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没有反抗,括静地笑,他说,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牺牲相等的一切。
于是,痕墨埋首,松手。他握手成拳,如同矢车菊般湛蓝的液体从他手中不断涌出。
我上前,托起痕墨的面颊,泪痕尤然。
痕墨,他是那样地脆弱,犹如掌中轻易致死的萤火虫,那样地孱弱,那样地需要别人的怜悯。忽忆起风中憔悴的镜,那个用倔强伪装自己的脆弱,抗拒外界的一切怜悯的孩子,是如此的固执。
他侧脸,埋首,长发遮掩着他的面颊,我撩去了他的长发,吻去他的泪痕,我说,在还没有得到答案之前,绝望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那一刻,我几乎错我又看见了暗旋。他的慷慨与包容,他的呼吸,还有他无人能及的风代绝华。
如此寒冷寂静的天际,谁在暗旋身边,陪他入眠?
那夜痕墨背着我们坐在断崖之上,月光安静地铺泻在海上,如水般流淌在痕墨的身上。妖艳红的长发在风中舞动,如同在风中燃烧的火焰。那一瞬,我看见了他的绝望与脆弱。
痕墨安静地坐着,如同一座雕象,只看后来我看见他的眼里蒙着一层很薄薄的泪纱,我知道其实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
我知道有时等待会是一种痛苦,随时会让人陷入绝望之中。
我想,也许沉默是痕墨最好的安慰。
当我转过身子的时候我看见单的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晃,他轻轻地问我,影,我错了吗?我走过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牵起单的手,我说,单,你的手真好看。我这样说,会不会很奇怪?
单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淡淡的笑。
在那个渺无人迹的岛上我又一次看见了在风中摇曳不定荧光。我和单安静的靠在一棵若大的树下,我问单,你说这些荧光像不像那些哀怨的亡灵?
单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紧紧地扣着我的手,使我的手有些发痛。
后来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单忽然说,影,你知道吗?其实梦里出现的一切都只是都是平时最想得到的或是最恐怕的事情,甚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但是有时却会有人会死在梦魇中,那是因为那些人太过相信梦中所看到的一切,所以灵魂将永远沉睡在梦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