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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魇

梦魇:

我扶老伯上床睡觉,盖好被子。便自己也睡了。

亦不知几更的天,鼻子呼吸越发的难受,心脏一阵阵的巨痛!这是怎么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呼吸好困难!脑袋里的睡意却不想张开眼睛。

啊啊!一阵阵越发的难受,耳朵边热气的喘腾,像是别人的鼻息。太痛苦了,我手一摸鼻梁,丝滑粘稠..这是!?我猛的睁开眼,一手掌全是鲜血!!

刹那!脸色惨白,这突入其来的鲜血,让我微微忍着,小声的叫了出来。上下牙在打颤!一看:我的心脏正一股一股鲜血喷涌出来,抛物线的坠满在我鼻梁上。越来越多,这血渍快让人不能呼吸!

“你的动作太慢了…”耳旁响起低沉浑厚的声音,一转头再熟悉不过的半张脸射进我眼里。

十年前,我就跟他认识了..负责逮捕我不休不眠的家伙。而另半边脸只剩骸骨!每说一个字便吐出一团血雾。

我煞白的脸,瞪大眼睛快要鼓出..身子挪动不了…只能使劲的折着颈子,脑袋偏离出距离..

啪的一巴掌,猛然拍在我的身上,“你这家伙要死一次吗?”半腐烂的肉半骸骨的脸,贴了过来,血雾里夹渣这句安静的话。

像一道闪电一根利刃瞬间穿透我的身体,插穿我的心脏。不停的咽着口水,或者将自己狂跳的心咽下喉咙..

尖锐的五指,我感觉数千斤的压力快要钻进我的腹腔肚子…“这、这跟你说得可不一样,我们达成好的协议可不是这般。”惨白的汗一颗颗打湿我的脖颈。

‘它’将身子爬了上来,血如雨下打湿我的床单和衣被。我想挣扎它另只手却将我擒住,整个人在上将我压在了下面。

呼、半骸骨半腐肉的身子,我不想呕吐却有些心脏骤停。不知是跳裂了还是终爆裂开了。

“这样的身躯,你见的还少了吗?”它说话了,“以前记得这可是你的最爱,不拥抱亲吻一下吗?”

“别忘了你也肢解过人!”它突得暴怒,几根染满鲜血的骨手指一把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按在了床头。

呵、我心中倒一阵舒缓,被杀前人都是充满恐惧,但真正一刀捅穿身体后便不在恐惧了。迎接死亡,比死亡本身吓人得多..

煞白的脸消失、一转平常的样子。快、来吧,“结束这该死的冤孽。”

哼!血红的骨手指又松了开,“别装模作样的了,终还是露出了本性,”它对我嗤之以鼻,“一无所有的疯子果然不惧怕什么,但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接着、身体开始胀气,马上就会是要崩裂的感觉…“不用这般,”我傲然的说话了,“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脸凑了过去,淌血的骷髅眼就这般和我四目相望。渐渐的脑海中一些失散的记忆找了回来…

是呀,多少年前我喜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有些想不起,可嘴角却情不自禁的上扬。

“哼、别得意!”它说话了,血红的雾气笼罩满整间床,“地狱里千百种死相,万般种刑具都可以一一再你身上用上一遍。”

“让你感受我现在痛苦,十倍以上的感觉!!”它浑厚低沉的声音,“你的动作太慢了!”它动动骸骨的手指。“再不进山,那么就让你死一次试试!!”它冰冷威胁的话语。

骨手松开了我的脖子,“我的兴趣爱好被别人分享,我怎么能够饶恕容忍。”我说话了,用手捏捏肩膀,揉揉颈子!

“不必惊慌,就在今天我便踏入山林!”我一正眼盯着它。

好吧,它话语刚落,刹那所有的血雾溶消开来。

猛的,我从床上坐起。外面的太阳光射了进来。哦、已然是白天了呀,我摸着脖子上的勒痕!恶鬼投噩梦就是这股感觉么,我嘴角笑着。

吗的,不过看来若梦中我死了,现实中也会死了吧?喉咙的疼痛,我真想用镜子照照,自己的颈部变成什么样了。

“哦、你醒了,”厨房里传来老伯的声音。扯下床巾上的一块布便围住脖子。吁、差点儿就醒不过来了。我舒缓身子。

麻利的穿衣下床。

屋厅中央,古老的四方桌,八仙椅。老伯端上来菜饭,“有酒没有?”我抬眼看他熟练的姿势。

这么说他又从市集返回来了?“那么几点钟?”我不由得望向外面,又是灼灼烈日将地面晒得发烫。

我一碗水泼向院子,兹兹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是蒸汽。昨晚什么时候暴雨停的,不知。太阳又什么时候头顶当空亦不知…

