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阳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他已经离开了白下城,跟着商队向北前进。
坐在他前面的是伍德伍晓琴父女。
伍德对他女儿说:“你下次再跟来我就锁着你在家上。”
“什么嘛,我能帮得上忙的,我现在功力已经到四级了啊!”
“还帮忙?你不添乱就好了,而且去北荒那么危险,昨天如果不是这位公子救你,你早就死了。”
“我开始是救了他的好不好,是他还不知好歹的绑住我。”伍晓琴鼓起俏脸,不服气地指着李骁阳。
“总之,你不应该跟来,等到遇到返回的熟人商队,顺路把你载回去。”
“爹~!不嘛~,我要跟着你。”原来像她这种平时脾气暴躁的也会有撒娇的时候。
先前李骁阳向伍德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幸亏那时伍晓琴没有插话捣乱,不然真难解释清楚,但他心里那个尴尬依然挥之不去,毕竟绑着别人的女儿,谁都会要你命吧。
只要脱离了余元勋的视野,李骁阳有一百种方法让余元勋找不到他。出发去北荒的商队有五个,路线分三个方向,以李裕蛛网般的情报网络,知道哪个商队的目的地在哪不难,难在魔族的地盘里李裕的手脚不好施展,而且若行动明显,更会暴露李骁阳的行踪,到时一定会被魔族捉住当人质了。
商队能够自由来往,靠的是两国双方的约定,正规的商队都有通行证
伍德恭敬地拱起双手:“多谢公子救了我这顽劣小女,我就她一个女儿,不然我就孤独终老了。”
“不用谢,惩处坏人、帮助好人是我应该做的事。”
“公子为何要一人前往北荒?”
“我此行只是为了找个东西。话说,伍门主此次亲身押送货物,这些个东西,想必很贵重。”
伍德忌惮地说:“哪里,都是些不入眼的商品。”“还没请问公子贵姓呢?”
“我姓李。”
李骁阳知道伍德是中土青石门的门主,修为已经接近宗师级别,在江湖也是有名气的,能让他亲自运送货物,一定是有重要性的东西,虽然青石门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宗派,说不大是因为没有一流的宗师坐镇,说不小是宗门内人多,门下弟子多达千人,更重情重义,不似那些鱼龙混杂之流派,对外也有着不小的社交网络,眼线遍布天下,产业也不少,有好多次和李家进行商业合作,而李骁阳只凭自己的舌头和银两,打通这层关系也花费了不少力气,和约莫千两银子咯。
李骁阳设定好了行动路线,先是跟随商队去到北冥中部,再雇佣伍德介绍的一些可信的魔族平民给他带路。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只能走到哪了算到哪里了。
伍德说:“按照约定,我只送你到北冥中部,公子到时可要自己小心了。”
“门主放心,我自有打算。”其实李骁阳也没有太大把握,但他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魔族也是人种,那种人性的贪婪,他深有体会。
“就他一个看起来娘娘腔的,魔族也不屑欺负他咯。”伍晓琴取笑他。
李骁阳懒得反驳,夫惟不争,世人莫与之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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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英灵殿内,站着几位最炙手可热的掌权大臣,他们围着一张方形大桌,桌子上面是千沟万壑的世界地图。
他们已经商讨了大半天,都一致认为必须要拿下卫国。卫国盛产魔君最喜爱的黄金,听说卫国的宫殿由金铸成,就连地板也襄满黄金,更有许多人调侃卫国得改成金国,卫国盛产大理石,城墙建筑都用这种坚固的石头砌成,拥有世界上多座最为坚固的城,卫国更盛产燃油,每到夜幕降临,皇城里灯火辉煌,灿若星河,卫国就是繁荣的象征。卫国地势较平坦,没什么山丘,之下更是一马平川,所以要得天下,需先取下卫国。
魔君身上的黄金龙袍发出耀眼的光,他双手撑在桌子上,问:“水若,那件事准备得怎样?”
魔君身边有数十英勇的将士,其中战神五雄,七大战将,是魔君身边最英勇的将士,他们修为高强,凶悍无比。其中水若是足智多谋的一个魔将,他实力不是很强,但深得魔君信任,在场的几位魔将都是受魔君信任才能站在这里同魔君共商大计,有战神障月,战神煅司,战将焕土,还有一位国师姒凡忝。
战将水若回答:“卫国这次的商队已经进入境内,等他们到达婴释城,就拿他们下手。”
魔君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在场的魔将都是威风八面,只有姒凡忝是比较瘦弱的一个人,而且一头苍白头发,不惑之年的他完全像是个老头。
他是军机大臣里修为最弱的一个,但他既然能做国师,那他就有他擅长的事。此次策划大战,正是他谋划多年的,既有阳谋也有诡计。
先皇曾称赞道,北冥有姒凡忝,得以长盛不衰,但先皇到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正是这位国师,暗地里害死了他。
魔君问:“国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圣君已经详细地讲完了,对于卫国,我们冥国是势在必得的。”
魔君从来没有觉得国师说的话是马屁,这位羸弱的国师受许多魔将的争议,但魔君依然把姒凡忝做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因为正是因为姒凡忝十几年前策划的变革,让他从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成为了俯瞰万民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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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元勋抵在一棵高树顶尖上远瞰,他现在是慌得不能再慌了,丢失了世子殿下,要是李裕火气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汇报给李裕,再作寻找,但是线索全断,去往北冥的三条路,李骁阳到底在哪一条路上?他该如何抉择。
就在第二天,李骁阳在商队里,路过白下城,蜷缩在马车内,用麻布盖实,屁不敢放,呼吸都屏住几次,生怕惹起余元勋注意。
伍晓琴在一侧看着李骁阳的胆小怕事样子,若不是她爹吩咐过不要弄出动静,她早就大笑起来了,只能用两只纤手不贤淑地捂住嘴巴细细偷笑。
李骁阳心里一直默念:千万别露馅,千万别露馅!
