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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生与小璐老师(一)

这里让我们先荡开一笔,回忆一下以前一直说“以后会介绍”但一直没介绍的小璐老师其人,以及其与李树同志的往事。

幕一:不存在于名册的学生

“那个……这位同学,刚才点名好像没点到你?”

稀稀拉拉坐着三四十个学生的教室,站在讲台上的一位中年老师指着坐在第一排的李树,有些疑惑地问道——“是不是点漏了?”

“那个……没有……”李树感到有些尴尬,“我的课表里没有这堂课,我是来旁听的……”

“哦。”中年老师脸上微微有些失望。大学人文,在J大这个理工倾向异常严重的学校里,是选修课程,新学期选这门课的学生果然只有三十来人——而且很多人还是已经大三大四了,必须在毕业前凑够人文类课程的学分,所以才迫不得已选的。一节课过去,课堂上的气氛果然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死气沉沉。但是,就在这死气沉沉的课堂上,在教室的最前排,他发现还是有那么两个人,听得非常认真,虽然似乎由于大家整体上太不积极,所以他们也没有表现得怎么活跃,但是每每他讲到关键的地方,他看得出,这两个人都微微点头,似乎因为学到了新的东西而相当满意。

于是他很快决定了——点名!不错,他要知道这两个学生的名字。虽然,一门普普通通的选修课,就算给满分或者给0分,都不会对一个学生的学积分什么的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就算给0分也可以通过选修其它人文类课程补足),但是,他必须要给这两人以奖励!

然而点完了名,他却失望了。原来这个听得异常认真异常投入的家伙,不是他的学生。哎,实在是可惜,就冲着他那股认真劲儿,如果是他的学生,“平常分”这一项上,他是要毫不犹豫地给满分的。

“那么……这位同学呢……”他又指着同样坐在第一排,不过坐在中间几张位子的另一端的一个女生问道。整个第一排就坐了他们两个人,整个教室差不多也就这坐在第一排中间几张位子一左一右两个端点的两个学生在听课,其它的,玩手机的、看其它书的、补其它科作业的、睡觉的……什么都有。

“对不起,老师,我也是来旁听的……”

教室里瞬间起了一片轻轻的议论声。

女生的声音清脆、动听,宛若春日的山泉。李树听到那声音,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看了看。另一端的女生刚好也转过头来看了看他。

长发圆脸,眉如粉黛,眸若流星,肤如白雪。朱唇细颈,上面着一件丝质的白衣,从李树这边的侧面看去,****微挺,仿佛家乡那些耸起的曲线温柔的小山丘。

“真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呢……”李树心里暗赞道。

“这样吗……”讲台上,中年老师又一次失望地说。

李树转回头,看到他的神情,心里微微有些同情。其实这老师的课真的讲得挺不错的,但在J大,整个这一类的课程都不受学生重视,于是他的课程就像新手在文学网站上孤立无援地写不知名的小说——淹在课海中去了。李树也是偶然看到这门课才跑过来听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一新生,前两个学期各种基础课太多,他还不想把自己的课表轻易塞满,所以也没怎么选人文类课。旁听的话,压力就小多了,如果有事情来不了,可以直接不来,也不用担上“翘课”的罪名。

“你真是闲得蛋疼!”当疯子听说他要去旁听一门人文课时,坐在电脑前面,歪着脑袋鄙视地说。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次闲得蛋疼的举动,疯子注定要为自己没能积极参加而追悔莫及。

幕二:目不斜视与“从一而终”

“那么,我记下了,李树同学——”女生一边在自己的手机上记录着信息,一边笑着说道,“难得遇上一个也喜欢这类课程的,以后课下也要多交流哦……”

“嗯,嗯。”李树正襟危坐,点了点头道。

我们跳过中间一些不必要的场景,现在的情形是,第一节课后,坐在另一端的这位叫做杨璐的女生主动坐了过来,找李树看笔记了。李树的笔记记得还是很认真的,女生看了也相当满意。只不过——

“不过李树同学,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女生记完他的信息,转了头来看了看他,又擦了一下自己的脸说。

“啊?”李树茫然不解。

“为什么你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女生道。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两个人在说话,但李树瞄都不瞄她一眼,不是盯着笔记本,就是看着前面的黑板,真的是“目不斜视”,弄得主动凑过来的杨璐,反而好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似的。

“那个……不是这样的……”李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去。

杨璐有些生气了。虽然说人不要自夸,但女生自己长得如何,她心里大抵上还是有个谱的——就算算不上超级美女,但至少也还没到叫别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到的地步吧!可是眼前这家伙,看了他一眼之后,真的又转过了脸去,不再瞅她!

