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从婊子肚皮上爬起来,这婊子会因为这男人按时结账而喜笑颜开,把这男人侍候得跟宝贝孙子一个德性,但也会因为这男人摸不出半枚硬币立马翻脸,先前的一夜夫妻百日恩立马成了蛇蝎心肠的最毒妇人心,这是现实,得懂。
也就是说,这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纯粹是对事不对人,至于那些只会一个劲念叨埋怨也不见得就有这福分享受这待遇,还是得看人。
瞅着这猴子下辈子没啥希望,一些没胆离开的二世祖立马反了,瞅见扛着突击步枪的一个个大老爷们就吓得直往地板跪,哭爹喊娘痛哭涕零愣是没把自个再当男人,而那些俱乐部吸引客人的姑娘们清醒后就直往这些个二世祖身边靠,她们不怕带小把子的二世祖,但她们害怕这群带真把子的军人,哭哭啼啼愣是没敢走。
吓破胆的二世祖跟这伙姑娘一合计,立马把猴子卖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的毫不隐瞒,不知道的添油加醋,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将调戏女人的猴子吹捧成十恶不赦的人类公敌,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的一伙军人彻底傻了,但作为女主角的徐静芸愣是成了这群人口中惩恶扬善的时代伟人,这伙负责审讯的军人也不管哪门子真相,反正对上级有利的就‘照实’写,对猴子不利的就一骨碌在原有基础上加上些个人的心得见解,最后交到徐天赐手上的报告,愣是让这行伍出生的汉子喜笑颜开,一个劲夸赞写得好,这文笔更是一流。
猴子伤得不轻,也没醒过来,这疼的估摸着没个十天半月也甭指望离开那重度病房,缺胳膊断腿是小事,但一堆见惯世面的医生护士一瞅见这猴子裤裆上那滩水渍,以为是尿的,但嗅着不对,除了那一股子腥臭,还有点血腥,以为那位置有伤,想止止血,但把那皮带裤头一扯,立马懵了,敢情断两条腿还是轻伤。
年轻护士没见过大世面,但死人没少接触,只是一瞅见猴子裤裆那股子霉烂,立马呕了,稀里哗啦愣是让不少处理王洋尸体的医生护士愕然,一活人都能吓成这样,自己这伙正对着死人的都还没啥不适,现在录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没素质,回去得跟院长反映这情况,马虎不得。
闫俊笑眯眯走到徐天赐身边,指着猴子道:“徐叔叔,这小子不能交给警方,留着有用。”
“你小子怎么成这德性了?整的跟只熊猫一样。”
瞅着徐天赐诡异的目光,闫俊还在寻思这话是不是不中听,让这外表粗犷的徐政委闹心了不是?但没想到徐天赐一开口立马让疑神疑鬼的闫俊差点冲到担架将那猴子活活掐死,打趣归打趣,徐天赐分得清轻重,疑惑道:“那这小子该如何处置?听说这小子的老子是混市委办的,职务不高,但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找地方弄死,总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就算拖着不给这小子及时治疗,难不成还让我背上个祸害人的罪名?”
闫俊低沉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害死不少人,还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女人,这不是风流债,而是人命。徐叔叔,您可能不知道,目前上海正有一个侮辱妇女的犯罪团伙,成员年龄都不大,经常几十口人把人家黄花闺女活活欺负死,然后就找地方埋了,当然,也有些没断气的,但基本都疯了,反正落在这群畜生手上的女人,就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要么就得活活逼疯。而这畜生就是这犯罪团伙的成员,地位不高,属于小角色,但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畜生!”
沉默不语的徐天赐一出口就立马惦记着掏枪,瞧那德性就是想将这丧尽天良的畜生一子弹崩了,这激烈的反应立马被闫俊拉住,徐天赐怒道:“闫家小子,别拉着我,这畜生留在世上只会祸害女人,今天就想祸害我闺女,要不是这闺女从小就跟老头子学过咏春,指不定就被这畜生给糟蹋了!我闺女没事那是因为有底子,但我瞅着那小子的模样就不是个东西,这要真惦记上我闺女,还给这畜生得手,那岂不是翻了天?”
闫俊苦笑道:“徐叔叔,难道您忘了,这小子只是个小角色,等套出线索,再收拾这小子不迟,要不是因为这原因,这小子也没这福分把命留到现在。”
徐天赐朝猴子的方向狠狠吐了口痰,阴沉道:“闫家小子,说说你的想法,就你馊主意多,叔叔听你的。”
闫俊笑道:“这小子两条腿应该接不上了,只不过那处致命伤还得及时医治,倘若真送医院,我们去调查就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因为这是警察的事情,我们真去调查,就是踩界,这要是闹到上面,尤其在中央派人视察这节骨眼上,影响不好,还会得罪市委的那一班子老干部。”
徐天赐那双锐利的鹰眼就没离开过还在痉挛着的猴子,对于闫俊这番老谋深算的分析,也没听漏,点着头抽着烟,阴沉道:“这伤得治,真要是活不了还不如老子一子弹崩了,省得夜长梦多,但也不能闹大,该收拾的残局还得收拾,说到底部队在上海看着风光,但跟其他军区比起来,那就是最窝囊的,不说远的,就说南京军区那群犊子,抽的烟喝的酒,都是开卡车送来的,瞧咱,都得自己掏腰包买,这就是差距。所以,不能给市委那群老干部留下消遣老子的把柄,你做事细心,先将这烂摊子收拾,我派人将这小子送到军区医院治疗,到了里面,还想跟我要人,没门!”
