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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一开始,赵玉茹就没想过要凭手头上这芝麻绿豆点的证据就能成功将徐静生扳倒,若只是这等小儿科的案件就指望这头在上海为非作歹的犊子认罪伏法,恐怕这头犊子三年前就早已沦为那场军政博弈下的牺牲品。但即便清楚眼前这头犊子不可能被自己顺利带进刑讯室,却依然希望借助舆论以及手头掌握的证据挫挫这头犊子的嚣张气焰,不过当瞧见闫俊带着李军来到这处案发现场时,赵玉茹就意识到先前心底的一系列算计恐怕就要付诸东流。
只是生性倔强的赵玉茹依然怀着侥幸的心理,即便清楚闫俊远非表面那般简单,能够从江苏省顺利进入上海市市委并坐稳市委秘书这让人喜忧参半的头把交椅,还被圈中誉为上海乃至中国年轻一代政界的新贵,赵玉茹并不否认这种对闫俊来说就仿佛与生俱来的耀眼光环是否真实,也不会质疑对方是否拥有与这种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办事能力,但历来同样对自己充满信心的赵玉茹,思前想后终于意识到打从一开始对方就设下了一个陷阱让自己使尽往里钻,这种被同龄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感觉在赵玉茹眼里并非挫败,而是耻辱。
面对赵玉茹近乎发飙的架势,闫俊急忙摊手道:“赵警官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威胁赵警官的意图,只是很意外像这种车祸竟要劳烦重案组出面,难道局里面的其他部门当真抽调不出人手?就算其他部门都在兢兢业业替百姓做实事,难道负责管辖这处区域的分局同样事务繁忙?”
赵玉茹似乎被闫俊戳中了软肋,语气也有着服软的架势,不甘道:“闫俊,你少跟我装腔作势!没错,先前从同事口中得知徐静生犯案,我就事先与负责管辖这处区域的分局打过招呼,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打小报告的时候不要牵扯旁人,我赵玉茹对这件事负责!”
闫俊笑道:“赵警官又误会了,难道我在赵警官心目中就如此不堪?是一个依靠打小报告给别人穿小鞋上位的卑鄙小人?其实我很体谅赵警官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当年我还在省委工作时就已经是如雷贯耳,再说了,我也没说要汇报这里的情况,既然赵警官替我解答了疑惑,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会重新提起。”
虚伪!小人!
若非长期熏陶出的心性强压下赵玉茹拔枪的冲动,恐怕这位向来雷厉风行的上海警花估计就要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一幕子弹上膛的戏份,对于闫俊算不上威胁的保证,赵玉茹可以理解为对方潜藏着的威胁口吻,但要对方封口,甚至将这段记忆雪藏,唯一的办法就是下令撤退,并让负责管辖这处区域的分局前来督办。
赵玉茹升起一股强烈的耻辱,就仿佛对方利用********威胁自己全身心服侍一般,不管是女人独有的部位还是那诱人的小嘴,都要屈服在对方淫威下,对这个男人独特的部位进行负距离的吞吐。这种强烈的屈辱让赵玉茹灵动的眸子泛起一层水雾,但由于不想在人前,尤其自己下属面前表现出女人柔弱的一面,赵玉茹还是强压下胸口泛起的悲戚,朝不远处正忙里偷闲的下属喊道:“你们先走,并通知分局派人前来清理现场。”
一位青年警员从人群中缓缓迈出,喊道:“赵队,那么这三个现场目击者要不要暂时带回局里面审讯?”
