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晶晶慢慢上了二楼,门虚掩着,‘这个粗心的家伙,总忘记关好门。’心里想着自己进去吓他们一跳。轻轻推开门,悄悄走进去,听到厨房有说话声,悄悄的走到厨房门口。听到李疆熟悉的嗓音“确实是我的儿子。”晶晶不解,继续听下去。就听见婆婆说;“我就说嘛,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她怎么能这么大胆就决定把孩子悄悄生下来,现在孩子都两岁了,你们今天见面,她说了什么?”
晶晶面色苍白的站在厨房门口,连李哲进门都没有察觉。“嫂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哥、妈、你们在哪?”
丛晶晶回过神来,头也不会地冲出门,往楼下跑去。听到李哲的叫声,李疆和妈妈这才拉开门出来。李疆的父亲也推开了书房的门询问道:“晶晶怎么了?”
李疆大惊,“晶晶刚在这?”李哲应道:“是呀,就站在厨房门口,脸色苍白,我一叫她她就冲出了门。”
妈妈急忙催道:“疆儿快去追她,哲儿也帮你哥哥去找嫂子。”
李父茫然的杵在书房门口:“这是怎么了?晶晶不舒服怎么还跑了?”
李妈妈看着两个儿子出了门,过来拉着丈夫的手:“我详细说给你听。一个星期前,洪奶奶的孙女燕子带回来一个两岁的男孩,小区里面见过的老人都说和疆儿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今天让疆儿把晶晶送到她妈那,抽空去证实了一下,确实是我们的孙子。”
“这个逆子!”李父说,“怎么干出了这种事。”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会,李父疲倦地对妻子说:“这件事你处理的急躁了。就不能再等一等,她还有一个月就生了。”
……
丛晶晶泪流满面地冲出小区往‘祥和家园’跑去,脑子里面只想见到妈妈。
忽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船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维吾尔族青年的脸。“哎!姑娘,你怀着孕呢,跑这么快干撒的呢?家里着火了吗?去哪?上车我送你。”
晶晶吓了一跳,等听完青年的话之后带着哭腔说:“我,我身上没装钱。”
“没四(事)的,去哪?上车!”
“‘祥和家园’谢谢啊,大哥。”晶晶费力的坐在了后座上。
李疆开着车,追到了小区门口,没有发现妻子的踪影。
急忙给丛源打电话,“你姐听到了,我和我妈妈的谈话,引起了误会,冲出了家门,如果回到家请你给我来个电话。”
“什么情况?我在外面,那我先回家看看吧。”
李哲开着摩托车过来说:“哥,你先在周围路口找找,我速度快,先去嫂子家看看,你也回房子看看,是不是她回你们家了。”
李疆这才想起来应该先回自己家看看。于是调转车头,往自己家开去。李哲风驰电挚般冲到‘祥和家园’门口,看到嫂子刚刚从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上下来,正对司机说着什么。他驾摩托到丛晶晶身边“嫂子怎么了?”
“哦,哲儿你身上有钱吗?给这师傅给十块钱。”
司机收了钱走了,李哲把摩托停在小区门口,搀扶着嫂子上楼,觉得嫂子虚弱无力问道“要不送你去医院吧。”晶晶说:“不用。”辛苦的忍着眼泪和抽噎。李哲敲开了门,“张老师您好,你看看晶晶姐怎么了?她和我哥哥中间发生了一点误会。”
丛晶晶看到妈妈之后哇的一下就哭了,悲伤得不能自已,抽抽泣泣的对妈妈说:“李疆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哭得更厉害了,“孩子都,都两岁了。”
李哲一听就炸了,怒道:“不可能,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亲耳听你妈妈说的。”
“怎么了这是,哭得这么伤心。”丛源的声音从门廊那传来。李哲回头对丛源说“照顾好你姐,我去找他算账!”
