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会的,一定会得到的。
于是,那一刻将永久地保留在记忆之外,有生之年,不会被玷污,且不会因为岁月的洗礼而褪变得模糊。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被残忍地消噬。我早已忘却与镜相别的日子究竟相隔多久,然而记忆却茫然得如同一层氤氲的烟雾。
在梦里,我几乎看不清镜的面容。
那夜,我看见镜在风素林的断崖之上。他的笑容依旧,宁静括淡,一笑倾城。世间万物在镜的笑容之下,黯然失色。仅剩他那倾人城国的笑容在风中风恣四溢。樱花从遥远的彼芳飘摇,在空中纷飞如雪。
镜独自伫立于一片黑暗之中,月光深深地勾勒出他凌角分明的面容,模糊依稀间,仅可看见他低首,随后紧扣双手。荧光从他指间小心翼翼地迸射,漫溢四周。抹去了茫然苍茫的氤氲。镜在孱弱的荧光之下显得蓦然温和,脱尘越圣的昳丽。
对镜的思念化为丰盈明澈的液体,泪痕狼籍。
阵阵疾风。席卷起土壤中的落地花红。镜的面容在风中开始模糊。他的笑容渐带愁意,眉宇间一道抹杀不去的忧伤。他的躯体化为阵阵拂烟,在风中徐徐扩散,带着温柔的褶皱。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黄昏了。而眼角竟还存着温热的液体。
已近黄昏,海上残阳如同风素林的落日般艳红。海被染成了红色,如同血一般的红色。
在海上漂浮的那些日子,海面很安静。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想海不应该如此安静,那就如同死亡降临的沉静。
单总会笑笑,然后告诉我,不要那么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的笑容让人感到安谧,卸下层层防备。
我怔怔地看着单,单粲然一笑,媚若生春。他说,有些人喜欢固执地与命运做愚味的斗争,总不肯承认自己的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其实我们都只是命运手中的傀儡,你说,对吧?
我没有回答,转过身,海风撩乱我发丝。我想,难道以前所做的一切,仅是一个笑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