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辽阔。
映着圆月的湖面上,张述轻功了得,如蜻蜓点水,点几下湖面,到李骁阳面前了。
“就是现在!”
李骁阳按照计划弹起身来,迅速把承影剑往前一递,瞬间,承影周围聚集灵气,由剑身到剑尖散射出几层罡气。
张述又岂是等闲之辈,急速后掠,完好躲过李骁阳的夺命一剑,退到远处。
李骁阳看清了张述的容貌,他的脸有些许苍白,愁眉苦脸,一身高大的骨架,却消瘦如弱不胜衣。
张述是被李骁阳的实力震惊了,先是中了他的最强一招却毫发无损,再是竟能使出充裕灵力的剑招,完全不同情报上说的那么脆弱,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蒙面男也对李骁阳刮目相看,之前明明体内毫无真元,却为何现在能发动如此宏厚的灵力。
李骁阳看见他俩怂了,赶紧装逼:“胆敢再来一剑?”还挺直腰板,把剑竖在后背,装作一脸自信。
寂静湖岸。
马蹄声渐起,一队精锐的黑甲骑兵正沿着湖岸突来,首匹甲士举着一黄色的旗帜,由于夜色不能看清,但李骁阳不用看都知道上面写着鲜红的大字,李!
这队骑兵是李骁阳在流云城向驻城将军借的,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危险的情况,给予及时的救援。
余元勋说;“再不走,你们就没机会了。”
李骁阳看到救兵来了,兴奋起来,嘻哈道:“两位不急走,还想带两位去喝流云美酒呐。”
蒙面男心里一定觉得可惜,他知道余元勋也快撑不住,但现在李骁阳是最大的变数,这步棋,下错了。
果然如李骁阳所料,蒙面男放弃继续战斗,不愤地说:“算你们好运,走!”他们如夜蝠消失在黑暗中。剩下几个剑侍也跟着他们走的方向离去。
映月湖回归于先前的平静,映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蒙面男走远后,余元勋就再也忍不住伤势,一头倒在地下,吐出一摊的血液,可见他之前为了气势,强忍着伤,不然只要张述蒙面男随便一剑,他俩都得死去。
李骁阳本以为终于能歇息,看到余元勋倒下,着急死了,赶紧扶他起来,喃喃道:“余元勋,你不能死啊,你若死了,这一路上谁跟我说话啊。”
余元勋已经昏迷过去。
“放心,他会没事的”
狼灵从剑里飞出来,飘忽不定,忽隐忽现。李骁阳第一次看到狼灵的魂,高大威猛,满身银白,眼睛发出银白的光。
狼灵的灵力逐渐消散,灵魂也变得越模糊。
“狼大哥,你怎么了,感觉你在消失啊。”
“我真元耗尽,要魂飞魄散了。”
“你不是说去轮回吗。”
“一切随缘,看来轮回与我无缘。”
李骁阳这一刻也不懂,轮回难道还不是每个人死后都能去的吗。
狼灵灵魂越来越淡,发出丝丝夜光,飘向高空。“记住,别进入天霜洞最深处,那里危险至极,就是我族的最强者也不敢说能进能出。”
李骁阳十分感激狼灵刚才对他的保护,舍弃自身真元化作灵力罩护住了他的性命,现在却又无法渡入轮回,实在有点愧疚。他还想说点什么,却无从开口。
狼灵含着淡淡微笑,消散如烟。
黑甲骑兵到达李骁阳前,铁戈被圆月照得熠熠闪光,下马动作整齐一致,半跪在地,齐声说:“参见殿下。”
“快带余侍卫去看最好的大夫!”
“是”小将恭敬地回复,把余元勋抬上马,不敢丝毫怠慢。
李骁阳心思还在狼灵说过的话中,看向狼灵消去的方向,疑惑地自问:“天霜洞?”
