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开始游历的时间。
李骁阳拉着一匹白马,走向城门,今天就要离开这座他生活了十八年的贤阳城。
李裕的封地是衡山山脉以南,占据卫国西北一隅,人称南衡或衡南,贤阳城是南衡中心,是南衡的经济中心和交通枢纽。
贤阳城墙高15米,周长3万米,用坚固的混凝石条建筑成,每年都有修葺加固,是当之无愧的史诗巨城,甚至比卫国首都更宏伟。
李骁阳的行李除了衣物外,有各种各样防城墙高达十五米身的东西,例如手枪两把,子弹十几排,TN.T炸.药包之类的,他认为父亲有几个仇家,要是转嫁仇恨到他身上,那就不妙。
娘亲在身旁拿着手绢擦拭眼泪,“儿啊,路上小心啊,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不过两年,眨两眼的功夫,一路走下来很快的。”
“娘,我也舍不得你啊,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要不,你再和爹说两句?”李骁阳心里暗骂,快个屁,两万多里的路,地图还那么模糊,东南西北都没标出来,我还怕迷路饿死了。
“你还不知道你爹那犟脾气,我劝得动吗,记住啊,及冠了,就要懂人事了,别再胡事闹非了啊.”
其实他已经欣然接受这游历了,只是还是万般不甘,那家主之位他根本不在乎,他哀叹地说:“知道了,娘,唉,那我走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别被爹累坏了。”
如曦哭腔骂道:“又贫嘴!”
“娘~!别哭啊,哭就不漂亮咯,要是李裕那家伙背着你去找小三,你就只有哭的份咯。”
娘亲居然也懂小三的意思,立马抓住儿子的衣裳,止住眼眶中的泪水,问:“儿,你如实说,NIIT爹他有没有找小妾去了?”
李骁阳哈哈一笑,说:“娘,李裕天天都窝在家,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他去找小三,我也没本事发现啊!不跟你说了娘,待会李裕又训我了,两年不过两眨眼,两春秋。”
他小心翼翼地翻爬上马,特意转头,向远处的老爹做个夸张的鬼脸,然后就驾马而去。
李裕看儿子逍遥不羁的背影,笑骂道:“臭猢狲崽子,有我当年一半风范!”
叁百名文武官员肃立在李家府邸大门,万籁无声。
道路两旁,是黑压压的铁甲持戈精兵,庄严肃穆。
道路中间,有一条黑色的地毯从李府门口伸向远处。
两排兵戈映着寒光,远处旌旗林立,鼓声四起。
贤阳全城鼓乐喧天,只为恭送世子万里游历。
如此庄重的场面,是南衡十八年来最隆重的庆典。
出城路上,表亲朋友都为李骁阳送别,一副副依依不舍样子。
“阳弟,江湖上什么人都有,而且你不会武功,路上一定要小心啊。”这货是李骁阳的堂哥李厦如,穿着比李骁阳平时还华贵的纁红深衣和带着一身的装饰,但每次见到他就整天唠叨马屁说个不停。看他们装作关心的样子,还一直嘘寒问暖到城门,很是虚伪。
“骁阳侄子,路上千万小心。”他的仲父李邹身穿普通衣裳,神情慈祥,是李厦如的父亲。
“殿下,等你回来,咱一起去斯塔克的纳斯湖游玩。”几个纨绔朋友对他招手。
“骁阳哥哥,你要赶快回来喏,还要记得给我带上南国的胭脂。”那是他的调皮小表妹李玲娟。
此时有个人站在城墙上,他迎风大喊:“李骁阳!等你回来再喝龙岩沉缸,不醉不休!”全世界敢当众直呼李骁阳全名的人,除了李裕和如曦,还会是谁?
那人眼神坚毅,直视李骁阳,他是李骁阳的莫逆之交,周云轩,是南衡白杨城内大药师周池之子,周池还是虚元境的宗师。
“好!等我去到南国,找个千年灵芝回来泡酒!”李骁阳那么多猪朋狗友,只有周云轩对他不是虚情假意。
李骁阳调转马头,对着高高城墙上的那人做了其他人觉得奇怪的动作,双掌合圆,假装握着酒杯,仰头饮酒。
站在城头的周云轩也假装举杯,仰头畅饮,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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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阳离开贤阳城的热闹后,一路经过几座小城都没遇到什么事,安静地太鲜明了。
他当然享受这种没人打扰的感觉,倾听树丛的鸟叫,晒晒和煦的阳光,只是还是不习惯在天天马上颠簸,感觉蛋都要碎了。
他骑了半天路,在白杨树荫下坐着休息,正准备乘睡个午觉,却听到马蹄的声音逐渐靠近,远处两个人影出现了,骑着马,穿着粗犷布衣,手提大腰刀,向他奔来。
他慌了,我记得没得罪过什么人呐,干嘛呢这是。
眼看两人骑得越来越近,他立即上马。
无奈马还在吃草,怎么喊都不走,“马大哥,别啊,吃肉吃菜靠你啦,回头给你喝黄酒?”
