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碧云可是抛下一切与你厮守一生,不求三郎一心对我,只求能陪伴三郎左右。”
半掩的房门里传来了一阵凄凉的哀求声,原是这翠玉阁的老板娘。
“可你这翠玉阁如何办呢?她们离了你又投靠谁?”一个中年男子用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怜惜的情感。皱纹早已爬满了他略带蜡黄的脸,而团缩在怀里的女人也早人老珠黄。陪伴了他十年却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她深知自己青楼女子身份有失门风,但她却是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爱了他一辈子,孙碧云不想再这样不清不楚,暧昧不分的下去了。她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放下自己的尊严,钱财。不,她早已没了尊严,仅有的只有这翠玉阁,她愿贱卖翠玉阁换取一个哪怕妾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和三郎在一起。
“我可以将翠玉阁变卖了,这样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三郎你说好不好?我们就相约在春灯节再会。”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是那样的无奈,仿佛悲剧早已注定,可她始终不明白。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罢,他站起身出了房门。孙碧云脸上瞬间云开雾散,三郎还是在乎她的,还是爱她的,她要和三郎永远在一起,要做三郎的女人。
究竟是悲是喜,他和她各自坚持着自己的意愿。
……
“小之啊,我们今天去买些新的胭脂水粉好不好啊?”路莞莞一脸期待的望着窗外繁华的街市。
“当然好啊,小之也很久没有买新的了,顺便带一点布料回来做香囊。明天就是春灯节了,我好将做好的香囊送与有缘人呢。”她不仅红了脸用手遮掩着。
“哎哟,小之还害羞呢,不过春灯是什么节啊?情人节吗?”
路莞莞拉好窗帘,脱下外衣换一件娟秀着翠竹淡雅的纱衣。小之在一旁整理好需要换洗的衣服一边下楼一边跟莞莞唠叨着。
“春灯节是在每年的正月十五呢,处处张灯结彩,日夜歌舞奏乐,表演者达三万余众,奏乐者达一万八千多人,戏台有八里之长,游玩观灯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各个地方还会打出灯谜,希望今年能喜气洋洋的,平平安安的。还有耍龙灯,踩高跷,舞狮子和划旱船,对了对了,还会吃‘浮元子’,是以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黄桂、核桃仁、果仁、枣泥等为馅,用糯米粉包成圆形,可荤可素,风味各异。可汤煮、油炸、蒸食,有团圆美满之意。当然啦还有很多姑娘们穿针引线,做些小物品,摆上些瓜果,来吸引年轻单身的男子前来。”
那这不就和中国的元宵节一样嘛,同样都在正月十五。原来昨天是惊蛰啊。不知道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姚Sir找不到我了会不会惩罚她们呢?
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路莞莞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这瞅瞅那瞧瞧的,小之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连丝线布料都没买成,可始终没见莞莞下手买东西。难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来之前路过老鸨的房间偶然间听到里面她跟另一个男人的谈话,原来她打算贱卖掉翠玉阁,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至于资金来源嘛,以她多年从事特务这个行业,小偷小摸更不在话下,多往有钱人堆儿里钻钻免不了些许好处。
不远处正是一家赌场,还算比较大,路莞莞让小之先去买丝线布料,自己则悄悄地钻进了赌场里,在来回的人群中穿梭,果真是些大款啊,荷包各各都是鼓鼓的,不过这里的地主也忒怂了吧,那么多钱放在腰带上炫耀难道不知道会被偷吗?还是就正准备接济社会呢?管他呢,有钱‘拿’还不好吗。
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悄悄的走,我挥挥衣袖,多少荷包落入我的手!?哈哈哈
路莞莞心里开始唱起了自己改编的《再别康桥》,要是徐志摩生前知道她把自己这首成名作改编成这样下流还不当场血崩猝死。
没过多久,路莞莞的两个袖筒就变得千斤重,这赌场的保安难道都吓了吗?算了,怪只能怪他们太没能力。要是我开个赌场绝对不会请这样水的保安。
一溜烟的功夫路莞莞又回到了大街上,这时小之还在绣坊挑选上好的丝线吧。
等她先买着,我再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拿的,要不是这两只袖子太重了我还能在捞点呢。
路莞莞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中间,就像只横行霸道的螃蟹,对,用螃蟹这个字准备错。
就在她看上了身旁那个少妇要上的玉佩准备再次下手的时候。
“让开!让开!前面那个女人找死啊,快点让开!”
这马车是爱上了路莞莞还是怎么着,走到哪都来撞她。
她看到马车时候,车子已经离她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了,她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踩到裙角跌倒在地上,赶快捂住自己袖子生怕银子滚出来。
马车这时一个急刹车也勒住了缰绳,当她谩骂着谁这么不看路的时候,发现这辆撞上她的马车就是上次自己拦截的那辆。愤怒完全被心里绽放出的喜悦赶走,终于不愁没有钱花了,我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方法呢!赌一把!
于是路莞莞迅速的向后一倒故作惊吓过度昏倒了,凡白这时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下车检查她有没有死,验证只是昏厥后满头大汗的跑去告诉车里的那位侯爷又是上次那位姑娘,看似是暂时昏过去了。
侯爷便吩咐凡白赶紧扶莞莞上车回府找大夫。当凡白快将路莞莞扛上马车的时候,路莞莞意识到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剧本发展连忙假装刚刚醒来睁开了眼睛。
“侯爷侯爷,她醒来了。”
凡白将马车牵到阴凉处又扶莞莞过去。
这时的莞莞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自己是怎么被卖到青楼的,又说自己很想赎回卖身契却身无分文。
这时车里的侯爷扶着凡白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在阳光的照射下路莞莞终于看清眼前这个救命恩人的面孔。可以说用精致来形容!真的是太美了,若不是他身着的是男子的衣服,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绝色美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几分凄凉,却让人更人更加着迷,左额上有一朵粉色的桃花,却不给这少年带来一丝女的气息,反倒似浑然天成般,红唇微启带着点点魅惑,而双眼却被蕾丝边的黑色眼罩蒙上,不仅让人觉得分外惋惜。
“姑娘,上次救于你却没能让你免遭青楼鸨娘的祸害,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多少银两才能将你拿回契约呢?”
果真,善良的人终究是逃不过美女楚楚可怜的摸样,虽然他看不见,但就光听路莞莞的哭腔都够于心不忍了。
路莞莞心里欢喜得很,可脸上一直挂着泪珠。
“谢谢侯爷,谢谢侯爷!莞莞会一生记得侯爷的好,会报答侯爷的!卖身契上写的是七百两。”
路莞莞才不会白痴到真的说是契约上的五百两,怎么地也要加一两百两‘良心’才过意的去啊。
“侯爷,她可能是个女骗子呢,您……”凡白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着。
安平侯却挥挥手什么也没说就拿出八百两银票递给凡白叫他交给路莞莞。
路莞莞一看手中八百两的银票更加的喜出望外。
“姑娘,这是八百两的银票,剩下的一百两留与你今后生活用吧,下次小心别再上当了。凡白,我们走吧。”
“是,爷。”
马车都走了老远,路莞莞还在原地呆呆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银票,连句感谢的话都忘记说了。
“天哪!!!我成富婆了!!!我成富婆了!!!”
呆愣了十几秒又像个女疯子一样拿着银票边跳边挥舞着,一旁的行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纷纷避而远之。
“等老娘盘下了翠玉阁还要把它做大做强!不仅京城里的财主少爷能来玩,还要扩展到政府官员!”
路莞莞发誓如果自己不成为京城大亨是不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