“我是不是太丑了。”杨璐有些恼怒地说。对一个男生说这种话,除了恼怒之外,还让她微微感到有些害羞。

“你虽然比不上她,可是当然也是很漂亮的。”李树意识到了女生的恼怒,转过头来说道。“看来也不能对一个美貌的女人太无视——”李树心里暗道,“会伤人‘自尊’的。”

“‘她’是谁?”杨璐问道,“还跟别人有关吗?”

可是问完了这两句话,还没等到回答,女生自己脑子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然后她一下子乐了,笑得很开心——

“真是的,没想到现在还能遇上这样的极品男生啊……”

“什么样……极品了?”女生心情的突然转变让李树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要保证对自己女友的‘忠贞’,竟然对其他女生看都不看一眼——现在这世上还真有人这样做啊……”杨璐笑得更欢畅了,好像发现了稀有动物——同时,因为知道了对方心里有其它的女子,那么也就不必担心两人之间会产生那些青春期少男少女之间稍微有点儿亲近就常常会产生的微妙的误会,于是说起话来,更轻松了——“嘛,或者是因为女友管得太严了?”

“有什么好笑的!”李树脸上微微发红。女生的智商倒是挺高,不用他解释,误会就自己消除了,只不过——“还有,‘她’也不是我女朋友……”

“哦?”女生以为自己猜错了。

“是我还在追的人……”李树接着把话说完。

“还真是有自信啊!”杨璐笑道,“这样对其它女生‘目不斜视’,是确定自己能够在‘她’那里成功了?”

“恰恰相反,成功率好像很低。”李树有些沮丧地说。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成功率的确不高。要问为什么,那只是因为,他要追求的目标,实在是太高了——柳雪琴,化院当之无愧的院花,虽然首届“地下评选”活动此时尚未开放,但谁美谁丑,大家心里都明白的。此人自从大一开学不久在某一次公共课上站起来回答问题亮了亮相之后,立即就成了化院无数禽兽的梦中情人。根据小道消息,据不完全统计,截止第二天晚上,通过各种途径送到的情书、短信、电子邮件等,竟有一百五十多封(条)!要知道,化院总共才一百二十来个男生啊——看来有些家伙“多管齐下”了。

“那群白*痴!这样表白会有效果么……”李树当时心里鄙夷地想。可是如果不是太多人这样做,他也就去做了同样的事情了。而且,现在的情况是,柳雪琴的记忆里,应该还没他这么个人。不过这能怪他吗——化院高手如云,不论是论“家底”,还是论“实力”,比他强的男生都多如牛毛,他实在是像沧海里的一滴水,完完全全的——不起眼。

还真是令人沮丧的现实啊!

可是,即使如此,李树心中,还是坚持着一个信念:我要追她,那就只追她一个!不到确信失败,绝不“花心”同时去想第二个女人!虽然身为一个男人,好色是很正常的,但我——要“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这四个字,用在这里是不是合适,李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信念。虽然离追到柳雪琴还很远,但李树微笑着表示:“哥对其它女生没兴趣!”——所以后来强行拉上他和达哥去当面向“火女”集体表白“爱意”的质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杯具——李树当时面对“火女”,脸上的表情把他心里的话写得明明白白——“哥可没当真,哥是过来玩玩的!”——于是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导致了“火女”内心的愤怒,然后便导致了“三菜籽”之名在化院的广为流传——“火女”的怒火只有通过把敌人压得抬不起头来,才能够平息!而“三才子事件”,便成为化院的笑柄、李树大学生涯里最大的失误、最大的耻辱了。

这些题外话,这里暂且不多说了。眼前面对杨璐的疑问,李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要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的,于是李树又换了副坚定不移的表情——

“不过虽然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成功的希望,但是直到确定失败,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实际上已经接近放弃了,打肿脸充充胖子吧)、不会转移目标的(这个倒是实话)!”

“很好哦!加油!”女生也被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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