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没更新,于是今天补上两更,十一点之后还有一更,这是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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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房内一片沉默。
西边雨漫阁的动静到了尾声,戚氏雷霆手段,把雨漫阁一众丫鬟婆子都发落了。又命身边的两个婆子把连红漫架起,不顾连红漫的挣扎——戚氏可是领了连汉文的意,把连红漫送去绫罗阁去的。她挣扎也罢,婆子手脚粗鲁,让其暗暗朝连红漫的腰间软肉拧个几下,痛呼也无处说去。
待事情整理的差不多了,几个婆子从雨漫阁过来了,正驾着不断挣扎胡乱说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话的连红漫从杂物房的窗口走过。
连宸风微微侧身,挡住了窗口的空隙,让人的视线看不清杂物房里面。
直到脚步声夹杂几声闷哼的声响渐渐走远,连宸风垂眸看着面前的小矮子。目光带着审视和深思,自他问了话之后,绿央就一直低头不语。
沉默是因为不想说,连宸风微微一笑,抬手压上绿央的小脑袋,柔软的发丝在手心内摩擦着,给人一种清爽怡人的感觉。与他温情的动作不符,绿央耳边响起是略带冷酷的话语。
“内宅的事,我没丝毫兴趣,也不想参与。况且,说到底她是嫡母你是嫡女,你算计翻上天去了也罢,只要她没犯下大错还坐在嫡母的位置上,你是女子,最终也只会任得她摆布。”他说着总所周知的事实,直言不讳。
内宅的花花肠子,连宸风一直冷眼旁观。戚氏不算是一个坏的主母,当然也算不上好,她做事尽量留三分后路,担心反噬,向来不会做绝。这点对所有人来说,是坏事也是好事。但若是好好利用这点,要在戚氏手上生存并不是难事。
他这个三妹妹,貌似没认清这点。
“如果不想参与,为何要把花兰安置在轻央阁内?”绿央淡淡道:“花兰还与众多丫鬟交好,打听到的消息,不少吧?”
她会挑上连宸风,除了书香告诉她在连府唯一能对她的事帮上忙的只有连宸风之外,还因为之前一个偶尔发觉的问题:她发觉花兰与所有人交好,又扮作胆小与所有人疏离,是因为授了人意。
而那个人,便是连宸风。
连宸风此事做得隐蔽,在一开始就安插了人手,也许在绿央穿越过来之前,或者是更早。绿央开始只觉得花兰行为颇为怪异,微感兴趣的调查了一番,查探到最后,花兰完美的表现出她只是本性如此,与任何人并无干系。
若不是绿央偶尔发觉花兰她与所有院子的下人都交好,唯独漏了二少爷居住的展云轩,她也不会察觉出问题。
反常即为妖。
花兰为了不让人起疑,跟展云轩的人素无来往。又因二少爷长年在外,展云轩上下没有主干心,她这样的行径自然难以引起人侧目。
但绿央认为,一个人从本能上,会刻意避开会使自己暴露的事物,一两次也就罢了,长久下来,便会让人觉得反常。
绿央从抽丝剥茧中发觉,花兰的反常与连二少有关。连二少爷有着种种神秘传闻。五年来,绿央对这个二哥涉及也不多,虽然也接触过几次,大致可以了解到,但回想起来,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只记得连宸风脑袋聪明,弃文从商,不喜欢待在家,性子颇有点轻佻,却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只要有他在的场合里,绝对处处充满欢乐,他素来是连府公认的开心果。
但,一个从小无母的庶出,性子真会是那么欢畅明朗?
绿央觉得很怀疑。
所以,她赌连宸风有野心。
她并非是一股脑的单凭直觉来认定连宸风的野心,而是——若一个没有野心的庶子,又怎么会在院落里,暗暗安置人手?轻央阁有花兰,那其他院子呢?或许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花兰,只是没人发觉罢了。
连宸风似乎没有预料她会这样问,微微一愣后轻掀唇角,笑意从眼中闪过,道:“三妹妹,你胆子不小啊。”他含笑着,双手横胸,态度越发的吊儿郎当,“你想威胁我,可是没用的。”
绿央深吸了一口气道:“二哥,我无意和你作对。我只是想在连府占有一席位,拥有足以保护我身边的人的微薄力量,仅此而已。”
连宸风自是知道绿央身边的丫鬟书香一事。他眼眸转深,轻笑道:“看来你是长大了,脑袋也会用了。”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他瞥着绿央,续道:“你想怎么做,我不会阻拦你,当然也不会帮你。你别以为凭着花兰的事就能捉住了我的把柄,也别以为已经摸清了我的想法,我劝你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给我打住,少深究下去了。”
他侧身望向窗外,西边的灯灯火火已经黯淡了下去,那边变成废墟,很快就会打平重建一个院阁。他眼神深幽,细瞧之下,竟有几分寥落之色。
“接下来,我也不想再跟你瞎扯什么,你利用花兰找我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仅此一次,下次我不会再帮你。你既然说想保护你身边的人,我就等着瞧吧——到时候可别只是一句戏言而已。”连宸风收回了视线,凝视着绿央。
她回视着连宸风,从他的黑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小姑娘的嘴巴张合,一个字一个字道:“好,二哥,你就等着瞧吧。”
那认真的表情看得连宸风一乐,又抬手压上绿央的头,使劲蹂躏她的小包髻,调侃道:“你真是越发让我惊喜了。真不枉我在爹的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他哈哈一笑,似乎想到有趣的地方。
美言几句?这话让绿央有点不解。她当然知道如果没有连宸风的插手,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所以她还是客气的道了谢:“一切都谢谢二哥了。”虽然连宸风貌似没有把她归纳为同一个国让她有点遗憾,但至少,看他这个态度应该不会转而阴自己……吧?
听到绿央的感谢之言,连宸风啧啧有声,弯着嘴角露出一个相当恶质的笑。“别忙着谢我,也许你过阵子就要焦头烂额了,说不定认为下庄子才是最好的。”
那时候,绿央还不知道他这个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