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天,很是疲倦,吃过晚饭很早就休息了,雪莲却翻来复去睡不着,明天周四,周五就要参选,眼看一天比一天近,还没找到机会逃跑。
很晚了,还能听到外面李老头和金芳娇一起的中年男子谈话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睡。这夜,雪莲在焦躁不安中睡去。
周四,只在街上逛了半天,晚上的饭菜很丰盛,这次入座休息李老头他们没谈很晚,因为明日就是期待很久的日子了,都要养足精神。
半夜,雪莲张开眼,看看边上睡熟的金芳娇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再见。不带一点声响地穿上来时的旧粗布衣裳,轻手轻脚走向门前。
这时,屋外无声飘来一个黑影,动作十分迅捷的去了另一个院子,没一会儿就转到了雪莲的院子来。李老头屋内一只细管捅破了窗纸,紧接着就是一股香气。一间一间的迷倒了李一棍父子和小翠小三子。最后来到雪莲门前正要故计重施,可见这人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这时门悄悄开了个缝,雪莲轻手轻脚走了出来,此人见状随手一个手刀砍在雪莲脖子上。晕倒前,只在心里冒出了一句话,自由又没了。
雪莲再次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后颈一片很是疼痛。转而发现自己所在浮浮沉沉很是颠簸,应该是在马车上,抬眼望去,是在一个比马车厢还要大的封闭木质箱子里面,透过缝隙进来的阳光模糊看到还有十几个差不多同样年纪的女孩子瑟缩的挨着坐着。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每个女孩都是漂亮异常,转圈仔细看了下,并没发现金芳娇,一片不解,为什么两个女孩,只抓了自己?或许说,自己是在门外被抓的也有可能来人没看到金芳娇?摇了摇头,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自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的一个未知的火坑,还是想想怎么自保的好。
在心里无声的感叹,怎么就那么不顺,眼看就要自由了,又莫名其妙的被抓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被抓?呸,呸怎么能这么想,哪还有人这么愿意被抓的。
活动活动脖颈,雪莲坐直了起来。身子这么一动,引来了旁边几人的目光。边上一个脸庞圆圆的女孩开了口,“你醒了!”
雪莲看了过去,发现旁人都只是扫了眼就看向别处,也不吵闹,大有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只有这个女孩关心了一句。勉强笑了笑,“嗯,这是哪里?你们也是和我一样?”随即反应过来,好像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紧接着问道,“你们不见了,那家里人一定会很着急的找你们?”
“为什么不把你自己带上?难道你家里人发现你不见了不找你?”那女孩不答反问。
摇了摇头,雪莲想了想,才说,“没人找我,就算是找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我是被人抓到城来参加神仙选丫鬟的。”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什么秘密,正好可以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四下扫去就看到了几人了解的神情,突然明悟。“你们也和我一样?”雪莲有些意外。
“嗯,都一样。”那女孩无奈又迷茫,大概是对未来的未知所迷茫吧。
雪莲明白了,这就是有恃无恐阿。自己这些人都是一样被抓来的,他们就是想找人,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如果是亲人带着的,怎么找都没事,难怪金芳娇不在这里。原来自己才是他们的目标,突然又想到那天逛街看到的侧脸,那不是错觉,还真的就被人盯上了。
雪莲伸出手,看了看,又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心里升起了挫败感。还是太小了,被人抓到就无力反抗,就算逃出去,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走在大街上没人领着,大概也会是一些人的目标吧。以前还知道是去做丫鬟无性命之忧,现在又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正在思考间,马车停了下来。脚步声响起,就见这“车厢”从后面打了开,原来那里有一道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去茅房,别想着逃走,在这里逃,只会喂野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一穿灰衣身材高大的男子冷声说。
听到这话,车厢内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不管有没有需要,怎么也要看看外面到哪了,就算不知道到哪了,也要看看外面风景不是?没准遇到好心人也好求救一下正好被救了呢?虽然有些不切合实际,那如果万一呢?
雪莲下了车,就失望了,那灰衣男子说的不错,还真不能留在这,这里前后左右都是一棵棵高大耸立的树,树下没什么阳光,都被头上密密实实的树叶挡住了,地面偶有些不知名植物和枯叶,还有些潮湿,有的地方甚至爬着让人讨厌的爬虫。这里明显就是一片森林,难怪不怕逃跑。是要命还是要自由,这个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就算是爬到树上也不安全,谁知道有没有蛇,有没有会爬树的野兽。想到蛇,雪莲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那就是不讨喜的种类。
灰衣人满意的看着大家认命的回到车厢,一个不少,拿了一些干粮和两葫芦水放了进去,“都吃点吧,别饿坏了,到了地方再吃东西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然后落了锁继续赶路。
一连走了几天,都没走出森林,其间只有一天是开心的。因为那天遇到一条小溪,大家在这里休正了一天,在小溪里摸了很多鱼烤了吃,改善了一下伙食,鱼是灰衣男子摸的,孩子们只是四处拾些枯枝点火用,谁也不敢走太远,怕遇到野兽。
这日,能感觉得到是在向上行驶,而且马车走的很慢,都知道,应该是走出森林了。大家想得没错。因为大家下车方便的时候就发现景色变了。是很窄的路,左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边是很高并且陡峭的山崖,中间勉强有两个半马车可以通过的路。前后两边有什么都是一目了然。所以灰衣男子开了锁并未看着这些孩子,而是回到前面拿出葫芦边喝水边吃着干粮。
雪莲下了车,悄悄往悬崖下看了一眼,只一眼就感觉腿有些软,心跳加快,还有些眩晕。天阿,掉下去一定摔死,不死也得被野兽吃掉尸骨无存吧。退回来闭上眼,想了想,不对,好像还有树。压下心里的恐惧,这次仔细看了看,树有很多棵,根部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大概能支撑得住自己,而且边上的石头间也有些缝隙,能够攀爬。可是,想了想自己的小身体,肯定是没那么大力气持续攀爬。真要是爬下去,只能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在树上饿死然后掉下去。一个是掉下去摔死然后被野兽吃掉。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是算了,和死比起来,还是活着更有意义。至少去那个未知要去的地方更安全些,就算会死,那不是还能多活很多天不是?
“你干什么呢?”可能想得比较久被灰衣男发现了,冷不丁的一声就在身后响起。
“啊!……”雪莲吓得一激灵,一个趔趄失足掉下了悬崖。
纵然灰衣男手快,可是中间还有段距离,也就是这段距离,让他没抓住雪莲,眼看着人直接消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