李骁阳回到流云城后,马上密报李裕,命令数十探子搜查附近万仞剑宗的消息。
那晚抓到的几个剑侍还没来得及审问,竟全部中毒死去,想必是蒙面男提前在他们身上下毒,防止他们透露秘密。
虽然几天都没有搜索到蒙面男和张述的踪迹,但当天李骁阳就知道了一个消息,蓝蝶那天在安襄城出现过,就在云溪楼附近。而现在蓝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骁阳听到这消息后,那火气,真是能把头发烧着咯,即刻要李裕搜捕蓝蝶。
“果然红颜祸水,下次见到,一定要蹂躏她的娇躯,让她尝尝十八种酷刑,要她见识什么叫红颜薄命。”
半月过去,李裕寄来密信,“骁阳,此行路途凶险,危机四伏,你是否还愿意继续前行,若不愿,我向家族商量商量便是,其实也没人可以逼迫你。”
其实游历是每个李家主继承人必需进行的仪式,换句话说,如果李骁阳不游历,继承人很有可能会不是他,家族内的争斗他也十分清楚,叔叔伯伯堂哥堂弟的多得数不清呢,都窥视着家主之位。
因为他父亲手握十万兵权,更掌管多数李家产业,才能稳坐家主之位,他伯伯叔舅的可是在后面窥视着呢,只要他李骁阳一死,李裕又不再生子,李家江山终究会是他们的。可惜李裕修为非凡,可能李骁阳死了十几次他父亲还青春常驻的模样,想着想着他就伤心。
李骁阳心想:“呵,当初是谁用刀架我脖子上逼我去游历的?现在才知道危险?”
他心里是不愤当时父亲的强迫,但现在他反倒下定了决心,此行非但可以了解万仞剑宗的秘密阴谋,为十几年前李家死去的人复仇作准备,或许天霜洞真的可以解决我修道的阻碍。
为何李骁阳如此想要修道,因为他上辈子才活了十几岁,这辈子难得有机会活个千年,他怎会不想要,而且对许多的仇家,不亲手打败实在难以气平。虽然他修道的希望很小,比他射靶子一连打中十个十环还渺茫
李骁阳已经暗暗发誓,如果我进了宗师境界,不灭万仞剑宗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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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到余元勋十二岁那天,
小余元勋把一柄木剑木剑发挥出长虹贯日的气势,但空有剑意却无剑气。
眼看木脸少年的巨剑快要把余元勋拦腰一斩,一只粗壮的手把余元勋往后一拉。
余洪七孔流血,要多磕碜就有多磕碜,但仍坚强地站起来,把余元勋拖到他身后。
“爹?你没事吧?”
“长锡剑诀最后一式我还没有交你,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好好看着。”
“什么最后的机会?爹?”
木脸少年准备再来一剑,白衣男喝一声:“回来!”少年便迅速跑回去。
余洪举剑在前,往前伸出,“这一剑,聚集身上所有灵力,聚到手中,上身堵住手臂脉门,等到蓄势完毕,瞬间爆发所有灵力,传入剑内,化为无尽罡气,称为旭日东升”
余洪开始运起真元,转化为雄浑灵力,聚灵于手掌,举剑对准白衣男,自言自语说:“大将军人很严肃,但他曾称赞过我,手粗却心细,骁勇好战,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概,将来集齐兵力,必让我当个管千夫万夫的将士。”
“爹~不!”余元勋开始哭泣。
“可惜我等不了那天了,等不到将军号令天下的那天了,这一剑,在于术,在于剑,在于心,以后这两把剑就交给你了...”
余洪把宏光递给余元勋,抓住余元勋使劲一甩,像扔石头一样把他往身后远处抛去。
余元勋跌落到较远处,再也看不到他爹和白衣男,只看到远处激射出高耸的光华,有冲破天际之势,他竭斯底里地喊:“爹~!”
过一阵,天上飞来一柄发出微微虹光的剑,径直插在余元勋的面前。
余元勋霎时醒来,
他的伤势已经好得七八,准备继续跟随李骁阳上路,那一场于蒙面男的对战,他是彻底的败了,同样的境界,实力竟相差如此之多,就算自己真的能晋级通玄,不知道又能接住那从天而降的剑招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