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刚刚没入帐篷内,一阵风便吹在女孩脸上,还没有等叶阑珊反应过来,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便搂在她的腰肢和玉背上,那双胳膊如此用力急迫,叶阑珊不由自主的身体前倾,还不待看发生甚么,一双霸道温热的双唇便颤抖的堵住了自己微张的嘴。点点微甜的玉津被来人贪婪的汲取过去,那腰肢上还有背上的手,也开始妄自作怪起来,上下摸索。叶阑珊的身子逐渐发热,一股从未有过奇怪的渴望在心底衍生,不可自制的让她呼吸热了起来,她尝试着回应,对方的吮吸因为她的配合,越加的放肆。
良久,赵养卒松开叶阑珊,女孩身子酸软的挂在他的身上,红艳欲滴的双唇上是点点吻痕,情热的气息包裹着两人,赵养卒下身紧紧的顶在叶阑珊的腹部,吓得两人都不敢乱动。
一滴滴红颜泪从白玉一样的脸庞上静静的滑落,叶阑珊坐在赵养卒的大腿上,痴痴的抚摸少年的面颊,刚才的一切一切她也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就是感觉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似乎每一刻都要跳出来跑掉一般,适才一切,超出了她的底线,一切来的太快。对此,作为始作俑者,赵养卒也深有同感,那已经不是心头小鹿在乱撞了,简直是十万头猛犸巨象在脑海里最阴暗的角落,疯狂的践踏他的理智,想要把他的理智踏碎,然后……
“赵养卒,你……你这是甚么意思?”
女孩儿低着头,双手在赵养卒胸前不自然的划着圈,那圈如少女心中被荡起的涟漪,一圈连着一圈,纷繁错杂,久久不息。
赵养卒舔了舔嘴唇,自从他在滑沙中挖出叶阑珊时,那刻的激动,一直让他难以忘怀,也终让他明白了心中的归属,他知道,这个骄悍的少女早在初见面时,便悄然的叩开了他的心门,牢牢的在他的世界里裂土称王,独霸一方,自己再也不能否认她的存在了。
“阑珊,我……”
叶阑珊适时的用嘴主动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三个字重新咽了下去。
良久,叶阑珊松开,她俯首,似莲花瓣上最纯柔的露珠,别样的温柔清新,她靠在赵养卒的胸膛上,清泉般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直向云端,听在少年耳中,似梦似幻。
“不要说,放在心里。”
赵养卒重重的点头。
“我怕听过一次,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叶阑珊淡淡的说,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内里却透着一股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女孩的忧伤,“那样叶阑珊会活不下去的。”
赵养卒没开口,只能紧紧的把这个缺少安全感的女孩紧紧搂住,无声的馨静充斥在不大的帐篷里。
时间似流水,一分一秒的滴答着溜走,稍许,赵养卒想着还有那个关于谁做“大哥”的比试,俯首在叶阑珊耳侧轻声捣鼓了几句。
“你要我帮你化妆?”叶阑珊抬起头,神色古怪,看赵养卒的目光也变了,如同一个史学家在看一头从史前蹦达出来的恐龙,完全理解不了,“而且还要化成,化成……”
“嘘!”赵养卒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隔墙有耳。阑珊,阑珊姐姐,帮个忙啦,你不想看弟弟我胜出吗?”
赵养卒长袖半掩“芙蓉面”,一脸娇羞的朝叶阑珊撒着娇,后者一个纵身从赵养卒腿上站起来,后退两三步,手按着胸,深呼吸数遍,才堪堪压下那股欲呕的状态。见赵养卒还有追穷寇的剩勇,赶忙开口:“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你别再那个样子了。”
赵养卒欢喜的跳了起来,朝叶阑珊乖巧的俯身做礼:“那养卒就谢谢小姐姐了。”
叶阑珊猛地转过头,捂住嘴巴。
……
……
张定边处。
东方野云和所有定边骑都聚在一起,人人摸着下巴,在张定边身边来回徘徊,皱着眉,神色冷厉,个个都是一脸高深莫测。
“你们能不能停一停,”张定边恼火了,手里的蟒鞭被扔飞丈外,“叫你们想个法子,不是叫你们集体在老子身边瞎溜达,想溜达滚远点。”
这一阵斥骂,果然让这些块头不小的定边骑停了停,可是每个人都低头苦脸,明显想不到能惊讶到所有人的法子。关于他们比试的事已经传出去了,那些看客又都是些老奸巨滑的商旅,其中必定有人强忍惊讶之色,好让己方出丑。一旦对方有了准备,再去想法子,难度可就深了。以他们的脑袋,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只稍稍往深里一想,满脑子就一团浆糊。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遂只能装腔作势般在张定边身边来来回回,学着一些文士渡步徘徊作沉思状。
“首领,您当初怎么就答应那个赵养卒的比试了呢,就是答应了也不应该让他来出题定规矩啊,”东方野云冷漠的脸上此刻满是无奈,“譬如比骑术啊,刀术啊,角力啊,哪样不是俺们拿手活。”
“我这不是上当了吗,”张定边一想到这就忿忿,满肚子窝囊气,“要不,我现在去要他换个规则,咱么考校别的?”
