟的时候,我甚至怪上帝怎么从来不会从天而降解救落难的天使。
黄鑫出现了,我以为是上帝从天而降落难天使终于得于解救。
黄鑫说:“这没什么,苏小小,你千万别想不开。”
他三下两下把我的全部书本放进带来的一个纸箱里,拉着我的手就走,碰一声大力地把课室门猛撞了一下,全班同学吓一大跳,表情傻傻地看着我们离去。
我觉得很解气。
黄鑫拉着我的手,趾高气扬穿过尖子生班级长廊,让所有的优等生荣幸地欣赏到我,昔日的优等生降格为差等生,有的人摇头,有的人叹气,有的人鄙夷,有的人不屑。
有一段时间我意志消沉,其实转入普通班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一个人活着总归是爱面子的,何况我其实也是一个蛮虚荣心的女生,特别是当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她一脸的怒气对我说:“妈妈不爱你了,你是个坏女生。”
她说这话的时候美丽的眼睛里珠泪盈盈,我知道她比从前更爱我了。
所有的亲戚朋友知道了,都说一句:“苏苏变坏了。”
其实他们没觉着我坏在那里,但是学校说我是一个坏女生,那么,一定,我就是一个坏女生,即使我还是从前的我,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所有这些外在因素,在精神上给了我不轻的压力,在校园里,我总是低着头走路。
黄鑫手上拎着哈根达斯,像个小跟班一样跟我在我的身边,一脸的担忧。
“丫头,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他从不叫我本名苏苏,有时候叫我丫头,有时叫我苏小小,有时叫我苏小妹,有时候,他居然叫我媳妇儿。
当他当着所有跟随在身边的男生这么叫我的时候,我的脸红成熟虾仁,所有的男生哈哈大笑,他们经常喜欢用这种称呼把女生捉弄的哭笑不得,而以此为乐。
我晕头转向摸不着北,主要是下不来台,抱着一棵木棉树埋着脸死死不肯抬头。
“喂,苏大嫂,害羞啊!”
别的男生嘻皮赖脸地叫起了大嫂,我真恨不得给他们每人一个脖儿拐。
黄鑫笑得最大声,我踢他一脚,别的男生起哄。
“完了,结了,OUT了,大嫂欺负俺们大哥大。”
黄鑫一脸的春风得意,对那些男生说:“你们不懂,好男人都是被这种小女人修理出来的。”
所有的人哈哈大笑,包括我,从此我找着机会就修理他。
我偷偷看一眼身边的帅男生,有点想笑,嘴角的笑意出卖了我,黄鑫看我一眼,迟钝地问:“好媳妇儿,你不会受刺激了吧?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保证不笑话你。”
我哈哈大笑,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才不哭呢,你以为我是谁,沾名钓誉之徒,真的那么看重尖子班学位吗?”
“那你干么整天垂头丧气,害我白担心。”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厚脸皮啊。”
“好,你捉弄我,看我饶不了你。”
我看他张牙舞爪追过来,发一声喊,一溜烟跑没了影,一边嘴巴里挪揄他:“黄鑫,你好笨哦,是帅哥群里最笨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