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暗旋唤着我的名字,他说,莲,过来!
我走过去,紧拽着长线,暗旋紧握着我的手,暖意嵌入肌肤,肆放在每一个毛孔中。面颊开始微微泛着灼热,如火一般地燃烧。暗旋的长发随风拂过我的面颊,他在耳边轻声低喃着,带着暧昧的口吻,他说,莲,我放手了。
听到这句话时,心中一片沁凉,我想,倘若哪日,暗旋不再紧扣我的双手,离我远去,那在我伤心难过之时,谁可在我身边轻声安抚?长夜漫漫,谁可陪我入眠,为我驱赶一片粘稠的黑暗?
线在手中蠢蠢欲动,那就如同一种生命,在手掌中新生,强而有力地在掌中跳跃,需要紧紧地握牢和给予不断的安抚。
那生命,即使脆弱无能,却也倔强地挣扎。
我粲然一笑,侧脸看着暗旋。
他静静地走来,然后拥我入怀,那样地强而有力,以至于我难以呼吸,他说,倘若你可永远如此,无所忧虑,不会如同以前一般,愁眉不展,即使让我死,我也无言。
我松手,纸鸢远去,然后紧搂着暗旋的躯体,我说,不!倘若你死了,我也不愿苟延残喘地存活在这人世。
暗旋括静地笑,我能感觉到他的泪水,堕在我的面颊,带着灼热的温度,他说,你看那纸鸢,一旦挣脱了束缚之手,便会远去,不复重来。而我,却会如同以往一般,对着迟暮,日复日,年复年,计数着失去你的日子。
我明白暗旋的言中之意,我开始惊恐暗旋是否会离我远去。暗旋所说那一些言语,却是如此寂静苍凉。使人心中一阵落空,如同失去了甚为重要的事物。我再次紧搂着暗旋,我说,过去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暗旋是我的一切,我社呢们都不要了!
暗旋紧搂着我的躯体,仰空长叹。
在云封雾绕的断崖之上,事物开始变得模糊且浑浊,我时常可以在断崖之上看见一男子,他的面容在雾中浑然不清。隐约间,可看见他一头飘逸的银发,如水般在风中蜿蜒地扩散,他雍容华丽的长袍在风中猎猎起舞,长袍的尾摆在风中飞扬,绽放如花,有着柔和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