“别,”东方野云箭步拦住了张定边,苦着脸摇头,“晚了,这个时候反悔要求改规矩,这不是主动认输嘛。”
张定边从未感到如此无力,他使劲的挠着头,那一头雪白的头皮屑纷乱的飞舞,让这个一贯霸气豪放的狂人看起来稍稍滑稽。
然而东方野云看着这一幕,眼睛亮了。
“首领,我想到一个法子,只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定边烦躁的挥挥手。
“只是那样怕是会堕了您的威名。”东方野云也有三分不好意思,心里那个主意太损了,但如果主角是张定边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成功。
“赢家就是最有力的威名,但说无妨。”
张定边不在乎的挥挥手,他现在就如同赵拔岳一样,不仅要赢对方,还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赢,他赵养卒不是自负比自己更善智谋吧,那他张定边就要把这份自负击的粉碎。
东方野云挥手让其他人散开,自己凑到张定边耳旁,极轻极轻的低语,可尽管语气轻柔无骨,可还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张定边。男人听后怒视着东方野云,东方野云一个后退,朝前者尴尬的笑笑。
盛怒并没有冲垮男人的思维,他盯着满脸尴尬的下属,心里却在理智的分析他的建议,过了许久,张定边长出了口气,跟随自家首领多年的东方野云悬着的心也落地了,他知道,首领想清楚,平静下来了。
“只要能赢,老子拼了。”
张定边一下子跳了起来,身体绷的铁紧,筋骨虬结的胳膊在半空奋力的挥舞。不远处的定边骑们私下里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首领受了何样的刺激,暗地里,他们分明看见张定边在喊出这句话时,脸部肌肉如水波滚动一样,在抽搐。
……
……
“我一定能胜的。”赵拔岳自信满满,“一鸣惊人对我来说不难。”
“大少爷想到办法了?”马吉利在旁边试探的问着。
“当然,”赵拔岳的笑意很深沉,朝马吉利自信的微笑,“一句话,一个动作,我就能让全场魂不附体。”
“能……告诉小可吗?”马吉利谄媚的笑道。
赵拔岳戒备的看了后者一眼,“你这么关心此事,有甚么企图,难道,你是张定边派来的暗间?”赵拔岳神色隐怒,“刚才我就看你殷勤的好似小厮一样,又是递酒,又是帮他烤肉的,原来你……”
“误会误会,”马吉利惶恐的摇着手,头更是如同拨浪鼓般,“只是郭大爷开了一盘局,众人皆在下注,这不,郭大爷请小人来打探一下……敌情。”
“那你打探出甚么了?”赵拔岳心思一动,状似不在意的问道。
“还没有,大少爷您这是第一站。”
“你是觉得我好欺负,竟把我当成第一站。”
“……”
赵拔岳见马吉利张口结舌,诚惶诚恐,微微得意,他拍了拍马吉利的肩膀,悠哉悠哉的问道:“赔率各是多少啊?”
马吉利面色难堪,没说话。
赵拔岳也不是笨蛋,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要低,微微不快的挥手:“但说无妨就是。”
“张大爷对三公子是五比一,对大公子您是……三十比一。”
“甚么意思?”赵拔岳明显没赌过钱,只知道赔率,却不知道怎么个配法。
马吉利本来便是油滑之人,立马猜到赵拔岳于赌道上连菜鸟也算不上,遂只能小心的解释道:“就是如果有人下注三公子胜,一两银子事后可得五两,若是下注大公子您胜,那一两银子事后……”
“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赵拔岳指着帐篷外,“滚滚滚,回去告诉郭子旺,老子会让他赔死的。老子就不相信,他张定边还会把我们兄弟吃死了。”
“是是是。”
马吉利一扭屁股,腾腾的便跑了。
他其实没告诉赵拔岳的是,他把自己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鸳鸯双佩都压在了……赵养卒的身上,这连马吉利自己得不敢相信,按照赢面还有实际情况来说,他应该赌张定边赢的,虽然赔的少,但胜在赢面大啊,可真当到了临时用大车搭建的赌桌面前,看着张定边、赵拔岳、赵养卒三者的名字并列的排在面前,他犹豫了,最终还是咬牙闭眼把传家宝贝压了上去,那是股说不出来的信任,就像是自己心底藏着另外一个生灵,在下注的时候不断对自己咆哮,相信他,相信他。
“我这次真是把命都搭上了,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他啊,”马吉利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低下头,面色突兀的狰狞起来,如同一个压上一切的滥赌鬼,“赵养卒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