阴差阳错地,李骁阳跟在几个商队内,在余元勋眼下远去。
其实李裕早就通信给余元勋说,允许李骁阳去往北荒,只是要等上再派多几个高手跟从,但还没等到,李骁阳便先行逃走了,等到李裕知道必定气得跳起,破口大骂:这猢狲崽子!
等到商队离开白下城几里路,伍晓琴往李骁阳一拍,“大大高手!我们早走远啦!”
李骁阳听见才敢露出脑袋,往窗外探看,果真没见着余元勋了。伍德在车队前指挥。
伍晓琴好奇地问:“能把刘飒这等凶险杀手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居然还会害怕?”
李骁阳白眼她,说:“这你就不懂了,刘飒算什么,比我见过的差之千里去了。”
伍晓琴点着嘴角,问:“那你这样说,你也不算高手咯?”
李骁阳厚着脸皮反驳道:“你懂个屁,我肯定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就是陆仙,跟我来个一挑一,只要我充分准备好,还不是把他炸上西天。”
伍晓琴瞪大眼睛贴近李骁阳,想看清个透,问:“书籍上说高手都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那有像你这样长的那么磕碜的?”
李骁阳近眼看到伍晓琴半个头大的胸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心想,她有点练家子,常日习武,这两浑圆会不会比她屁股更富弹性?还不忘嘲笑:“没见过世面,我这是易容术,化形面膜。”他撕开脸上的粗糙面膜,为了逃走他可是下足功夫了。
伍晓琴看到李骁阳放肆的眼光,立马害羞把他推开,脸比朱砂还红,看到李骁阳俊秀的脸庞,说:“流氓!”
“那是你给我看的,这也怪我啊?”
“谁说给你看了?你个无赖!”
李骁阳只觉得有趣,调笑说“我眼睛那么小,你整两大球贴过来,还不给我看,分明是你无赖。”
伍晓琴较起劲来了,“我说你无赖就是无赖,哪有高手那么好色的,你肯定是甩什么诡计才打死那刘飒的!”
李骁阳就知道跟女人吵架不能动嘴皮子,得动脑子,但多数时候动脑子也吵不赢,因为她们说出来的话,她们就觉得是天大道理,李骁阳在前世就有深刻体会,今世更是知道他爹耍嘴从来没赢过她娘,所以他选择闭嘴,相信这傻大妞肯定会有累了的时候。
但半个时辰过去了,李骁阳更深入知道女人的不可思议了,她唠叨了半个时辰呐,虽然不是一直骂他,也夹杂这其它琐屑小事,但都扯上他来说,搞得他耳朵都起茧了,中途不服地反驳几句,更是火上浇油了,他是怕了这金刚紧箍咒了,说:“师父!别念了,别念了!徒儿知错了!”还装出几声猴子叫,把伍晓琴逗乐了。
李骁阳看到奏效,赶忙转移话题,说:“你爹也真是,你也有点厉害功夫,干嘛不让你跟来历练历练呢?”
“哼!我爹那石头脑筋,他~”晓琴停下来,小心地望向窗外,看到没人听见才敢继续大声说话:“他那守旧思想,哪懂得鸡得放着养才好吃的道理。”
李骁阳偷笑这搞怪的比喻算哪门子的道理,还有人把自己当成鸡的,这鸡就不要做,但是好不好吃,李骁阳也对眼前这活泼女子起了兴趣,拍马屁道:“就是就是,看你打刘飒使出的那招光风戴月就是不简单的路数啊!”
“算你有眼光,那是我青石门最上等的功夫,还得配合上乘的心法,常人没练个几年哪使得出来,有空我教你见识更厉害的。”
李骁阳看一下子就把青石门不公开的武功秘籍套出来,这妮子果然单纯,说:“女侠功夫了得,那你知道这货运的是什么?干嘛你爹那么小心你玉体安全?”
“我哪知道这些琐事,运货送货的粗活我没兴趣,反正我爹一直对我管得严。”
李骁阳再探头窗外,看到车队中间有一辆特别的马车,明明是载人的车棚,却用八屁马拉运,里面肯定是装着较重的货物,却用载人的棚来掩人耳目,但究竟是什么那么重,要用八匹骏马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