李哲下楼跨坐在摩托上,掏出电话打给李疆,“你在哪?嫂子在张老师家。”
“好,我现在就过来。”
李哲就坐在楼下等着,不一会,他看着他哥哥的车过来,停好车,锁好车门。冲上去挥了一拳,把李疆打倒了。
他上前揪着哥哥的领子,把他按在车上,“为什么,听说那孩子都两岁了,我没想到,你还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哲儿你误会我了,先放开我,让我去看看晶晶。”
楼上房间里丛晶晶的嚎啕大哭终于是渐渐地变成了抽泣,张老师搀扶着女儿向卧室走去帮助女儿躺好,轻声的劝道:“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缘由时,你应该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要这么激动,妈妈相信自己的眼光,疆儿不是胡来的人。一会他来了,我先问问清楚,你放松一下心情,好好休息一会。不要担心,妈妈在这呢,让源源过来陪你,有不舒服,让他来喊我。”
晶晶默默地点点头。
楼下李哲拽着哥哥的领子,“好,我陪你上去,听你怎么解释。”
楼上张老师喊过源源:“去陪陪你姐姐,她有不舒服你就喊我。”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张老师接着说:“是你姐夫他们来了,你开了门就去陪你姐姐,我和他们聊聊。”
看着李氏兄弟说:“你们进来,到晶晶爸爸的房间和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张老师进了房间。“哲儿,把房门关好,站在那不要让你嫂子和源源进来。疆儿你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李疆走到了张老师身前,跪下道:“妈妈对不起,这事儿得从我和晶晶结婚时说起。”
晶晶躺在房间里竖着耳朵努力想要听清楚,妈妈和李疆的对话,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十几分钟后,房间里传出了李哲的吼声,“那就是个****!!”晶晶的心颤了颤,泪流满面。
一个小时之后兄弟俩从房间出来,开门走了。张老师坐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可心里却嘀咕着:孽缘啊孽缘竟是洪艳那个可怜的孩子。又过了许久,下定决心似的站了起来,来到晶晶的床前,对着女儿说:“不全是你想的那样,还是有一定的误会在里面,相信妈妈,妈妈今天累了明天早上告诉你,你放宽心,今天好好睡一觉,源源去给你姐姐热一杯牛奶。”
“我的好孩子听妈妈的话,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妈妈告诉你一切。”
丛源看看姐姐的表情,又看了看妈妈的表情心里想:今晚上我一定不能睡着,看着妈妈严肃的表情感觉姐姐好像有什么状况要发生,一定要惊醒着,千万不能睡着了。
“妈你去睡吧,我在这陪一会姐姐,姐姐睡着了我再去休息。”
丛晶晶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她感觉到了妈妈的疲倦,认同了妈妈的话把眼睛闭上努力不让自己再伤心流泪。许是情绪的剧烈波动使29周的孕妇疲惫不堪,不一会的功夫竟沉沉地睡着了。
丛源看到姐姐睡着了便起身去看妈妈,妈妈和衣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睛源源退出了房间靠着沙发坐了下来。楼下车里李哲问李疆:“哥,不回去吗?”
“你回去吧,我在这守着,晶晶八个月了,好怕,怕出现状况。”
“那我也不回去了,陪着你,如果真有事,我还可以帮你的忙。”
不知过了多久,丛源从沙发上惊醒,起来进房间看妈妈,感觉不太对劲,妈妈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呈现着异样的潮红,他尝试着叫醒妈妈但是没有成功。他感觉不妙,冲到客厅拿起电话拨了‘120’。
“120吗?我这是‘祥和家园’x栋号407。我妈妈今天晚上生了点气,现在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唤不醒,请你们速来。”
又冲到姐姐的房间“姐快醒醒,妈妈的情况不太好。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和我一块去医院吧,我已经叫了120了。”
楼下李哲抬头看了下四楼,发现晶晶家房间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用胳膊碰了碰李疆,“哥,好像真出了状况了,他们家灯全都亮了。”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李疆拉开车门,拔腿就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