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句之精疲力尽,直接倒在墨竹前辈的卧房睡熟。
墨竹前辈端坐在卧房左侧的密室中,额发虚汗直冒,面色阴晴不定。
掌教在早晨听心清说了墨竹前辈变年轻之事,傍晚前来探望。
墨竹前辈这才走出密室,瞥一眼仍旧熟睡的句之,整整衣衫,大步朝外走去。
凝视许久,掌教才开口:“前辈何日启程?”
“五日后便启程,若是两年不见吾归,不必来寻我。”
“句之又当如何?”
“她聪明伶俐,你自不必担心,青鸾之事,再过一年,你可叫她助你妻子了。”
“我白某人,定当补偿于她。”
夜晚,心清又来寻句之。白日里,白伯伯说句之姐姐要闭关修炼,这几日不好打扰,但心清还是个孩子,惦念着吃食,央了小小又送她过来。
句之盘坐于自己房中,打坐修炼,忽然一口精血喷出,昏迷倒地。
心清敲了许久的门,但见灯亮不见人应,推门进去,只见句之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心清害怕,轻唤几声姐姐,不见反应,急得大哭起来,口中嚅嗫着“姐姐不要死,心清听话,你不要离开心清”,就像当年娘亲一样,坐在那儿,虽然没有吐血,可是就是不动了,再也不动了,再也没有人为自己做好吃的,叫自己乖乖吃饭。
小小双眼酸涩眼泪夺眶而出,但马上反应过来,大叫着墨竹仙人,再跑去触句之姐姐的脉搏,松一口气,安慰心清,句之姐姐只是昏迷了,没有死,有墨竹仙人在没事的。
心清抱着小小,哭得更愈发厉害。
小小抱着心清,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哭。
墨竹前辈赶来,见此,命小小和心清不得声张,“守在门外,你们句之姐姐自不会有事。”
墨竹前辈喂句之服下一粒药丸,又以句之为中心,摆下一个形似八卦的阵法,唤出鸾玉,化身青鸾,再化为五弦琴,五弦琴响,一炷香后,句之渐渐恢复知觉,而后五弦琴又重化为寸大的鸾玉,落在墨竹前辈手中。
墨竹前辈托住句之下颚,令她含住鸾玉,片刻,句之果然清醒。
唤进来小小和心清,“你们句之姐姐已无事,夜深了,你们赶紧回去,让你们姐姐好好休息,明日再来探望。”
句之说不出话,半躺在墨竹怀中,对其所言点头,又冲着俩小捣蛋笑笑,劝他们听墨竹仙人的话赶紧回去,表示有神仙哥哥在,自己不会有事的。
小小和心清心有余悸,拉着句之姐姐,摸摸碰碰好一会才离开。
待小小和心清离开,墨竹前辈取出鸾玉,句之遂又昏迷过去,墨竹仙人将句之抱起至密室,才开始真正的疗伤。
次日,句之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墨竹前辈的密室中,前一夜似是调休不适,受了内伤,有那么一会借着青鸾的精魂控制身体,稍迷糊中看见小小和心清,然后再度昏迷。
墨竹前辈此时正躺在句之身边熟睡,衣衫外敞,露着优美的锁骨,白皙凌厉有致,而句之此时也是一丝不挂。
句之想起春归阁客房中,每每早晨偷溜进去时,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场景,待客人醒后,掏钱,走人。
墨竹前辈醒,掏,没有钱……
“不准走。”句之突然说。
墨竹前辈脸颊泛红,伸手便飞来一件衣衫盖在句之身上。
正常女孩子家不是都该羞涩的么?墨竹有些尴尬。
“前辈您……真的做了?”句之抱住衣服小心问。
“嗯。”
句之心中一股寒流,憋着眼泪道:“谢前辈救命之恩。”
“在下有求于你,才使你受伤,救你自是应当,不必言谢。至于做了那事,却与救你无关,一时性起。”
为什么墨竹前辈能说的一脸正经,脸不红,心不跳呢?句之有点恼怒,吼道:“你怎可以……”
“在下只是凡人之身,这个早已说明过,若是在下此次回得来,定当补偿于你。”
“你怎么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第一次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居然就没了。”句之哭丧着脸。
墨竹前辈皱眉,春归阁出身的,还真是……
“不行,我得讨回来。”句之说着,就将墨竹压倒。
墨竹也不反抗,微眯着眼,任由句之柔软纤长的小手抚上锁骨,蹭上脸庞,但直至墨竹下身似乎又了反应,仍不见句之有进一步的动作,却见句之忽而松手站起。
句之一派不屑的语气道:“虽说男人女人都一样会有****,但男人啊,性的动物,女人对不爱的人还真是主动不了,等哪天小女子也性起的时候或许有可能吧。”说着用净污术除干净衣衫上吐的血迹,穿上。
“你身上寄存着一片我的灵魂,我又怎能不爱?”
“若是寄存在一个男人身上,你还会这么做吗?你爱的也是你自己,又不是我。男人,性的动物啊。”
“不论如何,我若归来,自当负责。”
“哼,才不需要你负责呢,若是男人会怀孕,那我不就得负责,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有权利对我负责的人,是爱我心而不是爱我身的人,你才不配呢。”
忘轩的笑容浮上心头,句之心中有丝丝惆怅,但事已至此,哭也没用,没人能还句儿一世清白,况且春归阁出身,又有谁会相信句儿的清白,现在破了,反而更好,以后便没有后顾之忧,爱或者不爱,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总会有一个爱其心胜过爱其身的人出现。至于是否要报仇这种事,如果有机会句儿还是不会错过的吧。
句之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墨竹却是万不曾料到。
句之瞪一眼墨竹,忽然捂着下腹,小腹阵阵胀痛,而后下身鲜红的血浸湿一片。
初潮,十四岁,这个时间来的正好啊。
“这下你就更不用负责了,不会有你的种的。”
墨竹摇摇头道:“既然你这样想,我也不如多留几天,等你初潮结束,醒着是时候,再补偿你一次。”
“想得美,我就是欲望来了,也不会跟你这种没品位的男人有肌肤之亲。”说完,句之甩门离开。
墨竹料准句之的每一个动作,却料不曾料到她的每一句话,这算是女权宣言吗!
随后几日,句之恢复礼貌对墨竹前辈,只是少了几分敬畏,多了几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