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如何了?”风宛秋有些仓促地问道。
“恭喜风姑娘,成功了。”李温明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风宛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可以不要眼睛,放弃君疏南,可是她一定要抱住她的孩子,还好之前她又安排过,否则死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了,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和心悸。
“风姑娘,你真是太勇敢了,那种痛都能忍。”李温明提起还有些惊悚。
“李太医,我这一生,没什么不能忍的了,不过一点痛罢了,对了我现在的情况真的对我的孩子没什么影响了吧?”
“您的孩子有您这样一位母亲,是他的福气。”
“不,你错了,能拥有他,是我的福气。”风宛秋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知道他还在她的肚子里安全地存活着,风宛秋有一种想要向全世界宣布的欣喜。
“风姑娘,那你的眼睛……”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到没什么可惋惜的,世界上也没有我特别想看的东西了,哦,不,我还想看看我的宝贝,可惜……”风宛秋垂眸,有些惋惜,但还是心怀感激,这一场变故之后让风宛秋更加懂得了舍得和感恩。
自从风宛秋知道自己的孩子还在,心情便开阔了许多,每天的笑容也甜腻了很多,时不时会想着想着就笑出来,就算她看不见,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喜悦。
日子一天天平缓地过去,风宛秋在喝汤药和李太医偷偷煮的安胎药的同时,皇后每天补品不断,风宛秋知道现在自己身子不好,也就逼自己喝下去,期间风宛秋还喝了一些大白的血,这让风宛秋很是内疚。
自从那一场变故之后,风宛秋便对君疏南很是客气,还是亲昵地叫阿南,但是就像万俟图的阿图一样,只是一种表示我认识你的意思。
而且风宛秋不在和君疏南同床共枕,借着养身子为由独自批出一件安静的房间住下,身边的丫鬟也要求只留一个浅绿当然还有一些粗使丫鬟,其他的初竹神马的,在她来之前还是该干嘛干嘛,君疏南每天都会来看风宛秋,风宛秋也是坐在一边安静地笑着听君疏南讲一些近日的趣事儿。
至于司徒嫣然公主,因为元宵节就要嫁给君疏南,所以她要回去准备一下,在走之前来看望过风宛秋一次,告诉风宛秋,那半颗避毒珠已经偷偷给君疏南服下了,还有半颗她会和其他嫁妆一起带过来,到时候也会给君疏南服下的。
风宛秋安静听着司徒嫣然说的这一些,淡笑不语。对于风宛秋这份淡然,司徒嫣然很是嫉妒,嫉妒她得到了君疏南全部的爱,嫉妒君疏南为她一夜白了头,嫉妒她就算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事,依旧可以这样安详地活着。其实她也惋惜,惋惜风宛秋那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惋惜风宛秋瞎了的双眼。
当司徒嫣然问风宛秋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时候,风宛秋浅浅一笑,在冬日的阳光下司徒嫣然震惊于风宛秋的惊艳,她猜想风宛秋会说些她对君疏南的想法,谁知道风宛秋柔声地说:
“我和你二哥本是旧识,你这次回去,麻烦帮我带一句问好给他。”
日子单调地过去,风宛秋也愈加习惯黑暗的生活,很快就到了除夕夜,此等辞旧迎新的节日不管在那个朝代都是很热闹的一个节日。
“主子,您今晚要和太子一起去参加国宴。”浅绿一边帮风宛秋梳着头,一边絮絮叨叨地提醒着。
“奥,知道啦。”
“主子,我估摸着你待会就会忘了的。”
“姑娘,你这么吐槽,老身觉得不是很妥当。”风宛秋摸着大白,义正言辞地说道。
“师太,您开玩笑了。”
“……”
除夕这天宫里上上下下都忙疯了,就算她这个偏僻的小院也不能幸免,哦,这个偏僻的小院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茶苑,风宛秋当初住进来的时候,正在琢磨要不要也换成师太府,浅绿飘过来说:
“师太,咱这个院子叫做茶苑,还是很好听的,所以不要改成师太府好不好?”
风宛秋顿时气结。
到了晚上,风宛秋正琢磨着晚上要吃什么好,浅绿拿着衣服无奈地看着正在沉思的风宛秋说道:
“主子,今晚我们要去参加宴会,您不要在想今晚吃什么了。”
“浅绿,你这么不可爱,小心嫁不出去。”
“……”
“主子,今晚画个什么妆好呢?”
“不要太浓,随便画画就好,你家主子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是好看的。”
“……”
浅绿果真就是只给风宛秋上了一些胭脂,还好风宛秋今日补地好,脸色红润了许多。风宛秋穿上紫色的丝绸,显得很是端庄,同样虽然风宛秋近日将其邪气收敛了许多,但是很多都是骨子里的东西,就算在收敛也是会侧漏的,故而风宛秋一贯大气的气质中还显露出了yao艳。
“主子,我们走吧。”
“恩。”
两人才走出门,风宛秋就听见浅绿叫道:
“参见太子。”
“阿南,你来了。”
“恩,走吧。”
“恩。”
浅绿跟在风宛秋和君疏南身后,近观君疏南的白发更是令人心疼。话说这一对小夫妻倒也是苦难多多,一个眼睛瞎了,一个眼睛又是紫色的,而且还白了头。
两人在路上都没有说话,风宛秋是不想说话,君疏南是不敢说话。浅绿跟在后面独自逗着大白。
“太子到,太子侧妃到!”
两人就拉着手进了灯火辉煌的大厅,一室寂静,这一对实在是太诡异了。
“宛秋,我们过去坐。”
君疏南仔细地引着风宛秋走向座位,却在一个地方风宛秋被人绊了一脚,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扑,君疏南立刻伸手接住,右手拉着风宛秋的左手,同时左手搂过风宛秋的腰,稳稳地固定在怀里。
君疏南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风宛秋安全地带到她应该坐的地方,然后站起来,走到之前“不小心”绊了一下的那个人那里,直接掐住她的喉咙,微微用力,结束。
这一刻整间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连之前的动作也全部凝滞,只有风宛秋一个人挺直了坐在位子上,浅浅笑着,煞了一室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