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未说错,薛先生并不会生气,果然不是一般凡俗。”萧景禹笑着称赞道。
“别,别这么说,在下其实就是一俗人,喜欢金银珠宝方得享受生活,喜欢权势方得才华得用。不过~,他是谁,居然猜我不会生气。”阿七挑挑眉,目带探究之色。
“是小殊。”萧景禹的话让阿七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然光芒之快,令在座之人几乎都没看到。几乎?对,有人注意到了,就是在一群人中面容虽然姣好,却并无什么存在感的惠安公主萧景安,萧景安虽心中好奇,但也深知不该问的就不问的道理。
只见阿七立刻转了是谁猜她不会生气的话,直接道:“我想要什么,便会自己去挣,不会因为别人许诺了我却没实现,而心中难受。更不会等着别人给我。”阿七说完这话,转而问起其他事,列如再过几日苏使节就要带着程寒峰离开金陵,自己还会留下来游学等等。
众人说说笑笑,品尝了晋阳公主让人送上的各色珍馐,让阿七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道小菜,用了葱做搭配,阿七居然发现这葱上居然有雕刻成缕空图案。每一截葱上的图案似乎都有不同,阿七再次暗叹南梁奢华。
午膳后,大家随萧景禹四处游览湖边荷花风景,不时碰上一些上前拜见祁王的贵族子弟,眼见他们带着许多崇拜之情的眼神看着祁王萧景禹,阿七有种很嗅到危险的感觉。
而自来见祁王后,阿七一直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的在注视自己,阿七不用回头都可以清楚的知道,注视自己的人是惠安公主萧景安。
待众人渐渐走散后,阿七往一处亭子走去,那道目光的主人亦跟了过来。
“殿下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在下,是在下脸上有花么?!”转过一个拐角,阿七堵住了她的跟踪者。
“我......”萧景安白皙的脸庞一下就红了。阿七看到她眼中有些敬佩又有些羞涩,只见她轻声道:“我听说,薛公子曾诛杀巨熊救了我堂弟表弟他们,就猜想公子定是个庞大腰圆的壮汉,却被听到我猜想的姑姑们取笑了一番,又听她们说公子长的并不似一般武将,倒像是文弱书生,便想好好看一看,如今看来......”萧景安抿嘴低头笑了。萧景安低头时很漂亮,一截又白又长的天鹅颈无意间显露她的美丽,她的声音也很好听,犹如黄鹂浅唱。
“如今如何?”今日阿七来见祁王时,那日一道出去猎游的小伙伴都来了,阿七发现萧景安一直在看她时,也不时地用余光去打量这位公主。发现,即使她是萧景禹、萧景琰的亲妹妹,林殊的表妹,萧景肃的堂姐,萧景睿的亲表姐,但她也和他们不熟,众人对她的态度中投着客气。阿七便猜,大约她今日是被临时加塞到祁王的队伍中来晋阳公主府的。就是不知道,她是自己要来的,还是有人推她来的。
阿七见她一见面就打量自己,心下猜测,八成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推她来找自己的,近两日,因为祁王举荐被梁帝拒绝,阿七还是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真可谓是惹了一身骚般,到处都有人指指点点。萧景安作为一个十岁时便失去了母亲欣嫔,却能平平安安在宫中长大的女孩子,趋利避害的能力只怕不差,大约也不可能会想来接近自己,除非......
“今日一见公子,方知自己所想,别人所说都不是事实。”
“哦?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我并不知公子武功如何,但我却能看出,公子虽然看着文弱,却是个极强大的人,一点也不见文人的弱不禁风,及,一脑袋的端正严明。”
“那现在殿下你看也看过在下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嬉笑间,阿七忽然下了逐客令。
“这......”萧景安有些慌了。她实在没想到这薛漠会忽然的变脸。“公子就不能像对待霓凰那样对我么?用得着这样赶我走?”萧景安咬咬牙,说出了要是管教姑姑听到了就要她背女戒的话。
“并非所有人,都有底气做我的朋友,”阿七的话让萧景安犹如受到了侮辱,只见她猛地抬头,一双大眼倔强地看着对方。
“如今我受流言蜚语所扰,我虽不惧,却也有时担心会给好友带来麻烦。我待穆姑娘意属平常,穆姑娘亦不会惧那流言蜚语,个中原因,其一穆姑娘乃是云南王之爱女,其二穆姑娘即将嫁给林殊,林殊亦是我的好友,不怕被我拖累。”阿七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萧景安,“公主自幼失恃,在宫中艰难长大,如今已到妙龄,准备择婿,将得脱牢笼,自己当家做主,此时更要事事小心,莫要犯错,或与我这样声名狼藉之人来往,以免坏了公主清誉及百年姻缘,更何况,梁帝陛下,似乎不喜欢在下,还请公主与在下保持距离,以免连累自身。”
萧景安即刻便被阿七这番话暖了心肠,想起失去母亲后的世态炎凉,心中又极酸痛,而这番为她着想的话又令她暖的如整个人都沁到暖呼呼的热水中,一暖一冷,一酸一甜,冲得她眼眶随即泛红,落下一滴泪来,随即惊慌地去擦泪又抬眼看阿七,怕阿七看到她的难堪。
却见阿七早已扭过头去,去看一茂盛的树枝。心里又另是一番又喜又妒,喜的是对方未看到自己的丑态,妒的是那树枝哪有本公主好看,值得你那么仔细打量!
“多谢薛郎好意,然,我却知父皇并非不喜欢薛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