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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杨很想回避林颖这种问题,对于被老人锁在院落中熏陶十一年,从本质上讲确实算得上思想保守的一派,但也不会自作多情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或许陈杨可以做到表面上仁义道德,但并不代表肚子里就不会存在着男盗女娼的堕落思想,人性,或许最初都是善良的,但身在这种时代,一味的固步自封终究无法成为他人歌颂的对象,只会是一条招人嗤笑的蠢驴。
打量着林颖那双耐人寻味的眸子,陈杨苦笑道:“知道男人为什么拥有处女情结吗?”
“男人希望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能像婊子一样被自己随意占有,放纵是男人的本性,而追逐女人,散布基因是男人的原始使命。可惜男人又都希望跟自己有关的女人贞洁得能立牌坊,这或许就是男人的处女情结,对吗?”
林颖侃侃而谈,耳濡目染下对于大亨富豪私底下的勾当同样有着一层自我陶醉的看法,即便这种看法并不全面,至少在陈杨眼里并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但又无法否认,这或许是普天之下拥有处女情结的男人最本质的劣根。
陈杨摇摇头,平静道:“首先,我们得规范一下处女情结的含义。处女,很简单,理论上是没有******的女孩,注意这里并没有提到那层膜的问题,科学已经证明,那层膜的完好与否并不代表这个女孩是不是处女。剧烈的运动也可能使那层膜自然损坏,而男欢女爱的不完全成功也不会导致那层膜的破裂。更好笑的就是那层膜的修补手术,可以算是对传统的男人、自以为是的处女定义最大的讽刺。但在处女情结这个概念里,我个人的见解应该是始终只有一个男人的女人,这叫贞洁。”
“在你心中,是不是仍然介意她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属于不贞?”
“不是,即使介意,但我想也没有资格去质疑对方的忠贞,因为在那种朦胧的情愫中,我与她始终没有迈入情侣间的正式关系,所以在本质上,她或许背叛了我跟她之间的感情,但这只是精神上的背叛,与男人的处女情结无关。至少我认为,纵然只是情侣,也没有能力去约束如此敏感的问题,我不认为自己就是那种故作清高的伪君子,诚如你所言,作为男人的我,放纵同样是我的本性。”
林颖似懂非懂的笑道:“那岂不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朝这个方面去想,也并非男人的惯病让你选择放手,对不对?”
“没错,因为我与她从本质上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以前只能算得上关系较好的朋友,所以她是不是处女,与我无关,因为这无法上升到那种需要我嫉妒,或者计较的程度。之所以选择放手,也不是嫌弃、责怪,更不是报复,只是感情这种事,不可能因为其中一个人的改变而停滞不前,或许今天我可以紧紧抱住她并许诺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但并不代表这份感情在很久以前就未曾出现过裂痕,而且还是难以修补的裂痕。我或许不会介意,但她却能从彼此间日渐稀疏的默契捕捉到我变了,她也变了,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相濡以沫的温馨,彼此间更没有所谓的快乐。”陈杨就像在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只有当事者林颖才会听懂这段话蕴藏着一个男人的心胸,以及对恋人的体谅,理解。
陈杨低下头,自嘲道:“我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甚至可以尝试去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但我能做到不代表她就可以,她的为人我很清楚,长此以往,分手必然会成为我与她需要面对的话题,既然明明清楚结果,何必还要固执的去挽救一份早已满目疮痍的爱情?我累,她也累,长痛不如短痛,我宁可承受这一切的痛苦,也不希望亲眼目睹更悲惨的结局。”
身为女人的林颖,自然清楚陈杨个人的猜测绝非无的放矢,一个经历过失败恋情的女人,若是再承受一次感情的精神折磨,疯癫算得上一种好的结果,若是想不开选择了此残生,最后悲痛的并不仅仅只是陈杨,还有那个女人的家庭,亲人。或许性格坚强的女人能够一笑而过,重新振作,但林颖并不认为先前那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同龄女生拥有这份坚毅,纵然最后的结果没有陈杨猜测的那般沉重,但略微清楚陈杨性格的林颖却明白,陈杨这种做法,只是将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罢了。
林颖突然有些嫉妒那个楚楚可怜的同龄女生,打量着轮廓尚算分明的陈杨,少女怀春的蠢蠢欲动不经意覆盖上了一层毒药,这种毒药往往意味着致命,或许林颖很清楚毒药的含义间接与死亡挂钩,但面对毒药散发的不可抗拒的诱惑,也会怀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服用后能够安然无恙。
林颖很想将这种就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想法向陈杨倾诉,敏锐的商业直觉让林颖在陈杨身上找到了太多成功者所要具备的条件,理智告诉林颖此刻趁虚而入或许就能轻易掳获这个身心遭受摧残的男人,让对方痴迷于自己编织的温柔乡中,可由于女性独有的矜持,并不代表对感情一片空白的林颖就敢轻易涉足这片随时可能令自己粉身碎骨的雷池。
发觉到林颖脸庞的欲言又止,陈杨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就读于哪所高校,不过觉得这时候问出这么反常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林颖急中生智下,对临时给出的回答相当惊讶,以及满意。
陈杨不疑有它,笑道:“上海戏剧学院开办的民办高校,名字忘了,不过听说是今年才第一次对外招生。”
林颖惊愕道:“是不是艺术戏剧学院?”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关心这种三流学校?”
