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惊醒,抬首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仿若仍在梦中,一切尽是如此飘渺且茫然,仿若相隔层层氤氲一般,云封雾绕,一切模糊且不真切。那道道轮廓,近乎完美的弧度,仿若仅于天山盛放的莲,欺霜胜雪,不可一世,孤傲脱俗。还有深邃眼眸四周,嵌着淡淡的湛蓝,仿若涟漪一般,徐徐地晕染开来,透着一股静谧且渺远的气息。
他开口言道,这是哪?
女子这才惊醒,答道,父亲在外与好友狩猎之时,见你卧躺在丛林之间,于是将你救回。
他低首不语,斜晖映在其的侧脸之上,微微迸出光晕,偌大的寝室,沉默之间,却也显得空旷与逼人的寒气。
女子开口言语,欲求打破这一场沉默,她谨慎且忐忑地问道,你家,在何处?
单却也不语,埋首,长发缕缕垂下,遮掩着他的面容。朝阳从户外斜射入内,照亮了昏暗的寝室,尘埃无处躲藏,于是在斜晖之下,凝聚,形成一个个光晕,绕着轨迹,缓缓前行。朝晖打在他的长发之上,镶上一片金黄。良久后,他开口言道,我,不知。
女子惊愕,再继问到,为何不知?
单微锁眉头,淡然一笑,尤然显示出自嘲之色,而后,他缓缓答道,音细如蚊喃,他说,我是一个瞎子,又怎会知道,我家在何处。
女子一惊,收敛起笑靥,她微锁双眉,不言不语。心,狠狠地揪痛。
气氛却也开始凝固,寝室内的昏暗,吞噬了朝阳的光晖,尘埃却也开始不合时宜地扩散,屋内残余的斜晖,空静地游散,错综迷离,偌大的寝室,此时却也尤显地逼人的寒气,重重地压着,以至于难以呼吸。
此时女子却也不知应当如何言语,想必此事定是他心中已结成的痂,倘若给予安慰,却也只会让他再次碰触其已愈全的伤口。女子不堪微锁眉头,淡然一笑,她开口言道,我叫赤夏。
赤夏……
嗯!她前,摊开单握成拳的双手,他一惊,而后于她手中徐徐传来的温度,仿若冬季的朝阳一般的温度,带着袭人的暖意,渗入体内,顺着静默的血液缓缓前性,温暖每一根早已僵硬的神经,终究在致细的毛孔中绽放。他停止了挣扎,而后她淡然一笑,指间在他的掌心中游走,她在他的手中一笔一划地勾勒出字体的轮廓,谨慎且认真地犹如一个初学的孩子般专注且一丝不苟。他的手掌有着明显的颤抖的拘谨,赤夏却嫣然媚笑,说到,赤足的赤……夏是,仲夏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