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多伦多说一不二的人物,手段通天亦或者只手遮天已经不足以形容陈杨目前的影响力,黑白两道,陈杨仅需要付出一句话的代价,就能让多伦多方圆上百公里的大小城市风卷残云。
“莫斯警长,这件事,就麻烦您了。”陈杨笑眯眯道。
“陈先生,您太客气了,谁不知道陈先生是一位诚实善良的加拿大公民?保护公民安危,剔除一切不法分子,本就是警察的职责,还请陈先生放心,一旦出现生面孔,或者无法说清来历的中国人,一律将送往中国驻加拿大使馆。”难得陈杨会有任务交代下来,三年来陈杨的行踪莫测让一直想感恩的莫斯苦恼不已,今天接到陈杨的电话,莫斯甚至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泪流满面。两个大学毕业闲置在家的儿子,确实如陈杨保证的那般,顺利进入国会,虽说暂时是以一些议员的助理身份出入那座充斥党争的府邸,但莫斯相信,只要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浪子回头,成为一名拥有话语权的议员,不会超过五年。
他不是相信两个儿子的能力,而是陈杨通天彻地的手段!
“就谢谢莫斯警长了,对了,一直没问,您两个儿子对那份工作满意吗?这些年一直在欧洲,还没找机会拜访警长,改天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顿饭,如何?”陈杨笑道。
“陈先生太客气了,自从两个孩子进了国会,就一直兢兢业业,这三年来也做出一些业绩,还不至于一事无成,不过以后就难说了。”莫斯故作叹息道。
“这样吧,我会让朋友多多关照您两个儿子,只要这三年来没有犯过太大的错,我想再熬上两年,肯定能在国会中拥有一张椅子。”言着无心听者有意,莫斯确实在担心两个孩子的未来,毕竟党派之争,往往成为牺牲品的无疑就是这种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可怜虫,即便莫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警长,依然没资历威望将手伸进国会,庇护他的儿子,但陈杨显然会错意,以为莫斯在借机索要一些好处,像莫斯这种人,陈杨喂得饱,也舍得,所以一个表错情,一个会错意,可谓是一拍即合,让莫斯喜出望外。
“我就不打扰陈先生工作了,这件事,就麻烦陈先生了。”莫斯很识相的点到即止。
挂掉电话的陈杨眯着眼,眸子不时闪过一道道寒芒,昨夜,就在昨夜,地狱天使三分之一的人员全体出动,秘密监视着加拿大沿海地区的各个港口。这些人都是陈杨与威廉手头上的资源,陈杨开口跟威廉要人,威廉自然愿意倾囊相授,原因无它,这些年赚足好处,威廉很清楚一个事实,陈杨过得好,他过得更好,一旦陈杨不好过,威廉自认活着还不如死去,尤其当罗斯柴尔德这张底牌打出去后,即便最冥顽不灵的元老阁,私底下对谈论陈杨也有了些忌惮。
至于威廉跟陈杨各自都拥有地狱天使三分之一的资源,按理不应该开口跟威廉要人,但从概率学上,陈杨始终认为手头上的资源有太多水份,除去一些阳奉阴违的寄生虫,那就是立场鲜明的三方人,这三方人分别来自当年的多伦多三巨头,上面积怨颇深,下面更是不死不休,所以,实际上陈杨能抽调的人手,只有六分之一。
而威廉,其实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要比陈杨更尴尬,因为他手头上的人,都是当年血腥屠戮一些元老后所整合的杂牌军,甭说阳奉阴违,私底下是不是不共戴天,威廉也不敢拍胸口保证。
“先生,是我。”地下停车场,此处有些阴暗,跟卡琳娜打算坐车到郊外散心,但正准备打开车门,却听到有些响动从不远处传来,陈杨此刻可是有一大堆仇人需要防备,一听到反常,立马掏出枪,可还没打开保险栓,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埃尔南德。
“天啊,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刚醒过来就要继续折腾?还嫌伤情不够重吗?”陈杨沉着脸道。
“对不起,先生,让您担心了。”埃尔南德忐忑不安耸着头,如此听话腼腆也只在陈杨面前罢了,即便跟陈杨关系千丝万缕的卡琳娜,都没有这份殊荣享受埃尔南德的虔诚。
“好了,现在时局很乱,你养好伤,才方便跟着我。”陈杨依然板着张脸。
“先生,我现在身体很健康。”埃尔南德抬头想要争辩,可看见陈杨不容置疑的愤怒目光,立马萎了,耸着头低声道:“知道了,先生,我会休息静养一段时间。”
埃尔南德说完便不甘心的离开,这个怪胎加妖孽的变态还没走出门,卡琳娜就问道:“语气是不是重了些?”
