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唤出声来,嘶嘎凄绝,歇斯底里,惊起栖息丛中的雀鸟,侵入夜空,撕破沉寂。
一时间思绪混乱,已分不清是非黑白,来不及想在这荒郊野外孑然一身出现的女子是何等的诡异,唯一清晰的是单的言语浮泛于脑海盘旋,久久弥漫不散。
我还不想死,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未去完成。
我伸手相救,那树藤枝条以疯狂的速度向前蔓延,末端触及了我的指尖,女孩更是扯紧了我的手腕,肌肤上印出了道道红痕。
单终究还是出手相救。
他所支配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法术。他击掌,手腕旋转,左手食指相扣中指,一道紫光从中迸射,及地的银发蓦地涌起,柔软地仿若在水中细细缠绵的水草,随波逐流。光源的末端笼罩单的身躯,他低崔眼帘,唇间张启叨念着咒语,光源向前涌动,那速度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只是在隐约间感觉有阵凉意从背后传来,只是瞬间的感觉。
于是,树倒,枝藤散落。
而单的笑容依旧,像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一丝暖风。
女孩说她的名字叫钰雾。
钰雾说她住在附近的一个村落,她说她从来没有看过有像我们这么奇怪的人从这里经过,及地的长发还有瞳孔的颜色都与他们不相似,会使用他们从未见过的法术,而且长得又那么好看。单撩起长袖替女孩擦拭去在脸上泛滥的泪水,用一种温柔的口吻对女孩说,你长得也很好看啊!然后女孩泪如雨下的面容淡淡泛起笑容,如同在水中徐徐绽开的涟漪。
后来单告诉我,她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用刚刚那段靠近她的时间,足够可以杀死她,如果是会法术的人一定会发现我有机会对她下手。而她却没有反抗。
痕墨说,无论如何,在这种地方还是要保持警惕。
我看着在身边熟睡的女孩没有说话。
女孩喜欢待在单的身边,不管身置何处,总可看见钰雾的身影,还有她那媚若春风的笑靥。
钰雾长袖善舞,是一个温柔昳丽,优雅括静的孩子。她时常在风中翩然起舞,那一身姹紫嫣红,还有在随风绽放裙摆,有着温柔的褶皱,宛如春中悄然绽放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