“不是关心,因为我也是这所学校的应届生。”
“真的?”
“当然,晨晨拿到了上海戏剧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我成绩没她好,自然退而求其次,只是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子也喜欢这种调调,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校友,以后多多指教。”
林颖很高兴,先前泛起波澜的躁动女儿心也渐渐平稳,与陈杨在同一所大学,也就意味着日后相处的时间定然不少,只要主动一些,迈入那一层关系也只是时间问题。对于集容貌才智于一身的林颖自然不认为有能够令自己产生危机感的情敌,潜意识里也一厢情愿认为只有自己才会发现陈杨不经意间的与众不同,这种特点只会在特定的场合才会激活,比如刚才与旧情人相遇相知的一段,林颖很相信自己能够凭借得天独厚的先天资本征服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但更愿意相信这是上天赐下的一桩缘分。
所以当重新回到那节车厢,即便在情感方面稍微短路的赵思晨也发觉到气氛的诡异,更遑论陈国斌这等平日里摆出一副傻头傻脑的熊样,但骨子里的深度却足以吓死一条街的妖孽。原因无它,无非就是林颖的眼中只剩下陈杨一人,甚至半强迫半发嗲的让陈杨啃下自己亲手削皮的苹果,若是平日里的陈杨自然能将这种危险的苗头第一时间扼杀,但先前的情感波折,加上林颖的意外介入,自然一厢情愿认为这只是对方的关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于林颖渐渐编织开的温柔乡中。
陈国斌明锐捕捉到这两人定然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疑惑道:“难道你们刚才在外面逗留的十分钟内,发生了反常的事情?”
林颖一点都不敢小瞧这看似傻头傻脑,实则心细如丝的陈国斌,笑道:“这得问他,这是他的私事,我不敢越俎代庖。”
陈国斌望向陈杨,眼神有着一缕关切,似乎猜到对方不肯善罢甘休,尤其在自己情绪如此反常的前提下,陈杨不由自嘲道:“没想到她会乘坐这辆列车,早知道就该晚一天出发。”
陈杨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只能骗过不知情的赵思晨,并不代表陈国斌同样摸不着北,此刻整张脸瞬间沉了下来,往日里傻头傻脑的形象也彻底收敛,在赵思晨眼里,此刻满脸狰狞的陈国斌更像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裸露在外的臂膀渐渐衍生出一条条充斥视觉冲击的青络脉搏,隐隐掺杂着一缕缕鲜红。
赵思晨瑟瑟发抖挤向身体同样僵硬的林颖,陈国斌不经意间从身体扩溢而出的危险气息让两位没见过大阵仗的少女相当难受,陈杨显然察觉到车厢内的异常,平静道:“算了,国斌,记得当初她选择埋葬这份感情就说过,未曾开始又何来结束?不管以往的我是自作多情也好,还是温言确实要比我强上太多,但不管怎么说,她没有错。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幻想别人同样如此。”
陈国斌脸上的阴沉渐渐收敛,车厢内的气氛也恢复到足以让两个突逢惊吓的少女能够缓口气的程度,杀气这种浮云的玩意在赵思晨与林颖看来仅仅只是电视荧幕下才会出现的词汇,身临其境的感觉给生长在和平时期的两个少女上了一门生动的课程。陈杨依稀记得,在一年前,陈国斌瞧见自己因白露的感情背叛失魂落魄,也曾因情绪的暴动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最后硬是将一条在街边溜达的野狗活活吓死。
陈杨不知道暴怒中的陈国斌能够达到何种骇人听闻的程度,也无法理解为何陈国斌就能与生俱来拥有这种怪异的体质,但陈杨明白,这位常年扮演憨厚汉子的兄弟,之所以会陷入到这种暴怒的情绪,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由于已至深夜,赵思晨与林颖因控制不住疲惫而选择双双进入梦乡,丝毫不顾忌车厢内还有两条敢白日宣淫夜翻寡妇墙的牲口,甚至就连睡姿也毫无文雅可言,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定力这门学问套用在同样陷入梦境中的陈国斌简直是狗屁不如。漆黑的夜晚,这节车厢恐怕也只有陈杨那道略显低沉的眸子仍在转动,无暇欣赏这诱人心弦的涟漪一幕,只是平静的望向窗外,目光深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