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培养槽里面全是营养液，不可能有福尔马林那种小说中化尸水一样的溶解效果。伯格全身的细胞，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内部的DNA开始断裂，最终整个细胞被还原成富有营养的氨基酸和蛋白质——然后是整个人体。
“细胞记忆么？不知道被溶解了以后，还能剩下多少？”
X喃喃自语。
“别忘了，断裂的DNA，也是有记忆的。”不知名的空间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基因层面的记忆，又被破坏成这样，你说还会记得些什么？”X对着空气发问。
“我也不知道——”
……
阿尔杰警探简直要被凶手整疯了，这完全超过了他的认知程度。作为一个警探，他见过无数案件，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深深的无力。如果说前几次他对抓到X还心存信念，现在他不得不承认，X的能力完全超越他好几个档次，这不是他可以解决的事情。对于超过了自己能力的事情，尽管不甘心，阿尔杰也只能无奈的将案件的级别提到了特殊级别，并且上报安全机构，要求科学家和超能力者介入。
尼斯锻炼完身体，和小妮说了会悄悄话，准备休息。
电话响起。
“雷？”
“你好，尼弥西斯。”
“真是难得？这时候找我，有什么有趣的任务么？”
“呃，不是任务，是我私人想咨询你点问题，想来想去，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你能回答我。”
“唔？”
“你知道细胞记忆么？”
“嗯——这是一个未经证实的命题。细胞是生物的组成单位，每个细胞又自成一个微小的系统。”
“我给你举个例子，真实的故事，有一位女孩，在一个黑暗的晚上被陌生人强暴，因为天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她不但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连轮廓都分辨不清，即使报警，也无法画出凶手肖像。所以这个女孩只有选择用尽一切方法忘记这个夜晚，比如自我催眠，比如和很多人一起出去玩，比如用工作麻醉，就当她几乎忘记被强暴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一天白天，她走在路上，迎面过来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因为路上人很多，她没有注意到这个路人甲。但是就在她和对方擦身而过的那一霎那，这个女孩子莫名颤抖起来，那晚被强波的时候的恐惧，惊吓，一瞬间全部回来，差点当场哭了出来。这个时候那个女孩意识到，就是这个男人。后来她大喊救命，旁人协助她抓了那个男的去警局，最后证实为那晚强暴她的那个人。”
“我们的身体，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意识早已忘记，或者还没察觉到的时候，身体的细胞却可以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辨识出那个曾伤害过她的人的信息。”
“当然没有大量证据显示的情况下，几个个例不代表什么，所以细胞记忆至今还不被证实。”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那个伯格教授么，据说他已经找到了某种方法，可以让克隆人获得母体的一部分细胞记忆。”
尼斯沉默了一会。
“不上台面的说，获得细胞记忆的方式，最直接的就是移植，经常有案例显示，器官捐赠的受体，一部分能够拥有捐赠者的记忆，比如移植眼角膜的，在镜子里看到了捐赠者的样子，或者眼前出现捐赠者看见过的东西。移植心脏的，做梦梦到捐赠者的真实生活。等等，甚至还靠这个侦破了不少刑事案件。当然还有一些无稽之谈，说什么如果接受移植心脏的同时，输入捐赠者的血液，捐赠者甚至能够在受体身上觉醒，覆盖受体的思维，类似于有些宗教的夺舍概念，真是好笑。”
说道夺舍，尼斯突然想起什么。
“不过，你说的伯格教授，我倒是略有所闻，他——”尼斯顿了顿，“他采取的肯定不是常规的移植手段。如果我记忆不错的话，他不但脸和几十年前死去的试管婴儿之父一摸一样，连某些特征也是。我非常怀疑，他本身就是一个克隆人。”
“什么！！！”雷震惊了。
“至于他有多少克隆母体的记忆，我想——现在没人知道了。”尼斯幽幽的说。
“难道是因为这个才遇害的么？可是也说不通——”雷低声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问我这些？和你有关系？”尼斯从雷的语气中，明显察觉到什么。
“尼弥西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好像第一次这么好奇，好奇心害死猫哦。”雷温和的笑笑。
“也是，和我无关。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什么朋友，好歹认识你这么久，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你拿我当朋友，我挺感激的。就当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那个X的事情，你最好别碰。”
尼斯正色道，“雷，我知道你非常厉害，有很多神奇的手段，我想如果有一天地球发生战争，或者冰河世纪到来，你一定能活得比我久的多，但是——X没这么简单，我无法给你更多的信息，但是你今天问我的这些问题，我只能说，你根本不知道X具备了什么能力，他在想什么，在不知道对手情况的时候，冲动的同义词就是愚蠢。”
“甚至，你会送命的。”
“我可没有给人做电子墓碑的习惯。”
……
“谢谢你的关心！”雷苦笑道，“说真的，被你关心真让我受宠若惊，就你那冰块的性格，天塌下来你大概也就笑笑吧，就算有人死在你的面前，你都不会皱一皱眉头。所以今天——我还是挺感动的。”
“你放心，我这种小强，不会这么容易有事的，谢谢，再见。”
雷挂了电话。
……
“我有在关心他？”尼斯诧异的问小妮。
“嗯，以你刚才的语句，从人类的情感上分析，算是吧。”
小妮一本正经。
“唔，这不是个好现象。”尼斯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托着腮帮看着窗外，突然觉得大街上的人都挺讨厌的。
“唔，这确实不是个好现象。”小妮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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