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没处理好,换了第一人称后,配角的故事得用番外来续演,写在正文里总觉得不太妥当,所以只能写在番外里了。如果我换回第三人称……大伙有没有意见啊~~抱头遁走,拍砖莫打脸)
自心清“去世”后,小小一度愁眉不展,过了这么许多年,总算恢复过来一些,这一日又走一趟京城,去见母妃最后一眼,母妃即将离世。
说起来,距离上次小小为解除前世宿怨来此,已过了二十余年,京城依旧繁荣奢华。
小小默默见过母妃最后一面,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心中有些郁结难解,那次忘轩和句之姐姐突然出现,从死骷仕手中救了自己,可是自从溪源殿大火以后,就再也不曾见过句之姐姐,连着心清的丧事,都没见她出现,不免感怀,句之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忘轩师兄曾言,句之尚在人世,无需挂怀,也不知过得如何。
忘轩自然没有告诉小小,忘川就是句之,也就是夺走了心清的灵魂,使得心清永世不得超生的那个人。
小小坐在酒楼,独自斟饮,只觉入口无味,但又烦躁不堪,想寻些好酒消愁,可此处所谓佳酿也不过了了。小小草草付了帐,又询问京城最好的酒坊,决定亲自去淘一坛子美酒。
行至作坊前的弄堂,远远就闻见酒香四溢,作坊名曰“玉酿坊”,敲开大门,接待的是位美妇。
小小挑了一坛六十载沉酿的梨花白,问道:“请问酿酒师……”忽然又想到,六十年前酿的酒,酿酒的人早就不在了吧,倒是修仙日久忘了凡人生死,遂又摇摇头,付过银两,道声谢就要离去。
此时内院传出一个女娃带着哭腔的声音,“嫂嫂,哥哥又欺负人。”听起来年岁不大,六七岁模样,这位妇人生得貌美,但也三十有几,那样一个可以做女儿的孩童尽称她为嫂嫂,不禁好奇,转脸去看。
就见女娃拖着鞋子奔出来,鞋子湿漉漉的,女娃粉嫩的脸上带泪,哭道:“哥哥把我的新鞋子弄湿了,还说我尿床,我没有……”
小小暗思,女娃口中的哥哥应该就是这位妇人的丈夫吧,居然有个这么小的妹子,他爹也是作孽啊。
美妇虽然温婉,但对自家夫君也是豪气方刚,提高了音量吼道:“汉御,你怎么做哥哥的,又欺负妹子!”
“汉御”,这名字有些耳熟,“楚汉御?”小小自言自语道。
美妇却也听见了,好奇地打量这位客人,方才见此人来买酒,就暗赞这人年纪轻轻器宇不凡,容貌俊朗,与自家夫君不相上下,只是一身青岚服饰飘飘若仙,心生好感,现又从他口中听到自己夫君的名字,似乎认识,就道:“这位客官认得我家夫君?”
小小略一思量,“尊夫姓楚?”
美妇点点头,笑着又提高音量道:“夫君,有故人到访,快出来。”
“什么故人?”里头的男子朗声道。
小小听这声音,虽然已经不似幼年时稚嫩清脆,但仍能分辨出,确实是楚汉御。
不多会,一个穿着短衫,胸前微敞的男子掀开帘子走出来,眉粗眼阔,脸尖下巴平,麦子肤色健康爽朗,正气与霸气交互,却又唇眼带笑很是随和,显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气度,居然在此做个酿酒师,若说是个镖头,都有人信。
汉御有些诧异,“阁下是……”
小小知道二十多年过去,汉御不似他修仙记性比一般人强,认不出自己也情有可原,更何况修仙之人,本来就显得更为年轻,如何能想到是当年那个与他同岁的容小小。
小小拱手笑道:“汉御兄好生健忘,你八九岁时,落碧亭一行可还记得?”
经小小这么一提醒,汉御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好你个容小小,怎生愈发俊俏了,来,里头坐!”说着对美妇招手道,“昭君,拿好酒来。”
有佳酿一饮,二人相谈甚欢,小小心中郁结稍有好转,此时小女娃走进来,小小好奇问道:“这是你家妹子?为何年龄这么小?”
汉御说起来也惭愧,自己那个做山大王的父亲,不提也罢,汉御自然没有说当年妹子刚满月就遭了自家兄弟掳掠为人质的事,并不是家丑不外扬之类,只是提起来寒心,不若当做没发生,也不要让妹子知道为好,只说父母生下妹子后不久,就突染疾病去世了,自己便一直照顾着。
小小知其有难言之隐,也不追问,“你妹子生得水灵,叫什么名字?”
“清儿。”
小小一听这两个字,不免心神振荡了一下,双眉微蹙,淡淡道:“好名字。”
清儿正兀自玩橡皮筋,忽见二人不说话了,抬头看看,就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呢,扬起脸冲小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小被清儿一个笑容照得楞神,昭君正炒了小菜端进来,瞧见小小异状,推推喝酒的汉御,汉御也发觉了不对劲,唤道:“容弟!”不见答应,“容弟!”
唤了两声,小小才回神,道声赎罪,起身便向门外走,连买的梨花白都忘带走。
汉御来不及拦住,小小已经出大门,又出了弄堂。
小小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又瞧见了年幼的心清,明明不同的相貌,不同的脾性,一个霸道,一个乖巧,一个傲娇,一个儒弱,为何会觉得似曾相识?人有相似么?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个笑容,就好像是上辈子留下来的,给小小以安慰的笑容……
“可是清妹妹明明在忘川手下魂飞魄散了呀!”小小心中起伏,扶着西郊林园的一株老树,这是一株几百年的老榕树,根须盘根错节,小小跃上主杆中央的树杈,躺倒,望天。
当年的一幕幕,不敢去回想的,此时都一一浮上心头,当日三指朝天发誓——下辈子还娶回来做娘子……若是转世为男儿身,我也娶……守着你生生世世……
小小唇角微微翘起,老天爷也有打瞌睡的时候。
【事实证明,某之并不是个太有爱的人,通篇真正提及感情的,想来只有小小和心清这一对两小无猜了,某之果然很不厚道么。
有些人命好,命中注定虽然感情曲折,但终究不会虐,结局总是喜剧。
心清,一介凡人,果然凡人的喜怒哀乐才是最真实,最受上天眷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