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一边给福余上药一边心疼地直皱眉,忍不住嗔怪,“殿下也太不小心了,瞧弄得这青一块紫一块,主子年纪还小,哪能这般的急!”
主子过了年也不过才十一岁,殿下也太心急了吧!
享受青阳力度适中的按揉,福余舒服地眯着双眼,懒洋洋的像只在阳光下亮开肚子的小猫,闻言一愣吃吃地笑了起来,青阳正纳闷呢,就听她一本正经道,
“你家殿下秀色可餐,我哪里忍得住!”
一阵冷风吹过,青香青香顿时齐齐愣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情是主子‘强’了殿下?
凌御进宫请过安就直奔太医院,年月里太医院都例休,唯有一个徐太医当值,凌御犹豫半晌终是问出了口。
太孙殿下冷而睿智,疏朗缜密,对人做事有如凌风之态,莫不清明,怎么这会却像是有难言之意,徐太医心里直犯嘀咕,姿态放得非常低,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结果凌御话一问出,徐太医直接愣在当场,讷讷不能言,过了好一会,直至凌御色变,才小心地回道:
“殿下无需担忧,这本是自然之态!”
“怎么会?吾记得清楚,确确实实有硬块,碰起来还会疼,你可要仔细些,若是耽误出事,定不轻饶你。”
徐太医脸都要烧红了,殿下这也···这也···
如是过了半晌,直到徐太医维诺着把女子生长发育详细讲了一遍,凌御才松了口气,又讨了个丰胸良方,才羞赧地出来。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这般丢过人,凌御咬牙切齿地看着手中的药膏,只恨不得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除夕之夜,凌御得在宫中守岁,就遣徐太医去探望江灵,说起来,今日之事,凌御自身也是颇多不解,他与江灵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是非比寻常,听说她病了立刻起身想去探望,结果到了门口却突然想起了福余,脑子也不知是怎么转的,他竟是万分担心福余不高兴,思索了半晌终是离去。现下想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和他有青梅竹马情分的江灵生病竟比不过福余一个不高兴!这还只是他的臆想,人家也许未必不高兴。
他真是疯了,凌御苦着张脸,一直近身伺候的崔二大奇,猛然想起殿下与徐太医的对话,默默地放下茶盏,悄悄退去,还是让殿下自己想清楚吧!
徐太医听从凌御的吩咐为江灵诊过脉,写了张药房,叮嘱些注意事项便要告辞,如今太医院只有他一人当值,若不是殿下的吩咐,他绝对不会出宫的。
“太医留步!”江灵忍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殿下可又什么交待?”
交待?徐太医一愣,殿下跟他探讨了半天的女子生理构造,直是快离去时才仿佛想什么似的,让他到靖远侯府走一趟,哪里有什么交待?
他刚要照实直说,突然触到江灵殷切的目光,顿时恍然大悟,想起昨晚上殿下就是宿在侯府,江小姐与殿下又是青梅竹马,难道方才宫中那番话,殿下是为江小姐问的?如是一想他便多了几分谨慎,之前殿下那番情态分明是钟情于那女子,若殿下口中之人真是江小姐,他可得好生照料。
“小姐安心,殿下细细嘱咐过在下好生看待小姐,小姐本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郁结于心,又碰上股急火才发作出来,细心调养几日便无大碍,现下在下急着回去复命,还望小姐体谅!”
江灵眼前一亮,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原来凌御他心里是有着自己的!
“太医慢走!”
侍女领着太医下去,青穗吩咐小丫头煎药后,上前给江灵掖了掖角,满脸笑意道,
“小姐高兴了吧,小姐不信奴婢,也得信太医呀,要不是殿下细心嘱咐过,太医哪能随便离宫,刚刚太医还看着青离她们煎药呢,要不是奴婢劝太医离去,太医还得耽搁好一会呢!”
江灵满面娇羞,假意生气,“你这死丫头,竟是打趣起你家小姐来!”
青穗笑着连连告饶,“奴婢哪敢,奴婢说得可都是实话!”主仆两个笑闹一会,青穗收敛笑容不无担心道,“这大过年的生病总归不吉利,小姐可得好好爱惜自己,小姐先略躺躺,等喝了药再睡,这晚上还要守岁呢,小姐一定要养足了精神才好。”
“放心,你家小姐心里有数!对了,母亲怎么样了?”
“夫人已经醒了,有侯爷照料呢,小姐不用挂心。”
江灵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床顶的流苏,神情怏怏的,语气里满是萧索,“母亲又得伤心了!”
“小姐又多想了,总归是有侯爷在呢,侯爷哪舍得让夫人伤心,小姐不要再操心了,自个的身子要紧,养好了病才有精力想法子不是?”青穗劝道。
“也是!”江灵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府里没出什么大乱子吧,还应付的过来吗?”
“外院有大管事镇着呢,内院有奴婢和郑嬷嬷看着,出不了事,我的好小姐,您可别在东想西想的了,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青穗苦着张脸,就这么着操心,病什么时候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