青年一开口,四周不少警务人员都第一时间皱起眉额,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情这位刚刚迈入社会磨练的毕业大学生压根就没有嗅到气氛的诡异,一味只懂讨好赵玉茹这位上司的青年又怎会懂得明哲保身这层道理?对于打从第一眼就疯狂痴迷于赵玉茹的愣头青,或许这些警务人员基于同事的互相帮助会在事后稍稍提点以便让对方开窍,明白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该睁只眼闭只眼,但肯定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选择站在青年身旁,因为在徐静生、闫俊、李军这群纨绔恶少玩味的目光下,这些警务人员自问没有这份胆量阻止这位年轻同事为博美人莞尔一笑的愚蠢行径。
“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
赵玉茹微微皱眉,印象中这位时常对自己流露迷恋神色的新同事,在共渡半年的协同工作下倒也表现出可圈可点的工作态度,虽然这并不代表就能俘获到赵玉茹那颗冷美人的心灵,但赵玉茹对于这位年轻同事谈不上厌恶,至少对方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就能给自己较好的印象,只是为了避免对方产生误会,同时还要维持自己在下属面前的形象,所以在处理这位同事私人性的问候,赵玉茹一般都会采取冷颜相待的对策。
望着陆续离去的警车,闫俊清楚这只是赵玉茹的权宜之举,因为最难缠的并不是这群重案组的警务人员,而是家世背景同样不凡的赵家魔女,只要赵玉茹仍在现场,那么一切都充满着变数。闫俊并不认为赵玉茹将重案组的警务人员遣散就代表着服软,这只是不想留下对自己不利的把柄,凭心而论,闫俊对毫无牵挂的赵玉茹还当真没有办法。
徐静生在赵玉茹近乎喷火的目光中潇洒移步,来到陈杨目前,苦笑道:“臭小子,这次被你害苦了。”
“对不起。”
“别跟老子谈这种不知所谓的对不起,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臭小子真对老子口味,敢撞车的很多,但敢撞人的若不是行走于刀刃上的杀手,全中国十三亿人算下来估计也找不出多少。不过你小子不仅敢撞人,甚至还敢将人撞死,整整两条人命啊,真不知道那头蠢驴怎么会招惹上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变态。”
丝毫不理会陈杨惭愧的神色,在徐静生这种人面前一味的客气只会让对方反感,当瞧见徐静生不算客气的言辞,陈杨第一时间吞下了喉咙中还欲吐露的愧疚之感。对于人性有着一定认知的陈杨很明白该在何种场合用何种态度对待何种不同的人群,类似于刘邦式的人物,只要不让对方对自己有所猜忌,那么就能够与这种人暂时性成为朋友。
当然,陈杨也留了一些心眼,毕竟刘邦式的人物往往会出于一己私利将一切能够利用的筹码通通抛弃,换句话说,与这种人做朋友,无异于是一种走钢丝的利弊并存。
陈杨平静道:“其实当初我真的只是想试试这车的硬度,没想到他那辆跑车这么不经撞,油箱失火产生爆炸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徐静生玩味的打量陈杨不似说谎的脸庞,压低声音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实话告诉你,你那股子狠劲别以为我不清楚,相信先前那个坐在他车内的女人肯定跟你有着某些暧昧的关系。这一路走来,事情的大概我也猜到三分,千万别否认你与那头蠢驴的微妙关系,既然我能够将这事摆平,那么作为凶手的你,是不是该用一些实际的东西作为报酬?”
陈杨很清楚只要军装青年将实情和盘托出,自己就会立即成为这青年与那女人博弈的牺牲品,在这种需要抉择的时刻陈杨一点都不含糊,他不认为自己有着让对方觊觎的身外物可供敲诈,凭良心说,陈杨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用点头的形式表态,很大程度上就是有着‘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种赌博的成份。若易地而处将自己与温言的身份调换,处在温言那种立场,或许陈杨就会负隅顽抗,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但刻下的陈杨只是个穷小子,面对强势的徐静生,陈杨根本就没有可供自己选择的权利,不由苦笑道:“不知怎样的报酬才能让你满意?”
徐静生很满意陈杨这种态度,玩味道:“等这件事处理干净我才告诉你,不过放心,你这么痛快我也不会小家子气,让你以为我在借故勒索你,这样,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我送你二十万现金作为报酬。”
“好!”
陈杨微微点头,最大的可能性无外乎买凶杀人,这种伎俩在电视银幕上早已屡见不鲜,或许陈杨的心性并没有徐静生理解的那般心狠手辣,但以目前的处境,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算盘的陈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徐静生大庭广众下将自己先前的行为公之于众,即便能够从那位美丽女警的枪林弹雨中顺利逃脱,但依然要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四处逃窜,这种惶惶不得终日的逃难是陈杨无法容忍的生活方式。
就在这时,三辆挂着南K1车牌的吉普车缓缓出现在这片‘凶案现场’,当先打开车门走下来的是一位面向威严的中年人,此刻皱着眉扫了眼不远处遍布残骸的废墟,然后朝着徐静生走去。
“爸,你来了?”
“废话!出这么大的事,难道你觉得你老子还有那能耐窝在家里看你妈的脸色?马上给我滚进车里,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面对徐静生明知故问的吆喝,中年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咒骂,颇有一种将对方活活掐死的韵味。当然,这只是旁人眼中的苦肉戏,陈杨很敏锐捕捉到这对父子不经意交换的目光,中年人那种近乎荒谬绝伦的赞扬让陈杨有着抓狂,但瞧见自打中年人出现后,那位身材火辣的女警脸色就渐渐开始难看起来,陈杨相信这中年人的份量应该不轻,至少从原则上说,自己应该暂时性脱离了危险。
徐静生不动声色走向陈杨,平静道:“你们跟我一起上车。”
眼睛望的是陈杨,但这话却是对陈杨、陈国斌以及黑衣人说的,三人默契的跟随徐静生上了最后一辆吉普车。
望着制造这起凶案的凶手招摇过市般就要离开,即使赵玉茹心急如焚却依然不敢制止徐静生等人的离去,因为面前正站着一位即便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长辈,就是徐静生的父亲,负责管理上海警备区后勤大大小小事务的少将,徐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