这马一听有酒喝,居然动了。
“驾!”
那两人看到李骁阳上马,更加速奔来。
两人穿着十足的土气,看上去应该不是什么武道宗师,更像是路过打劫的土匪。那我怕什么,我有枪。
李骁阳立即拔枪向后射一发,用硝化甘·油做的发射·药,虽然纯度不太够,但产生的能量也比之前弄的黑·火药强了。
嘣!
几乎是瞬间,子弹射中了一人的马,那人连人带马摔了个狗吃翔,
另一人看着不妙,也停了下来。
“哈!怕了吧”李骁阳继续策马奔腾,生怕他们继续追来。
一路狂奔,再也见不到两个土匪的身影,才稍作歇息。
但他走久了后,才发现偏离了原先的路线,稀疏的树木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地方,他迷路了。
“哎呀这破地图那么精简,这是神马地方!”
他慢慢前行,树木越来越密集,再往前,驾马会很辛苦了,正准备掉头,看到了前方居然有一座尖顶石塔,竟然大约有五十多米高的样子,比我见过的所有楼屋都要高了。
“这里竟有这种建筑奇迹,为什么地图上没有?”他打算进去一探究竟,说不定还有人家住里面。
李骁阳把马栓在树上,把银两分开藏在树上,以免马跑了或有人来偷。这次他不会再迷路了,因为他拿出了指南针!
————
树林外一处隐秘的屋子里,站着一个衣着纁红深衣的年轻男子,腰束绛紫环玉绶,对着面前的两个土匪呵斥:“给了钱你们,怎么办事的,连一个小子都杀不死?”
土匪忍着怒气,其中一个开口说:“但你没说过他会武功,还把我的马打死了,叫我怎么杀他?”
“什么?他会武功?他连鸡不敢杀,会武功?不可能。”男子诧异道。
“千真万确,他手指向我的马,突然响一声,马就倒下了,你还得赔我的马。”
“不可能,他怎么会金刚指?难道他之前都是装孙子?”男子怎么想都感到不可置信,“这样连那个人都引不出来,这事得先告诉父亲,在摸清那小子底细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你得赔我的~”土匪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了。
男子一甩袖子,带出一丝难以看清的风,那土匪瞬间就身首异处,“一只破马值几个钱?”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你~”
男子再甩袖子,划过一道凌冽的风,人头再次落地,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他自语道:“既然你看到了我的脸,就得死。”
隐蔽的屋子外,传来几声沉闷的野兽低吼。
————
李骁阳走了好半小时路了,但还是只能看到塔的顶部,而且好像丝毫没有靠近的样子。
好吧,再走几分钟看看。
走着走着,突然,眼前的塔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石塔呢?”他环视一周,真是奇怪,塔居然瞬间消失了?
“难道是海市蜃楼?第一次见啊,没事,大不了原路折回。”
他低头看下指南针,却发现针在不停晃动,“我·靠!这里有磁场干扰!”
天是正午,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判别方向。他又迷路了,刚才还自以为是不会迷路来着。
“唉,只能等落日来辨别方向了。”
他刚坐下,就听到吼吼~的野兽叫声。
“不会那么倒霉吧,这鸟地方还有野兽?”李骁阳拔出手枪,环视周围,随时准备开枪。
一声巨吼!远处树后的跑出几只人高的虎兽,露出的獠牙比刀还长。衡南境内荒野何时有如此大的野兽?而且还是好几只!
他手抖着举起手枪。
虎兽以迅雷之势向李骁阳奔来。
李骁阳赶忙瞄准连射了几枪,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手抖射中了一枪,想不到那虎兽皮糙肉厚的,竟完全没有减缓它奔跑的速度,怕得李骁阳撒腿就跑,“妈啊,救命啊!”
