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经过前不久的野营,同事们彼此之间拉近了距离。
“早会时间我讲一下公司正式开业后,希望每个人都有出彩的面貌迎接挑战。老总旗下的公司很多,咱们是分支,老总不在不代表他不会经常来。每个人的一言一行不只是代表自己,是代表整个团队。下面大家记录下每个人的岗位职责和所负责的销售区域。”
也不知道朱姐这早会开了多久,张潇雨觉得这战前动员大会。太啰嗦,但是他还是认真记录。对于这个公私分明的朱姐他还是有些惧怕的。“最后在你们上班之前我在每个人办公桌上都放了份和你们职位相符的工作内容。希望在座各位认真对待!散会!”
“张潇雨你留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张潇雨觉得一到工作时间这个朱姐肯定给自己出难题。
“小吕,是司机。所以你的岗位我给你安排到了市场部作调查专员,希望你办事的能力别让我失望。你要跟进渠道的终端,不是中间环节明白了吗?”
“调查专员?朱姐那我这个部门还有谁?”张潇雨问完看向朱姐。
“没了,就你自己。你还身兼卫生主管,医务部主管,后勤管理等等。反正除了你自己工作以外,哪个同事需要机动性人员你就要去协助。清楚了吗?”听完朱姐对自己的“委以重任”。张潇雨清楚的觉得自己原来是个勤杂部大管家。“明白了,我会努力去做的。保证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好,先把卫生打扫干净吧。”说完朱姐走出了会议室。
在别人听完朱姐这段话肯定心理会不开心,可是张潇雨却跟没事人一样,去卫生间取工具做起卫生来了。张潇雨平时在家很慵懒的,不过到了工作岗位上,他不会这样。他知道他领取的是薪水,别人安排工作他必须要执行。清理完毕后张潇雨回到自己的办公区。
“张潇雨,你以后每天提前30分钟到岗,做好卫生,办公室绿植也要按时护理。”朱姐用命令的口吻对张潇雨说到。
“朱姐我明白了,你把门锁钥匙回头要给我,前几次走的时候我看见,你还除了原有的电子锁以外还加了一把门锁。”
“你利用中午午休时间去配钥匙吧。”听完朱姐的话张潇雨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
办公室的其他人也奇怪,这个朱姐怎么对张潇雨突然间这样。
中午张潇雨整理完资料,也到了午休时间。他准备去配钥匙,顺便吃个午饭。
抽着烟,心里寻思着,这朱姐被蛇咬过之后没什么大碍啊。难道说是新型的蛇毒,想着想着他自己都笑了。都说办公室三个女人一台戏,以后面对的是四个女人,单身的乐园啊。张潇雨这几年确实学会了哄自己。
午休结束,回到公司发现朱姐的位置是空的。“哼这个女人就会要求别人,自己却不能按时到岗。”
办公室一位同事问张潇雨:“你怎么招惹朱姐生气了,赶紧道歉啊,大男人道个歉不丢人。这样下去你哪里是上班啊,简直就是上刑。“
”没事的,现在小吕是司机,我多做些事情没关系的。必定就我一个男的嘛。“看着张潇雨标志性的微笑,给人的感觉仿佛是顺理成章的。
直到下班的时间到了,朱姐依然没有回来。打电话过去才知道朱姐生病了,发高烧。
第二天早上,张潇雨按照前一天朱姐对他的要求,完成了各项“工作”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虽然现在是夏季从朱姐的装束看的出她肯定是带病工作的。
“朱姐,怎么还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张潇雨其实并不想问候这个折磨他的女人,不过没办法位置坐的很近不问的话有些太失礼,这点张潇雨还是很绅士的。
“没事。”朱姐有气无力的说到。”还是你帮我倒杯水吧,我吃点药。“朱姐这细小的声音仿佛在测试张潇雨的听力。
张潇雨倒来了水,回到自己的座位可是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啪。”的一声玻璃杯打碎了。张潇雨赶忙又跑过去。
“没伤到吧?你这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还不去看医生?”说完张潇雨收拾着摔碎的玻璃杯。他本心不想管她的不过看着她这满脸病容,还是拉着她去了医院。再去医院的路上张潇雨说:“放心吧朱姐,不,应该是朱大领导,我带你去医院耽误的时间算事假。”这话张潇雨是气朱姐的。朱姐也听得出来张潇雨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她没有说什么。
到了医院
“朱姐你在这里坐着,哪里都别乱跑。就在这,知道吗?”张潇雨像教导小孩子一样和朱姐对话。说完也没理会朱姐怎么回答就去挂号了。
我怎么这么马虎,挂号我不知道朱姐到底叫什么,不能人家问我姓名时候说朱姐吧。算了拿自己名字挂号吧,问性别的时候就说女完了。
从挂号处回来,看到朱姐果然老老实实的坐在指定位置。这可把张潇雨笑坏了。收拾了一下自己面部表情说道:“朱姐,咱们上2楼内科,你还能走路吧。如果你想赶紧治病不影响工作我可以背你上去,这样一来可以博取一下其他患者的同情,或许咱们可以加个塞儿。怎么做我听你的。”听着张潇雨这冷幽默朱姐回道:“没事我不急,事假不按小时算,一天起步。”
张潇雨咬了咬牙,我上辈子一定是汉奸叛国了,不然怎么遇到你了。
到了内科看病的人确实不少。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里面叫“张潇雨。”张潇雨拉着朱姐进去,朱姐诧异的看着张潇雨:“叫你,我进去干嘛?”
