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邪恶势力成员之一离夏,外出执行任务时穿的就是这件衣服。”他一翻理论后来了这么句。
我假装意外,“离夏是谁?”
他冷笑,“叶老师真不知道?今晚在爷爷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都清楚。”
这冷笑太过刻薄,我自认为承受不起,“大家都说,老太爷房里闹鬼了。”
一阵沉静,水光打在柱子上,并不刺眼。这样的夜光线不好,我未正视尹少寒,却知道他在看我,因为那不友善的眼光我连我的脚趾头都能感觉出来。“这鬼不就是你吗?”
我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脱离刚才的慵懒,略带严厉,“意思就是,你就是离夏。”
我倒抽口冷气,若我承认我是离夏,结局立马就能见分晓。若不承认,我的人生估计还能续上个几百集,说不定一不小心便活到老了,或许还能发生我们这个行业最悍见的一幕——自然死亡。我猛吸口气,对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用出他最惯常的笑容,笑得阴阳不定,“那你走吧。”
我一愣,看着他满是邪气的脸,摸不透他这是出的哪招。他都叫我走了,我自然不会久留。于是我扭头便走,争取箭步如飞急驰而去。
“离夏”。
我下意识转身。
便知自己这下是完全玩完了。
尹少寒一脸得意,他那表情明显在告诉我,你别装龟,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王八。
我发觉自己全身毛孔都在往外冒冷汗。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而且离我越来越近,我仿佛听见他摩拳擦掌的声音,若我就这么被处理掉,不知易姐会不会掉几滴鳄鱼眼泪。
我们的工作内容恶心,危险性高,环境恶劣,赚点钱或许连命都要搭进去,可是却对从业人员要求极高,身体健康、心理强大是最基本的入职条件。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干的,偶有愿意干的,又多数是不够格的。可见这行人力资源是多么被看重,但是招聘工作又是极难开展。所以偶有达标者入职是件很受欢迎的事情,易姐碰到这样的事时,恨不能把迎新大会开成国宾级的,隆重程度直逼我国奥运会开幕仪式。
但这行和别的行业不同,入职是功勋,牺牲是拖组织后腿。我们也有培训,因为事关他人和自己的性命,拼得是命,你死我活的事情,马虎不得。如何成功地让你死让我活,这是一门学问,需要专业教育。所以令外人所不知的是,培训在我们这满是粗人的行业里是被看得极其重要的。不客气点说,这种因极度需求而产生的培训,其规格比世界上任何培训都高级,亦更具实用价值。
易姐在培训中一再强调,一旦落网,便要断了与组织的一切联系,发挥自身积极能动性,自己创造条件。要知道组织培养了我们,让我们有赚钱的一技之长,便不能成为组织的负担。在这个社会上,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起,吃不起啊。
这是种觉悟,很少有人能到达这种高度,这时候,组织会出面做些许努力助这些觉悟不高但又深陷险境的人一臂之力。这故事没有后来,因为牺牲之后的人,她的档案及一切信息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滴点不剩,仿佛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我们同事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医生与病人的关系,有人说您好,没人说再见。原谅我,把我们与救死扶伤的光辉职业放到同一句话里说。
没有人不忌讳我们,我们的到来是被排斥的,更不用幻想有人群夹道欢迎的现象发生。有我们的地方,据说警察们的报告上形容环境都只用一词——鲜血淋漓。更有说这样是为了让领导发挥想象力,极大程度地去想象场面的血腥。所以如今“江湖”上流传一说,说是但凡抓住我们便要就地处死,以免耽误最佳时间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传言之后更加了句今晚非要我命的话:尤其是LV组织里的离夏。
如今社会太和谐了,所以不需要老娘开多少杀戒,人们接受起来便很困难了。
此刻我落入尹少寒手中,自然不希望他能突然精神错乱、基因变异成功,而放过我。
其实令我很费解的是,杀人放火之事易姐离秋还有其他组织中的个别成员干得比我多得多,可是我的知名度永远在超越他们,居高不下。我一直怀疑易姐、离秋还有其他人执行任务时,报的都是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