闫俊笑眯眯一个劲点头,瞅着尘埃落定还不忘拍拍马屁:“徐叔叔真是英明,难怪一家子长辈都说徐爷爷生了个好儿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看起来好忽悠的徐天赐愣是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瞅着闫俊,从那黑白眸子还真猜不透徐天赐想些什么,被这捉摸不透的眸子盯着,闫俊有些头皮发麻,心下不断腹诽,难道真个拍马屁拍到驴屁股上了?
谁想这徐天赐一巴掌摁在心虚还被吓着的闫俊肩上,平静道:“这市委秘书做久了是不是都喜欢玩这套阿谀奉承?你徐叔叔我可是过来人,闫家小子,你可别脑门生疮跑我面前卖弄这伎俩。”
“哪能啊?徐叔叔,您瞅瞅我这脸,像是哄您吗?真是一家子长辈说的,真没骗您!”闫俊还真后悔没事干啥子惹这脑子时好时坏的徐天赐,真要是惹急了就是亲儿子都能打成龟样,更别提他一个外人,真要被打了,可就冤枉了,也甭指望闫家会抡杆子替自个出头,就说这仇,这辈子也甭指望报。
“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徐叔叔您就信我,真没骗您。”闫俊瞅着徐天赐就要一巴掌拍下来,没敢动,更不敢躲,琢磨着就忍忍痛,就当给驴踢了,谁叫自己犯贱,招惹这滚刀肉的犊子。
没成想这巴掌没往脸上招呼,只是拍在肩膀上,还听到徐天赐喜悦兴奋的大笑:“嘿嘿,你们闫家挺有眼力劲的,以前总听一些战友说你们闫家就两个字,实在,今天从你那一家子长辈就很好的体现了这点,懂得坦诚,实在,实在得紧啊!小子,我看好你,比我家那崽子强,回头有时间多到家里坐坐,吃餐饭,但别带礼物,生分,真个觉得不好意思,随便捎些烟酒就成。”
闫俊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无耻的极限就是无敌,有这给脸直接上脸的本事难怪能教出个爱惹祸的儿子,前面叫别带礼后面立马成了烟酒,这自己编造的马屁到了他嘴里愣是成了自家人的实在,瞅着这给脸上脸还借机敲诈自抬身价的怪叔叔,除了一副笑脸应承,闫俊还真支不出招应付,最晦气的,还得一个劲试探这怪叔叔对烟酒的口味。
烟是好烟,是些沈阳军区的內供,酒是好酒,都是些上了年份的极品佳酿,这账算下来没个十万八万还真没信心能满足这怪叔叔的胃口,闫俊觉得今天自己就是嘴贱,专挑些给自己找不痛快的话瞎嚷嚷,不过瞅着这怪叔叔一脸笑意,原本揪心的那股子闷气也少了一些,信誓旦旦道:“徐叔叔放心,等这小子醒了,我就去叔叔家坐坐,到时候叔叔您可得准备饭菜,我身上一般都不带钱。”
“好,到时候叫你婶婶做些好菜,饿不着你。”
徐天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闫家终于要跟徐家建立关系了,闫家,在北方,就是一屋子苍狼!隐忍只是苍狼压抑自己的一种惰性,这本性,还是流着狼血的阴沉,眺望远方,瞅的不是那一方海阔天空,而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寂寞。
闫家一门尽小人,三代小人,值得玩味,反复无常明哲保身的墙头草行径只是保全实力的本事,能够任由国民党千夫所指,这隐忍,不低。一屋子人让四人帮迫害还能谄媚讨好甚至给上门拿人的红肩膀下跪,这隐忍,不可思议!能够在这繁荣富强的时代选择在穷乡僻壤冰天雪地的小村子隐居,这隐忍,骇人听闻!
徐天赐很相信,闫家并不是惶惶度日,而是蛰伏!
徐静生瞅着陈杨还在跟高静大庭广众下亲热,苦笑道:“虽然我知道你有胆识,但你真就不怕那失心疯的家伙一子弹崩了你?”
“怕,怎么不怕,但你知道那家伙得了失心疯,如果不这么做,会误伤到其他人,没看见那一屋子警察就是个摆设,要不是你爸带人来,我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原来陈杨先前的那股子义无反顾还是有根有据,不是那脑门发热逞一时风度,徐静生却纳闷道:“奇怪,记得我爸是后面来的,当时没敢乱动,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我、闫俊还有你兄弟。”
“是我告诉他的。”这时陈国斌走了过来,只不过这答案明显给这还没回过味的徐静生造成了更大的困扰。
徐静生奇道:“奇怪,我记得你一直在我旁边,你是怎么透露消息的?难不成你们还装着通讯器材?”
“唇语。”
陈杨给了个让徐静生既意外又释然的答案,知道唇语的人很多,但懂得唇语的却很少,不过这门技术算不上物以稀为贵,就连徐静生小时候也有过接触,但这在外人印象中爱惹事的犊子没打算再给陈杨与高静温存的时间,平静道:“是时候出发了,我相信你,不为什么,就为你在枪口前临危不乱的那一股子定力,就够了。”
————
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