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药,阿七拿过铜镜给薛漠照了一下,看着镜中伤口的血痂里精致的针脚,薛清觉得即使这伤好了,脸上也依旧会有一串的洞洞,想想都是一把心酸泪。
薛清暗淡的眼神瞟到一旁看着他们换药的薛漠时,忽然眼前一亮,对啊,我可以这样!
“好了没?赶快与我说说,你们遇袭之事!”薛漠见阿七给薛清缠上绷带,终于忍不住问。
“好啦好啦,包好了,不过兄长还未吃饭罢?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说。”阿七拍拍手,微微笑道。
“别耽搁!先说了事,再去吃!”薛漠有些焦躁,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他们下手,早点知道,也好去调查。
“不忙,我怕等会你就吃不下了。”阿七摆摆手,叫人摆饭。薛漠看阿七脸色有些晦暗不明,只得耐心坐下,几人无声快速地吃完饭,阿七便把昨晚遇袭之事简单说了。
“那你为何不早早派人来说?!我也好派人去调查此事!”说着,薛漠转头看向薛清:“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就是怕你担心,露出破绽,才缓了缓对你说的。”薛清说话时,只上下嘴皮开合,不太敢大动,以防扯到脸上的伤。
“担心什么!?”
“我不想姑母知道,不想她跟着担心。”阿七见薛漠要说什么,接着说道:“我带你去看那些刺客尸首。”
阿七对薛清的小厮李申挥了挥手,李申躬身迅速退出去准备,三人亦起身,去了后宅一处。碧莲山庄虽小,却如麻雀一般,五脏俱全,后宅一处偏僻的院子,从外面看是堆杂物的,其实里面不但堆杂物(这是掩饰),这院子地下有几件地牢,专关来里面行刺的刺客(基本没有),或犯错的奴仆。地牢入口隔壁有一间屋子,专门用来预备装庄子上奴仆老了时候用。这也可做个小小的灵堂。
这里,薛漠这些主人基本不会来的,但今天不同,这里除了那已经装殓的车夫,还有那五个刺客,及他们的随身物品。先来此的李申,此刻已经带着几个人在这件停尸房中放满了许多点燃蜡烛,薛漠三人见多了死人,晚上来这,到也不怕。
薛漠把刺客身上的白布一一打开,看完后,转头对薛清赞道:“十二郎功夫越来越好了!”
薛清眼角抽抽,面无表情地指着腿受伤,被箭支刺喉而死的那具尸体:“我就弄死了这么一个。”
薛漠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阿七:“我知道你武功好,但也知道你心软,没想到,这次这么干脆。”
“他们要杀我与十二郎兄。”阿七面色平静,然后眼睛瞟到最边上,也是这间灵堂最好的位置那,那有一口结实的棺材,里面躺着那位枉死的车夫,面色渐渐冷下来,目光又转到这几个刺客的身上及随身物品上,眉头一挑,收回刚刚她说的话:“不,他们不是想来杀我们。”
“什么?!小妹,你认识他们?”
“不,不认识,但我已经认出他们了。”此刻的阿七面色十分难看。
“他们是......”
“不知兄长可听说过铸剑一族?”
“铸剑族?”薛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薛清,薛漠对官场比较熟,对江湖就不那么......
可薛清亦是跟着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铸剑一族是什么来历。两人皆看着阿七,要阿七说一说这铸剑族的来历。
“昔年,吴王阖闾为争霸天下,重金悬赏征召能制作精良兵器的工匠。传说干将、莫邪夫妻应召来到冶城为吴王制钩,但两人辛苦忙活了三个月,竟然铸剑不成。铸剑不成,夫妻俩一致认为原因在于没有祭炉,若能舍身祭炉,必能铸出精钩。于是莫邪毅然纵身跳入炉中,以精血熔铸凝炼而成一对雌雄双剑。雄剑即为
“干将”,雌剑即为“莫邪”。吴王得到干将莫邪后,继之又悬赏百金求购吴钩。”
阿七说到这,面色冷冷,眼光幽暗。薛漠薛清二人看她脸色,再听阿七提到吴钩,便想起在书上看到有关关于吴钩的故事。
传说当时有一个制钩的钩师,为了造出精良锋利、天下无双的吴钩,竟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杀死,用一个儿子祭炉,取一个儿子的童子热血为吴钩淬火,制成两柄金钩,呈献给吴王,并在宫门外等候赏赐。吴王见所呈之钩
与他钩并无二致,又听报说他在宫外立等候赏,很是奇怪,说:“为钩者众,尔独求赏,尔之钩何以异于人?”
钩师说:“臣利王之赏,杀儿子以成钩,岂他人可比哉?”
王命取钩,左右曰:“已混入众钩之中,形制相似,不能辨识。”
钩师曰:“臣请观之。”左右悉取众钩,置钩师之前,钩师亦不能辨,乃向钩大呼:“吴鸿,扈稽(儿子的名字)!我在于此,王不知汝之神也,何不显圣于我王之前!”
叫声未绝,两钩一齐飞出,贴于钩师之胸。
见此,吴王大奇,遂命左右厚赐金重赏钩师。
“这铸剑一族,便是出生于吴国那些铸剑师的后裔,你们且看,他们手臂极粗,乃是长年做手臂上力气活所致,身体强壮,却穿这么多,说明怕火,这些人,其兵器之利,连陛下送我的清影剑一击之下都崩了口,他们那些箭矢上都涂了迷药,又带了捕兽网。八成,是来抓我们去好打造绝世神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