张潇雨解释道:”报告领导叫的是你,因为挂号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谢谢,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名字,你的性别。赶紧的吧纠结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说着两个人进了内科诊室。
“怎么不舒服?”
“发高烧两天了,四肢无力,不咳嗽。只不过有些心慌。”这话是张潇雨说的。
大夫问道:“是你病了还是她病了?”
“大夫她病了,不过告诉我了。这人在病的时候说不明白自己情况,我替她阐述一下。”听完张潇雨的话,大夫对朱姐做了些检查说:
“先去交费处交费,然后验血,等报告出来拿给我,回来的时候不用排队了。”
“开些药完了,别验血了麻烦。”朱姐有气无力的说。张潇雨赶紧拉着朱姐出去了。
“领导这是医院不是公司你还教人家医生怎么做。没看出来,办公室人才的你到哪里都是指挥家。赶紧验血去吧,不化验不知道你为何发烧。”说完张潇雨拉着朱姐朝标示牌所指的化验室走去。
“验你的行吗?”
“太行了,不过我那个叫体检,现在我还没到体检的时间,咱赶紧的行吗?开玩笑咱要有个度。你能不在这问我奇怪的问题吗?看来真是烧糊涂了。”
“我怕打针!”朱姐这句话说的声音更小了。
“什么,怕打针。”这话笑的张潇雨前仰后合的:“看不出啊,还有这样的秘密?”
朱姐挣扎着不去验血,张潇雨只能哄骗她说:“只验血,一会绝对不打针输液,放心吧验血后就知道哪里有炎症了,吃点药就好。所以验血是必须的,打针和输液就算了。”朱姐像个孩子似的天真的以为张潇雨说的是真的。
“啊!”这一嗓子吓坏了走廊里的所有人,张潇雨赶紧给大家赔不是。然后扭过头惊讶的看着朱姐,为朱姐验血的小护士也是一脸的惊讶看着眼前的这位患者。面对这场景张潇雨心里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无奈。”
通过朱姐这么一闹,张潇雨特别想找一个墙缝钻进去。
“朱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嗓音很别致啊。经过你这鲸鱼音我们都成为焦点了。”张潇雨挖苦着朱姐。
“我怕疼,验过血一会儿是不是不用打针和输液了?”
面对朱姐孩子一样的问话,张潇雨清楚这个谎言一会儿估计要被拆穿了。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谎话:“是啊,当然!不严重的话吃药就好了。咱们不打针,更不用输液,你就放心吧。你在这里坐着别乱跑,我去拿验血报告。”此时朱姐已经不是那个傲视众人的领导,倒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张潇雨取来验血报告,带着朱姐回到了诊室,医生看了一下说:“病毒引起的,给你打个吊瓶就好,去划价取药吧。”医生此话一出朱姐露出了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张潇雨。
“朱姐没事的,医生都说打吊瓶,不是输液这回不怕了吧。”张潇雨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有头脑的,没等张潇雨再说什么,医生把话接了过来:“打吊瓶就是输液。输液在三楼,这种病毒性引起的发烧,输液一天就好了。”张潇雨听完马上从诊疗室窜了出去,划价交费去了。取完液回来,朱姐摆出一副即使是泰山压顶也不挪动的状态,看的张潇雨又好气又好笑。解劝了半天,不过没起到丝毫作用,周围的人在听着张潇雨一个人的单口相声。他此刻顾不得别人看着他的笑话。只想劝动这个大领导赶紧输液去。又苦口婆心交涉了半天,可是朱姐依然用无声的反抗应对着张潇雨的七十二般变化。
“朱姐你在这样下去我要动手了。”张潇雨真的是忍受不下去了。朱姐一样不说话。“和我装哑巴?你厉害那你就一直哑巴下去千万别说话。”说完张潇雨抱起朱姐往输液室走去。随之就是一阵噼啪的响声。原来这声响是朱姐拍打着张潇雨。
“护士,输液。”朱姐还想挣脱但是张潇雨死死的按住了朱姐的胳膊。这个举动让朱姐更疯狂了。赶过来的护士也看傻了,在想这两个人唱的是什么大戏。“听着输液才能好,你高烧。如果你再闹下去会有更多的人看着我们,甚至拍成视频传到网上,我成为笑话没关系,可你呢?真想看看咱们这场闹剧的点击率有多高,成为焦点吗?“听完张潇雨最后的话朱姐安定了一些。“掐着我的胳膊我陪你一起疼。”说完张潇雨把胳膊递了过去。没想到的是,朱姐一口就咬住了。“患者别紧张,你这样紧张一次下针肯定不行,多扎几次更痛苦。”护士也是好意想稳定一下病人的情绪。可是换来是张潇雨痛苦的表情,看着护士:“姐姐您还是赶紧动手吧,我坚持不住了。”说完这话整个输液室的人全都笑成了一片,张潇雨的脸红的像个番茄一样。
