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的话才说完,薛漠薛清二人便听到一串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两人闻声望去,竟是阿七在笑。
“呵呵呵,呵呵呵。”
薛漠看着阿七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笑个不停,开口道:“又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逗的你这样开怀。”
“这是笑话呀,你听听,难道不好笑么?!这是我这一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阿七说着,笑得更开怀了。可这笑声却让人听到癫狂与无线的悲凉。
“阿七,小妹,他们是些糊涂之人,你不要太过在意......要不把薛浅其实就是我小妹之事透露出去?”薛漠试探地问。
“那他们的脸色一定会更精彩,只怕阿七更......”薛清打消了薛漠的奇思妙想。
“怎么会?!”薛漠惊怒,一张脸都皱了起来。“若他们知道阿七那么好,情况会转好!”最近薛太后的动作,及引起的订婚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被他压下的名单上的好男子被瓜分了不少,薛漠气的直挠头,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阻止。
“这世间绝大多数男子不是如兄长那样喜欢厉害的女子。他们喜欢的妻子是贤惠,能帮他打理内宅管理美妾,养育所有无论嫡庶子女。最好有见识,却不如自己,有才学,也不如自己的那种。”薛清也隐隐知晓薛漠喜欢一个厉害的女子。
“是呀是呀,哈哈哈哈~!”阿七笑声震天,把屋子里的趴在暖炉边睡懒觉的猫都给震醒了。笑得眼眶都湿了,滚出了一滴滴冰冷的泪,笑得趴在了地上,笑得直抽抽,笑得声音都变了,变成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阿七她读了很多书,可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同样出生的兄长能得他们看重,为什么自己是男子时,受人欢迎,而女子的身份却叫别人避之不及。
“小妹。”薛漠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他也不好劝她别哭,他们都知道,阿七心中有委屈,如此让她哭一顿,好好发泄一番。阿七是哭的睡过去,不,用晕过去会更妥当,当晚侍女阿紫就发现阿七高烧,立刻派人去请了李太医,阿七迷糊中被扎针,薛清看着薛漠亲自给阿七喂药,那样的小心翼翼的照顾阿七,好似阿七是绝世珍宝一般。
或许对于薛漠来说,阿七就是绝世珍宝,看着他把阿七的被子掖了掖,似乎是要继续守护阿七,薛清犹豫挣扎了一下,最终在心中一叹,伸手轻轻拍拍薛漠肩膀。
薛漠转头看他,薛清示意薛漠与他出去,薛漠眉头微皱了一下,其速度之快,薛清都没觉察到,薛漠看了一眼阿七,慢慢起身,脚步轻轻向外面走去。
“什么事?”薛漠面色不好。
“这件事我本来答应阿七不说,但现在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何事?”
“前两日我与阿七去了崔家……”薛清把那日看到听到的缓缓诉说。薛漠听了,呆呆地站在那,看着远方的雪,一直站到薛清腿都麻了,去推他,薛漠才回神看他,薛漠苦笑,声音很轻:“你说,我该怎么办?当初我没看好弟弟,弟弟丢了,我就只剩阿七了。”
“若是我说,要不让阿七远嫁如何?”
“远嫁?嫁到哪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南梁如何?”
“南梁?南梁?!”薛漠忽然想到自己那个父亲。
“清河公主可是你们的亲姐姐,以阿七的能力,到那边嫁个一般点的人家,只有清河公主只要偶尔帮衬一下就好。”薛清口中的清河公主便是和亲嫁到南梁为南梁纪王妃的赵雪。
“三姐啊,”薛漠想起了那个待他温和的姐姐,阿七出生前嫁到了南梁。薛漠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三姐姐嫁到那边也是很艰难呢。”虽然每年薛漠都让人送礼过去问好,双方感情未断,但贸然提出这样的事,会不会给她添麻烦?“让我考虑一番,明日再与你说。”薛漠对薛清拱拱手,转身回到阿七卧室外的小厅,以便随时可以看到阿七的情况。
第二日,早膳后,薛清来看阿七及薛漠。得知阿七已经退烧,只要好好修养一番就可完全康复后,放下心来,然而,薛清却敏锐地发现,这对兄妹眼中似乎少了些什么,薛清说不出来少了什么,要真说少了什么的话,俩人似乎少了一些类似天真之类的东西吧?
“阿七,你的婚事,便随缘吧,即使以后没有适合的,你不想嫁人,也没人能勉强你,哥哥会养你的。”薛漠对阿七许诺,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随便嫁人,那当然可以,可是薛漠知道,那样,阿七会一辈子不快活,与其那样去受别人的气,还不如自己够位高权重,争取为阿七挣个爵位,自己好好经营北境之地,到时候接阿七到自己的地盘上,看上那个俊俏男子,抢回来便是!
薛清若是知道薛漠比之前更荒唐的话,一定会气死,可惜他不知道。
“谢谢哥哥。”阿七微微的笑了,如一朵在寒风中绽放的小花,让人不由的怜爱。
“至于那些来提亲的,”薛漠冷笑一声,把这些人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那些来提亲的,就直接告诉他们薛浅小时请大师算过,在二十五岁前有大劫,不能订婚成亲,否则,轻则生病,重则身亡,原本我们都还不信,不想有这么几家人来提亲,薛浅一不小心就病倒了。”对于撒谎,薛漠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