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个时辰,云瑞就把近二十年的过往说了一遍,当然他说的很简略,大意就是云峰他们在云敏芷走后并没有为难他,他十八岁的时候正式成为了云城城主,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再加上没有看的上眼的姑娘,这才拖到了现在才成亲等等,和云敏芷所想象的没有差别。
“姐姐,你回来,明天你就坐在主位上,代替爹娘,看着我成亲!”云瑞欢喜地道。
“好。”云敏芷很爽快就答应了。高堂本就是爹娘的,云峰等人后来对云瑞再好,也消除不了当初他们做过的事情,云敏芷没有回来,那就供牌位在主位上,现如今她回来了,云瑞自然愿意让她来代父母全礼,毕竟要不是他,云敏芷不会离家二十载,现在才回来。
“姐姐,你这二十年过的好吗?”
“好。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不好的样子吗?”云敏芷嘴边的笑容怎么都合不拢。
对于修真界的一切,她不想和云瑞说,那根本没有意义。
两人有闲扯了一些,云瑞陡然想起来云敏芷刚刚回来,应该是要休息地,这才不好意思地道:“瞧我,看见姐姐回来,一时高兴,竟然拉着姐姐和我说了这么多。姐姐,你一定累了,我吩咐人伺候你休息吧。”
云敏芷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想着刚刚云瑞是从门里出来的,想来是有事要处理,这下耽搁了这么久,也应该去处理了,便道:“弟弟,你有事先去忙吧。姐姐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云瑞叫了萍草和萍香进来,服侍着云敏芷梳洗,这才离开。
云敏芷离开二十几年,早已习惯有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这一下被服侍着,很是不习惯,便道:“萍草、萍香,我自己来吧。你们先去忙你们的。”
萍草绞了帕子,递给云敏芷,红着眼睛道:“都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小姐,害得小姐过得如此辛苦。”
说着,泪珠儿低落下来,既懊恼又怜惜。
云敏芷楞住,无奈地摇摇头:“萍草,别哭了。我不苦,你和萍香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小姐——”萍香和萍草依依不舍地喊道。
云敏芷摆摆手,坚定地让两人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后,云敏芷才满含感情地重新打量了一番熟悉的偏厅,想起父亲和他们兄妹曾经在这里一起嬉戏的场景,黯然神伤。母亲在云敏芷两岁时生云瑞的时候难产,自姐弟俩有记忆起就只有父亲,父亲对母亲情深意重,之后没有续弦,时常陪着姐弟俩玩闹,她们与他的感情很深。
父亲故去的时候,她和云瑞两个哭死过去很多次,那个时候她因为伤心,完全没有发现大长老和叔叔之间的互动,还有对云瑞的轻慢和践踏,及至后来发展到当庭殴打云瑞,她才恍然。可为时已晚,要不是何秀莲的出现,或许二十年前就没了他们姐弟了吧。何秀莲对他们是有恩的,尤其是她救了云瑞!
云敏芷断断续续、东拉西扯地想了很多,哭了停,停了哭,哭哭停停了好几次才缓和下来。
直到云瑞过来和她一起用晚膳才真正平复下来。
用了晚膳后,云瑞和云敏芷聊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祥瑞轩。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他确实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吩咐,更何况云敏芷突然回来,肯定要和大长老等人说一说。
云敏芷站在正房门口看着云瑞的身影渐行渐远,喃喃道:“哪怕这是幻境,是假又如何?我真的想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但凡幻境皆是因心魔而生,而心魔则是各种各样,它可以是人们因极度恐惧而产生,也可以是因为极度渴望而产生,还可以因其他种种七情六欲而产生。而云敏芷最渴望地是什么?不是成为天下间最强的人,而是回去看看云瑞,看着他娶妻生子。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而现在都实现了,云敏芷真的不愿离开这里,只想就这样下去,永远留住此刻太过真实的幻象。
第二天,云瑞一整天都是笑容满面,谁都不能破坏了他的心情,究其原因,自然是云敏芷在他成亲的前一天回来了,能亲眼看着他娶媳妇,天下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当司礼唱着“礼成”的时候,云敏芷坐在主位上,桌子上是父母的牌位,就这么看着云瑞幸福洋溢着拿着彩球,领着新娘,被众人迎去了洞房,不由自主地就感动得留了泪。旁边坐着的大长老见了,笑着道:“大小姐可别哭,这可是大喜的日子。少城主终于娶亲了,我们都应该高兴呀。自你走了后,我可没见少城主再有笑容,后来遇到了少城主夫人才有了欢颜,大小姐又这么巧,正好在少城主成亲的日子回来,这可真是喜上加喜呀,,少城主心里不知道多甜蜜。”
云敏芷没有理会云默里,有那样的一件事怎么都不可能心无芥蒂,不过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她也不会生事,只淡淡地听着。
云默里也不在意,只讨好地絮絮叨叨着。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分清真实和虚幻,可日子久了,不由就沉溺其中,完全忘了这并非真实,日日过得都很快乐和幸福。
自成亲后,云瑞领着媳妇见过云敏芷后,云敏芷便在城主府中住了下来。她二十年来都在修炼,早已习惯那样的日子,平时除了和云瑞说一说话,却是不怎么出凝芷轩的,和新妇碰不到面。
新妇可能得了云瑞的吩咐,也不常来凝芷轩。
日子便这样平静一天天过去。
云敏芷过得很平静,也很满足,恨不得时间就此停留。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新妇就怀了身孕,然后生产,又怀孕,又生产。云敏芷都不知道过了几个春秋,只细数日子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云瑞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最小的都已经一岁了,最大的都近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