“没办法,好言好语,只会助涨他的气焰,我只是希望他明白,我需要的是一个四肢健全没病没伤残的埃尔南德,而不是一个为了能力而无视健康乃至生命的疯子!”陈杨的话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埃尔南德走得很慢,这些话自然听在耳里,一时间浑身颤了颤。
“先生,一个星期!只需要一个星期,我一定会再回来!”埃尔南德突然转身喊道,眼眶湿润。
“我等你!”陈杨回应道,随即埃尔南德重重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离开这片阴暗的停车场。
埃尔南德这场意外的插曲,没有影响陈杨与卡琳娜前往郊区兜风的兴致,途中卡琳娜曾问过一个很具深意的问题,就是陈杨在中国有没有其他女人,这个问题让陈杨出现三秒的迟疑,虽说三秒还不至于眨眼即逝,但也算不上时间。可是聪慧如卡琳娜,却明白这三秒迟疑的深意,神色依然,用很平和的语气道:“我经历过一场充满欺骗的感情,这份感情算得上相当不幸,所以我很希望拥有一份毫无功利性的感情。三年了,我跟了你三年,这三年你在欧洲闲逛,认识不少人,就连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也成了你的朋友,这说明你的交际环境即混乱又复杂,这不仅包括男人,还包括女人。作为你的女人,并不奢求你如何始终如一,偷腥是男人的天性,婚外遇,对于一个实权男人来说,况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我们依然保持着不上不下的关系,说到底,我只能算是你的半个女人,或许有一天,一个优秀到连我都会妒忌的女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但我不会怨你恨你,我只希望你能记得,还有一个女人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守候着你。”
当卡琳娜双目微红的将这段话说完后,陈杨便将车停在路旁,点了一支烟,忙里偷闲发了一会呆,最后驾驶汽车继续前行,同时还说了一句话:“或许你认为你只是我人生中的半个女人,但我却认为,失去你,就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姑且不说陈杨这话是不是半真半假,但确实让黯然泪下的卡琳娜感动莫名,就在两人静谧享受着独特的二人世界时,杜南特不合时宜的打电话来搅局:“陈先生,不好了,有一伙来历神秘的生面孔,突然冲进您的办公室,之后在我们所有人还没回过神的情况下集体消失。”
“消失?杜南特,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吗?”陈杨寒声道。
“对不起,陈先生,事实上当我们追出去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问了路人,都表示没看见这群神秘莫测的家伙。”杜南特忐忑道,当他决定给陈杨报信时,就已经有了迎接陈杨滔天怒火的觉悟。
事实上陈杨此刻确实达到了暴怒的临界点,但却奇迹般的忍了下来,同时低沉道:“知道了,继续按原计划行事。”
杜南特应了声赶紧挂掉电话,他可不想继续惹陈杨发怒,当陈杨将手机放进兜里后,卡琳娜第一时间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伙来历不明的家伙,直接冲进我的办公室,发现没人后,闪电离开,至始至终都是行如影掣如风,杜南特带人追出去的时候,竟然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更诡异的是,竟然没人知道那伙人往哪个方向逃了,就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一幕海市蜃楼,一瞬间彻底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消失!”陈杨强忍着解释道,稍末鬼使神差用普通话骂了句:“真他娘活见鬼了!”
“这么说,这些人都接受过一些特殊的训练?我听福特森叔叔提过,这叫战略隐匿,采用的是隐形飞机的原理,隐形飞机之所以隐形,是因为雷达侦测不到,而不是指它是无影无形。而这伙人之所以集体消失,不是说他们就是拥有特异功能的奇人,而是让所有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漠视了他们的存在。”卡琳娜分析道,发觉陈杨茫然的目光一闪一闪,轻笑道:“不明白?”
陈杨很理所当然的点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卡琳娜笑道:“其实这算得上一种伪装之术,当你拥有一定的身份背景,不一定就会在乎经常出没在你门口的乞丐,就跟你是老板,你进入办公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下属不会奇怪纳闷,更不会私底下探讨。就因为这种掌握人性心态的伪装,让那些反馈者遗漏了许多关键地方,譬如办公楼前卖冰激凌跟热狗的商贩是不是以前的那位,一同在花丛中拥抱的恋人是不是附近的居民等等,而且很难保证,杜南特口中的反馈者,有没有先前闯进你办公室的人。”
“说得不错,否则很难解释如此荒诞的问题!”陈杨豁然开朗,或许这其中并没有这么简单,至少没卡琳娜说得如此轻巧,但与其相信那该死的神鬼之说,陈杨更愿意相信卡琳娜这种饱含科学与军事理论的解释,握紧拳头,用国语呢喃道:“想玩吗?好,我随时奉陪!这次到底谁玩谁,咱们拭目以待,记得当年我曾有感而发,但今时今日,是否依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