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怕他了,“好看,好看总行了吧。”俩人太过熟悉,熟悉到他一个表情,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陶保看着她,眼里全是笑。
南音没说话,从包里掏出手绢,递给他,“擦擦,耳朵上面还带着碎头发呢。”
陶保接过手绢,看着那干净的翡翠色,这种介于蓝绿间的颜色,准确的说法是“松绿色”——绿松石的颜色,迟迟没有用。
看他不动,南音抬了下他的手,示意他擦,一边说:“你爸年初花了那么多钱买这店,如果经营的好,我师父都说很有市场。”
“你想能有用吗?”陶保把手绢塞回给她,还是没舍得用,“你也知道我们家,做生意那是半路出家,开始靠运气,中间靠运气,以后……恐怕也只能靠运气。”
南音用手绢给他擦去那碎头发,笑着说:“运气本来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倒也对。”陶保看她折起手绢,心里的不痛快仿佛都没了,心情也敞亮起来说:“你师傅那么厉害,见我爸是不是也得写个服字?”
南音笑着连连点头,“陶叔叔是业内传奇,谁敢不服他。”
陶保盯着她看,“你还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来定瓷器要瞒着我?”
“都说了没瞒着。”南音转身欲走,却被一把拉住手。
“车在对面。”陶保说,语气有些无奈,“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家的瓷器这么贵,反正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是买来自己用的。”
南音抬头望去,对面马路边停着一辆林博基尼Aventador,颜色是绝无仅有的绿松石色。
这颜色,这车型,还有一辆一模一样的,属于卡塔尔皇室。卡塔尔是阿拉伯国家,和那里的人撞了品位,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所以这车去年刚刚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
这种颜色是漂亮,女孩闪在指尖还可以,但是作为超跑,敢选这种颜色的人真不多。但陶保很高兴,说Turquoise,是南音最喜欢的颜色。还开玩笑说他自己本来就是“金光闪闪”,开这种车更合适。
此时看到这车,南音忽然有些内疚,她看向陶保说:“我明天要去一趟英国,那边出了瓷母,有人想通过我们博物馆拍,师傅让我们去一趟。”
“什么?”陶保瞪大了眼睛,“你明天走?今天才告诉我?”随即他想到要去的地方,粗声道:“还是去英国!”
南音看着他,“我和几个师兄一起去。”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还用说吗?”南音周围看了看,见没人,她说道:“还不是怕陶伯伯去抢,陶伯伯那上了拍卖场六亲不认,每次他在,我们都要多掏最少百分之二十。”
陶保一挥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告诉他。”
“你不告诉他也会知道的。”南音说。
“不对!”陶保却忽然指着她:“我想明白了,怪不得你来定瓷器不告诉我,你定来送给君家那小子的。”
“别这样指人。”南音打掉他的手,“什么君家那小子,阿显就比你小一岁。”
“我不管。”陶保拉开车门,按着南音的肩膀把她塞进去,“现在去订机票,我也去。”