难不成…?我突然觉得,但睡觉就像是只过了十几分钟而已..老伯拿来了酒将最后的汤菜也端上了桌。

“昨天你身体不好,又缝太累。大睡一觉也是正常。”老人说着,“现已中午12点了。哟、起来的也正好是时候。直接好吃午饭。”

什么,我眉宇一皱,竟然睡上一个对时。不过看看厨房外前屋、和后院灼下的阳光,确实应该是这个点儿。

可恶,除了它来搅乱我的睡眠便什么也没有了!这简短而威胁的噩梦,十几分钟不到。竟然我已休眠12个小时。

饿了吧,快吃。他递给我碗筷,“睡觉睡得多也是一种疗养恢复身体的好办法,你的身体机能自然得到恢复。”

是吗,一勺汤送进嘴里,吃饭太快脖子会痛,我该怎么说。这饮食的速度比昨天还要慢才行。

不过动动身子扭扭肩膀,却觉得浑身轻快…自己感觉睡了十几分钟,可身体却实实在在好好休眠十几小时。奇怪的现象……

但左半身归我控制,看来它和我目前还算同路。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和老伯谈话。

“吁,就在明天我就要进入山林了。”我对老人说着。其实今晚我就要趁夜溜进去,因为我讨厌阳光,太讨厌了这该死的阳光。

何况这里的太阳如此毒辣..并且我害怕今晚不行动,便见不到明天日出了。

‘噹’、我话语刚落,他夹饭的筷子便掉倒在桌上,吃惊的看着我,眯起的眼儿又睁大了。

他咽咽口水镇定,“用得着这么急么?”一边说话他眼眶便有些湿润。“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陪过我了。”他对我说道,“无人陪糟老头子。”

“那些自杀的人总趁人不注意,一窜便冲进林子中,好像有多么着急赶去阴曹地府。”老者对我说道,有些恳切的表情。

看这神情便知他想让我放弃,那话还不知怎么开口。也许他亦会觉得我昨天所说全是推搪。就是一个普通想要了结自己的人。

可惜..错了,我将眼睛瞟向另一旁,若今晚不进去山林我才也许会死,就会死在你家中床上。谁叫它那般焦急恐怖,有什么办法。

心底无奈,我却无字可解释。

“要不??”“再多住几天,”他有些试着性的询问。我转头眼不眨看向他,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脸。

我的沉默代表否定,他也亦知了。半晌..“你还相信你女儿活着吗?”我突的问,将一瓶白酒倒满饭碗中。

“什么”他一阵惊厥,两个字从嘴里脱口而出。呆呆的看着我,再不一会儿便泪湿眼眶了。

“是的!”“我还坚信她活着!”老人答道。吁、我点点头。“我就是要将她带回!!”我正气凌然的说道。其实这也许并不可能…

半晌…刚刚欢笑的中午饭变得沉寂了..舀汤的动作,夹饭的筷子都停住了。空气有些僵硬…

突然!老人猛的哭出声来,眼眶装不下泪水了..他猛的吼道!脸凑进了我,“既使那栋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也相信我女儿还活着!!”

他猛的大声向我说道。

我只得不住的点点头,是的、我明白。我示意自己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并且我发誓我将全力搜查。

饭吃不下了,可我还有食欲。我从来觉得人生苦短有时来不及说再见。这种至亲的阴阳相隔,见过了。但我还得好好享受这一桌子菜,恢复体能。恢复身体。不然今晚有什么力气。

我无奈,只得将桌上的菜肉夹进他的碗里,不懂劝慰话语的我亦只能用沉默…接着我便自顾自吃着桌上的菜肴。哎、心底一叹。

可不多时,他便带着眼泪,嘴角却扬起了微笑。“你觉得我这只是爱女心切,毫无实际的乱吼乱叫么..”他突然对我说出这么一句话语来。

哦?我倒有些惊讶,他想说什么。

老人抬起头来,衣袖舞掉眼泪。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其实,”他顿了顿,“我见过我的女儿!!就在那次诡异的聚会之后!”只是我还从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

什么!我一惊,猛然站直了身。屁股后..‘嗙’的声椅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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