护士给朱姐扎好了液,张潇雨拍拍朱姐的头示意已经结束了,别在咬了。“朱姐,我像祖国启示再也不带你看病了,我怕你的病好了,走了。我走不了了。”这个不好笑的笑话却让朱姐破涕为笑。
“朱姐你先输液我给你买点吃的。买点面包和粥吧,多少吃点这样病好的快。”
“胳膊疼吗?刚刚不好意思。”朱姐向张潇雨致歉。
“你一共打了我多少下我确实没时间数着,不过这胳膊被你咬的确实太疼了。你这一口铁牙功,难道就是少林派失传已久的绝技之一。”张潇雨调侃着自己的伤口也是为了哄哄这位朱姐开心。
看着张潇雨离去的背影,朱姐暗暗责怪自己有些过分了。这个在她眼中的男孩或许有些博爱,但是确实本性善良。
在走廊的拐角,张潇雨看着这牙齿印,周围的肉都浮肿起来。心想朱姐你够狠,要是我输液你能好,绝对不让护士扎你,幸好是输液要是打针,我真该替注射科的医生捏把汗。转了一圈张潇雨买了些面包和热粥,一路小跑回了医院,看着朱姐静静在输液没再闹才安心。
“折腾了半天估计朱姐你也累了,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一会输完好继续折腾。估计输液完毕,你回家睡一觉明天休息一天也就痊愈了,可能是最近你忙公司开业太累了。休息一天补充下体力就好。”张潇雨关心的同时也没忘记把刚刚闹剧中的埋怨说出来。
“你个骗子,你不是说不用输液吗?还怪我闹?怎么你犯的错误现在怪我了?“听完这句话张潇雨已经快气炸了,何况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还是她。但是在女人面前有时候男人是那么渺小。
“朱姐这话我不同意,说给你输液的是医生不是我。还有我没闹,别讨论这个了,你先吃东西都吃了我马上给你赔礼道歉。你看我这个合理化建议如何?”张潇雨本来想说几句气话但想了想,她是真生病,算了吧,一会再激怒她现在是没事,到了公司肯定吃不了兜都兜不走。
“这样吧,你唱首歌我就吃。也算你给我道歉的诚意。”此话一出,张潇雨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朱姐说:“你是孩子吗?还要人哄着吃饭?干脆我喂你多好。”被这么一说朱姐马上不吃了。周围的人又看着张潇雨,弄的张潇雨尴尬的说不出话。最后狠了狠心说:“好,我唱。”
“别,我还没点歌呢。你着急什么,能懂事点吗?”
“朱姐这是医院不是KTV,就算是KTV我也不是点唱机。就算我是点唱机,你也没投币啊!别耗时间了,我开始唱你吃吧,你比宫里的格格还难伺候。”张潇雨很不耐烦,但没办法九十九拜都拜了,确实不差这一拜了。
“你还伺候过格格啊,看不出来啊。出土文物?”说着瞟了张潇雨一眼。
“怪我了,刚刚我单口相声,这会你输了点药看来是奏效了,马上改对口相声。赶紧吃,我唱。”说完张潇雨唱了起来,这首歌张潇雨准备了很久,可惜了面前的人已经变了。“一千零一夜,夜夜看到她思念,究竞谁让她有那么忧虑的脸,一千零一夜,夜夜听到她流泪,不知该怎么去安慰.........”病房很安静,人们好像都在听着这个幽默的男孩唱着这个伤感的歌曲。唱完张潇雨对朱姐说:“你先吃,我出去抽支烟。”
穿过走廊张潇雨点燃香烟,透过窗看着远方。他在颤抖,在彷徨。不过这种感觉马上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等到他再回到朱姐身边的时候,发现朱姐已经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我给你买了点果汁,怕吃完会口渴。”张潇雨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谢谢你,我在公司不是要特意去为难你,只不过小吕是司机。你应该也是司机的,但你根本没有驾驶技术。不找一些工作给你,甚至为难你一下,这么做是为了让大家觉得你不可缺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你很善良我怕你有天受不了这压力,所以告诉你希望你懂,这是职场里,不是你的故事里。”听完朱姐一口气说的这么多。张潇雨觉得自己错怪了人家。“该说对不起的人恰恰是我,该说谢谢的人也恰恰是我。药液快没了我去叫护士,拔针也有点疼坚持一下好吗?别丢人,这么多眼睛,怎么随便让他们看笑话。”
护士走了过来正要说一下安慰的话来避免又出现闹剧,不过张潇雨冲着护士微微一笑:“不必了,拔针吧她可以的。”
果然就像张潇雨说的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