跑了不到几十米,他就气喘吁吁了,听到身后嗒嗒嗒的疾跑声越来越近,就知道野兽离他不远了,哭着激发身体潜能,喊道:“我是博尔特转世!”跃过树枝障碍开心喊:“我还刘翔转世呢哈哈!”
突如其来的危险激发了他的体能,跑得如两脚生风。
不料前方地面有个深不见底的洞,他跑得太慌张,没看得清楚。
“妈哟!”他一脚踩空,直接一头栽下洞去。
洞外,那几只虎兽停在洞边,低头嗅着地面上李骁阳的气息。
突然出现几束剑光,如长虹贯日般刺向众虎兽的头颅,几只虎兽的头颅同时迸出血浆,没有呻吟就倒地而死。
随后,一个人影飞入洞内。
李骁阳庆幸抓住了洞璧边的绳子,****吃中豆,不然就真的摔下去死了。
他顺着绳索下去,发现爬几下就到洞底了,抹去脸颊的汗水,拍拍胸口,不过虚惊一场。
刚想找出纯绿夜明珠来照明,嗖的一声飞了个人下来,吓得他半死,
李骁阳急忙掏出手枪,手抖地指着那人,问:“你...你是谁?”
那人不紧不慢地回答:“殿下,奉大将军之命,我是来保护你的,在此参见殿下。”他半跪在地,低头,显得十分尊敬。
微弱的光线照在神秘人上,看清他是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手持双剑,身形高大,龙眉豹颈,他便是李家的秘密侍卫,余元勋。
李家秘密侍卫代代经过最严肃的训练,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已经是李骁阳的家内人了,李裕对他们也很厚待,他们和李家还有一种深层的关系连李骁阳也不曾知道。
李骁阳指着他骂道:“好你个余元勋,怎么不早点出来,之前那两个土匪追得我半死,你不出来算了,刚才那几只禽兽差点吃了我了你也不出来?等我没事你才出来?”
余元勋依旧没有抬头,说:“殿下,是将军吩咐我不到危险关头先别露面的。”
李骁阳心里骂了李裕千万遍,那个挨千刀的李裕,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李骁阳收敛斥责语气,说道:“那接下来,我要你给我寸步不离!”
“遵命,殿下。”
李骁阳把另一颗拳头大的精纯翠绿夜明珠递给余元勋,说:“起来吧,这个拿着照明,还没看清这洞穴是什么鬼,之前来过这地方吗?”
余元勋起身接过夜明珠,往前一照,眼前清晰许多,前方有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通道,说道:“属下不认识这地方,根据我的认识,这地方从前也没人知道。”
看着通道似乎很深,李骁阳有点好奇,心想反正有元勋这样的能人在旁边,不如进去探索探索。骁阳于是说:“走,咱进去看看。”
元勋走在前面,说:“殿下,我来带路。”
他们沿着通道一路向前走,走到一处,通道四周不再是粗糙的石头,变为平整的墙面。看墙面的灰尘数量并不多,这里不久以前可能有人进来过。
继续走下去,一堵石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墙面上竟设有八个同心石圆环,每个环又有八个不同图案,其实是一种远古的文字,李骁阳曾经在一本书籍上见过类似这种的字。
再仔细看下,发现每个圆环都能转动,中间还有一个好像钥匙孔的小洞。李骁阳说:“这是一个古墓!这还是八的八次方密码锁那么先进,会不会还有机关什么的?”
李骁阳尝试动了几下圆环,没有动静,观察试了好阵子,他决定放弃了。他思考到:“既然这里有个古墓,那之前不可能没有被发现,说明这个墓是刚挖开的,而且圆环上有被人之前摸过的痕迹,那就更证实了,曾经有人来过,说不定他还进去过,或许,现在就有人在里面。”
此刻,石墙里面深处,一双发出寒光的眼睛慢慢地睁开。
李骁阳对余元勋说:“既然打不开,那就使用暴力吧,元勋,你能打破这堵墙吗?”
余元勋用手试探性的敲一敲石墙,回答说:“这厚度,应该可以。”
“好,那你试试。如果有什么机关发动,我们就马上跑回头。”
余元勋单手握住剑柄,对李骁阳说:“殿下请退后十步。”
李骁阳平时也少有机会看到宗师出招,恨不得凑过头去看高手的剑到底是如何御使,是怎样才能使出飞沙走石的剑技,但顾虑到安全,还是退了十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